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城主府。
劉心與周南天父女在府內的廳堂裡看着一副畫像。
周婉兒在剛看到劉心畫像上的人後,表情徒然一凝,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此時的周婉兒拿着畫像,故作輕鬆的說道:“哇~,這就是傳說中的梅映雪嗎。好漂亮!”
劉心的表情好像很少有波動,聽到周婉兒的話後,他只是輕聲問道:“周小姐,您的意思是,並沒有見過此人。”
“這樣美貌的女子,若是婉兒見過,自然會有印象,但很可惜,連這畫像婉兒都是第一次得見呢。”周婉兒說完對着劉心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顯得人畜無害。
“那烈如龍也從未提及過此人嗎?”劉心不爲所動的問道。
“當然提及過!”周婉兒立刻回答,“像梅映雪這麼鼎鼎有名的人,肯定會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我還問過如龍哥她是怎麼突然失蹤的呢,可惜,如龍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周婉兒說完,就微笑看着劉心,那模樣,彷彿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劉心聽了周婉兒的話後,淡淡的看了一眼周婉兒,隨後慢慢的閉上雙目,陷入了深思,而房間裡也因爲劉心的沉默變得異常安靜。
周婉兒看着劉心不再言語的模樣,心中越發的得意:這與如龍大哥齊名的‘毒蛇’劉心也不怎麼樣嘛。還不是在我身上得不到什麼線索。
正當周婉兒爲自己的機智暗自竊喜的時候,劉心忽然說了一句話,讓周婉兒的心驚如波濤:
“梅映雪是在冀州城裡吧?”
“你怎麼知道?!”周婉兒驚訝地脫口而出,可是話一出口,就立即反應了過來,面色忿怒地說道:“劉心!你敢套我的話!”。
這時候劉心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並且面目表情第一次有了變化,嘴角上揚,竟然輕輕地笑了。
只是這笑容好似毒蛇發現了獵物般令人膽寒。
劉心微微欠身,含笑說道:“周小姐請息怒,非是劉心有意戲弄,實在是迫不得已,周小姐自打見到劉心時就心有防備,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了恐懼,想必一定是知道劉心的事蹟,而周小姐看到畫像後呼吸有短暫的停滯,眼睛也睜大了些許,明顯是識得畫像中人,但周小姐最後卻矢口否認,所以劉心覺得您必然是知道些什麼,但卻不願如實相告。”
劉心緩緩站起身:“根據我得到的信息,周小姐是半年前進京的,那時梅映雪早已失蹤多時,您是不可能在京城見到她的,所以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這之前,您便已經與梅映雪相識,再加上週小姐是冀州人士,所以劉心就有了剛纔的猜測,只是您不願說出心中所想,劉心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冒昧試探,還希望周小姐切莫怪罪。”
劉心說完,恭恭敬敬的向周婉兒施了一禮。
但周婉兒看到劉心如此作態,不僅沒有消氣,反而覺得對方這是在衝自己耀武揚威,所以周婉兒冷冷的說道:“劉大人真是好眼力啊!”
聽到周婉兒的話,劉心又是一笑:“劉心混跡於六扇門多年,吃的便是‘察言觀色’這碗飯,當不得周小姐如此誇獎。”
劉心說完又向一旁的城主周南天拱手:“剛纔下官在大人面前口出不遜,狂妄失禮之處,還望大人贖罪。”
唉...周南天聽到劉心的話,心裡默默的嘆息一聲,心說這劉心果然名不虛傳。
剛纔的一切周南天都看在眼裡,劉心的機智冷靜和善於觀察的本領確實讓人驚歎,而且劉心的言談舉止自始至終都是客氣有禮,令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但這尋別人破綻的本事卻如此老練純熟,真的好像‘毒蛇’一樣,不動則已,一擊致命!怪不得年紀輕輕就已貴爲大理寺的少卿,實在非同小可。
一念至此,周南天擺擺手說道:“是小女故意隱瞞,怨不得劉少卿。”
劉心聽後微微一笑:“多謝大人寬容,既如此,下官還要繼續追查,就不多再打擾,改日必會擺下酒宴,專程再向您與周小姐賠罪,下官告辭!”
劉心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爹~,你幹嘛對這個什麼劉心那麼客氣,他剛纔可在欺負您的女兒哎!”周婉兒看到劉心走後,便開始向周南天發牢騷。
“哼!自己涵養不夠,技不如人,怎能怪得了別人。”周南天聽了周婉兒的話,先繃着臉教訓了一句,隨後才語重心長的說道:“在京城裡,誰不知道‘毒蛇’劉心的名字,他和烈如龍同爲二皇子楊鈞的左膀右臂,是大理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卿,如此年級就在六扇門身居要職,你想想會是簡單的人物嗎,他手裡的人命,多到你不敢想,跟這種刀口上舔血的人打交道,你只是被套話已經是萬幸了。”
周南天的話警告之意十足,可見作爲一城之主的他,對着劉心也是相當的忌憚。
但周婉兒聽後,不僅沒有信服,反而把嘴一撅:“哼,我沒覺得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會點觀察人的本事麼,看我哪天不找個機會,把他也戲弄一番。”
“胡鬧!”周婉兒的話一下子就把周南天給惹怒了:“我看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都怪我平時太寵你,把你慣得如此目中無人,若是再這麼放縱你,以後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給我回房間面壁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門!”
就這樣,周婉兒極不情願的向城主府的後院走去,但那怨氣十足的模樣看的周南天是一陣搖頭。
“唉.....這冀州城,怕是要不太平了。”周南天嘆息道。
.......
曾經有一個人問過郝建,說什麼樣的事可以讓兩個形影不離的哥們反目成仇。
郝建回答:“讓他倆同時愛上除島國老師以外的一個女人。”
郝建覺得,蘇勝男是島國老師穿越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此時,他和麪前的這個人應該是無法再融洽的相處了。
當然,郝建也猜到了這個人的身份。
郝建打量着這個長相俊美卻頗顯老成的男子,若有所思的問道:“烈如龍?”
郝建的話把這個人問的一愣,隨後也恍然大悟:“郝建?”
隨着這兩句問話結束,空氣中忽然瀰漫起一股的硝煙味道。以郝建與烈如龍爲中心開始擴散,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過了良久,烈如龍率先發難,他幽幽的說道:“長相普通,氣質平淡,不過是見識多一點而已,勝男的眼光.....也不怎麼樣。”
烈如龍的話把郝建說的眉目一挑,不知道爲什麼,他此時看着烈如龍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全無最初見到時的結交之心,反而一股無名火蹭蹭的往上冒,恨不得一腳踩上去。
郝建面無表情的說道:“沒想到名滿京城的烈如龍只不過是個以貌取人的庸人,難怪三年了,勝男都瞧不上眼。”
郝建的話把烈如龍說的一愣,隨後放聲大笑:“好,好,傳言‘賤家丁’嘴上從不吃虧,果然名不虛傳。”
郝建有些疑惑的看着烈如龍,不明白他剛纔故意挑釁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
烈如龍顯得十分高興,好像得到了什麼好處一樣,衝郝建咧嘴一笑:“無巧不成書,本來還想去找你,如今碰見倒也省了麻煩。”
烈如龍說到這,突然眼神灼灼的盯着郝建說道:
“我烈如龍,代表烈家要跟你賭一場!至於籌碼......就用烈家的‘長樂坊’賭你蘇家的這座‘天上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