素珍兩眼放光,“霍侯,你能不能——”
“不能。”
“我還沒說完——”
“本侯知道你要問什麼。”
“虧我當初還不願意連累你,你——”
“反正本侯絕不可能替你引見皇上,即便讓你見了,他也不會要你。”
“爲什麼?”
“你認爲皇上會忤逆他親.娘?”
素珍默默嚼着藥丸,道:“那能不能求您老另外一件事,請你去牢裡保釋下無情他們幾——?”
“個”字還沒出口,便聽得簾外馬兒厲嘶,她一驚,冷血和霍長安對望一眼,霍長安躍到二人前面,帳子一撩,幾顆人頭鑽進來,爲首的卻正是無情,他肩上血紅,皮肉也猙獰的翻了出來,看去比她嚴重多多。
他臉色極白,劈手將一物擲到她身上,卻是一縷打成小結的發,她頓時愣了,“這什麼玩意兒?”
鐵手是個不多話的,追命連忙認命解釋道:“是公主的頭髮。我們無意非戀戰,只待你一脫身就尋機跑路,若非無情非要將那婆娘的頭髮割下來也不會叫那什麼晁將軍給傷了,那人的功夫厲害的緊。”
素珍一震看向無情,黑衣少年緊緊抿着青白的脣,在鐵手的攙扶下坐下來,見她目不轉睛看着他,輕咳一聲,“便當是還你銀兩。”
素珍怒,“老子是要和她言和的,這怨怨相報何時了……”
衆人愣,霍長安嗤道:“你不是要和她作對到底麼?個沒節操的。”
“那時不是還沒走投無路麼?”
素珍嘀咕道,衆人一起鄙視。倒是冷血擡手給了她個爆慄,“你逗無情做什麼,就你這鬼脾氣,哪天被活活打死,也斷不可能向人討饒。”
衆人齊道,“不信。”
素珍也不惱,注意力早在無情腿上,道:“無情無情,你既然能行,爲何還要坐輪椅?”
“他曾從高山上摔下來,這雙腿算是半毀了,平日要靠柺杖才能走動,但他一身厲害輕功可沒損折,只要施展時間不長,比馬兒還快。”追命繼續指手畫腳解釋,一副“無情是我家老大”的自豪模樣。
素珍心裡一喜,瞅着無情又舊話重提,“柺杖可以,你老坐輪椅幹什麼?”
“難道你不認爲坐輪椅比較酷?”
無情慢吞吞開口。
衆人一聽絕倒。
她遇到的人怎麼都是二貨?人以羣分,兆廷,她和他的圈子總是那麼不同……素珍哈哈大笑,心裡突然便疼了,隨之想起一個問題,國子監裡,當時有人緊隨着木三喚“李懷素”,那是誰?
煙塵滾滾,馬車消失在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