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多言的“鬼臉”

這一回爲莫林開啓鐵門的還是“鬼臉”,他對莫林說:“小子,今天會給你兩個意外的驚喜,希望你已經做好了準備。”

莫林詫異地看着“鬼臉”,卻是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走出石屋,奔着訓練場而去。

時光流逝,如今訓練場裡的人員已經有了一些變化。

早些那十個孩子中有五個已經可以上第三層參加血鬥競技了。

血鬥競技是一種以一方死亡爲勝負的角鬥賽,觀看這種比賽的都是貴族和富商。

當然,這些觀看者也會參與其中,因爲每一次這樣的角鬥賽都必然伴隨着一個賭局。

觀看者會選出自己喜歡和信賴的血鬥士,然後押重注,就如同我們所瞭解一些的賽馬比賽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每一局比賽都要宣告一個年輕生命的消逝。

當年輕的幾乎還是孩子的血鬥士濺血擂臺時,沒有人憐憫他們。有的只是勝利一方因爲贏得重金的興奮高叫;而失敗一方就會因輸掉面子和金幣而沮喪咒罵。

這整個黑暗的地下世界,就是通過賣門票和設置這樣的賭局來賺取豐厚的金幣。相對於賺錢這麼無比高尚的行爲,這地下世界的組織者可謂高尚者中的翹楚了。

當然,沒有人知道這個地下世界的組織者是誰,唯一可以調查這裡底細的貴族們,誰又願意破壞這樣一個可以消遣解悶的去處呢?

所以,這地下世界可以這樣安然無恙地存在,一方面是組織者足夠小心行事,一方面就是有着貴族這把保護傘了。

而血鬥競技這種事是必會伴隨死亡的,所以那五個可以參加血斗的孩子,到如今也只剩下了兩個了。

莫林這一波五個孩子已經升級到原先那十個孩子的地位,就是他們要經歷更加嚴酷的訓練了。

後續的,又來了一波六個孩子頂替了莫林他們的位置,不過,不幸的是:這一波孩子在“熊頭”手裡死了一個,在“鬼臉”那裡又死了一個。

當莫林站在訓練場時,他赫然發現這裡又來了六個孩子,而在這些孩子之中有一個赫然便是賈斯汀。

要說朋友相見定然是應該高興的,就看賈斯汀見到莫林後朝他笑着擺手也可看得出來;可是莫林卻不知爲何,心裡不僅沒有快樂,反而還隱隱有着擔憂,不過,他還是笑着迴應過去了。

這一次在訓練開始前,“鬼臉”一反常態地先說道:“今天,要選出三個人做特殊的訓練,因爲你們已經快要到了登上三層競技場的時候了。”

“鬼臉”環顧了一下這些孩子,用手指點了三個孩子說:“你們三個出列!”

出來的正是莫林和另外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看上去都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光着的上身肌肉棱角分明,猶如鋼鐵一般。

“鬼臉”看着這三人說:“你們三個現在已經是預備血鬥士了,不能再以簡單的代號來區分你們。”他先指着最右邊那個翻鼻孔的男孩說,“你以後就叫野豬;你就叫豺狗,你呢?”他最後指着莫林思量一下說,“你就叫狸貓!”

另外兩個男孩瞪了莫林一眼,顯然不滿意自己的名字,但是無法向強者發難,只好充滿智慧地選擇了向“弱者”示威了。

“鬼臉”指了指野豬和豺狗又說道:“你們是力量型的選手,不能參加我的特訓,你們的特訓將在下午進行。狸貓,首先開始你的特訓。”

莫林站了出來,他也想知道那所謂特訓到底是指什麼。

“鬼臉”看了看莫林後對着其他孩子說:“今天,由於有特訓的原因,訓練的方式有所改變。你們這些孩子去另一邊完成‘熊頭’的訓練,千萬別想藉此機會偷懶,我會如實告訴‘熊頭’的。野豬、豺狗你倆先留下。”

那些孩子都向那邊走去,賈斯汀向莫林擺擺手也過去了。“鬼臉”指揮着野豬和豺狗拉動兩根“亂舞刀林”那邊垂下來的鐵鏈,那整個“刀林”便往“尖錐血地”平移過來。

不一會兒,“亂舞刀林”與“尖錐血地”便上下對合起來。上邊是不斷擺動的利刃叢林,下方是扭曲叢生的尖錐荊棘,莫林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不妙,而野豬和豺狗也會心一笑,不再抱怨自己的名字難聽了。

“你們兩個也去那邊吧,這裡已經沒你們的事了。”見到一切妥當之後,“鬼臉”對那二人說。那兩位發出一聲冷笑,便離開了。

“狸貓,希望你真可以表現出那種靈活與輕盈,否則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鬼臉”平靜地說,“你的訓練就是進入這裡,而我不斷向你發射飛鏢,你要在上中下三面危機的環境中存活下來。”

“這個訓練一直都是這樣的嗎?”莫林問。

“不是,以前沒有我發射飛鏢這一個環節,這是我爲你量身定做的訓練。”“鬼臉”冷笑着說。

“謝謝你的照顧。”莫林說完,便毫不遲疑地進入那刀林與尖錐之地。

進入這裡,莫林明顯感覺到與以往不同了,因爲雖然是平時常做的兩項訓練合在了一處,可是卻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的事。

莫林在這裡活動了一段時間才勉強做到上下兼顧的程度,他的衣袖也被刀子劃開幾個口子。如果不是因爲魔力的訓練,使他的身體變得強韌了,估計那身上早就留下刀口了。

“鬼臉”看着莫林逐漸適應了裡邊的環境,雖然也對他被刀劃過沒有受傷有些疑惑,但他並沒有深究,而是終於出手了。

“嗖!”

一道寒光激射而出。

莫林剛繞過地下一根尖錐,正打算躲過側面蕩過來的刀刃時,“鬼臉”的飛鏢便向他身體躲避的方向射去。

這一飛鏢可以說時機和方位拿捏的恰到好處,以至於讓人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不是飛鏢射向莫林,而是莫林用身體撞向了飛鏢。

莫林聽見聲音,見飛鏢激射而來,也顧不得許多了,立即扭身去躲飛鏢。

那飛鏢一下從莫林的後背飛過,依然劃開了他的衣服,並在後背留下一道血痕。

可是這還沒完,他着力躲着飛鏢,不期那蕩來的刀刃已經來到面前。莫林勉強一扭頭,刀刃還是擦過他的額角,立時那裡也流下血來。

這兩下擾亂了莫林的心神,他腳下一滑,身子便向後仰倒,眼見一個尖錐正在他的後背處冒着寒光。

好在,莫林及時掌握了重心所在,渾身的肌肉都在這一刻協調動作起來。

只見他猛地一個轉身,竟由向後倒去變成前面朝下,眼見尖錐直奔胸口而來,莫林略一擡右腳,全身肌肉使力,就在那間不容髮之際,止住了傾倒之勢。

莫林緩緩穩住身體,站直起來,一時竟感覺不出兩處傷的疼痛,只覺渾身冷汗直流,雙腿竟有些顫抖。

“鬼臉”冷笑看着莫林說:“多加小心,這一鏢只是一個開端,後邊還有更大的危險等着你呢!”

莫林吐出一口氣,沉下心來,又一次動了起來。

那“鬼臉”盯着莫林的行動,時不時發出一隻飛鏢,總是打在莫林運動的節骨眼上。

經歷這多次如此的危機之後,莫林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自己不能有任何的慣性心理。他要讓自己永遠保持一顆警惕變動之心,纔不會因爲習慣於某種規律而在突發狀況下手忙腳亂。

“鬼臉”見莫林對自己的飛鏢應對起來越來越順利了,心裡暗自高興起來。“今天的訓練便是如此了,看來明天就要增加難度了。”“鬼臉”心裡想到。

訓練結束之後,莫林離了訓練地,來到“鬼臉”面前。“鬼臉”對莫林說:“你的訓練還可以,明天還要繼續。不過,有些事我要告訴你。”

莫林看着“鬼臉”,好奇地問:“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啊?”

“鬼臉”見那些孩子都在外邊做着訓練呢,便輕聲對莫林說:“你們這次訓練只有七天的時間,一旦訓練結束,你們便要去參加上層的血鬥競技賽了。就像你們在下一層的比賽一樣,這種比賽是必要死一個人纔算結束的。”

“這又怎麼樣?我只要保持每一次比賽都贏不就可以了嗎。”莫林說。

“鬼臉”冷笑說:“你真能保證自己每次都贏嗎?即使你每次都能贏,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一個人贏過了五場比賽,就會升級到上層去居住了,在那裡你們會有一個指導你們武鬥技能的老師,而你我將再也不會見面了。”

莫林一聽這話頓時着急起來,如果他真升級到了上一層,那麼他的計劃就全泡湯了。他又一次看了看“鬼臉”,心裡想:看來,我一定要在獲得五次血鬥勝利之前完成自己的計劃了。

“那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莫林疑惑地問

“鬼臉”心裡說:“因爲我多次在你看我的眼神中發現了殺機!”可是他的嘴裡卻說:“因爲在你離開這一層之前,我想留給你一件東西。”

“爲什麼?”莫林驚訝地說,“你會有什麼要留給我啊!”

“鬼臉”緩緩抽出自己腰間的兩把匕首,莫林第一次看見了這樣的匕首。

這兩把匕首是一個樣式的,護手是惡魔尖角的形狀,其上間隔着暗紅和暗金色的條紋。在護手的中間有一個帶着小尖角的惡魔鬼臉,惡魔的兩隻眼睛是用灰白色水晶做成。

匕首的握手部分用灰黑色的皮革纏裹住,握手的末端是一顆圓形的暗紅色寶石。

那匕首的刃身呈灰黑色的寶劍形狀,中下段帶着斜向下的鋸齒。刃身的血槽也是寶劍形狀,只是被染成暗紅色,不知那是鍛造時上的顏色,還是真是鮮血積留後的顏色。

而最令莫林驚奇的是,那匕首的刃身竟被黑紅翻滾的光霧所包裹着,爲這本就不凡匕首又增添了一番詭異的色彩。

“這就是我最後留給你的東西,”“鬼臉”收回匕首後對莫林說,“而在這之前,我還要教授你匕首的使用方法,這對兒匕首就暫時給你使用。”

“鬼臉”說着從腰間的皮包裡拿出一對插入黑色皮鞘裡的匕首交給了莫林。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莫林收下匕首後問。

“與你的目的一樣。”“鬼臉”冷淡地說。

莫林突然覺得自己的秘密已經被這人洞穿了,可是他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心。

“鬼臉”向那離開這一層的石柱走去,一邊回頭說:“孩子,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手軟,否則你將永遠成爲地下的鬼魂。”

莫林看着“鬼臉”消失在黑影裡,手中那副匕首變得異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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