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滿場驚!
整個“天上人間”隨着玉兒的話再一次陷入了癲狂。
“老天!我看到了什麼?真的是同花順?”
“今天的烈如龍真的是有如神助,這運氣,我服!”
“值了,值了,這次來真TM值了。玩這麼久‘梭哈’,居然真的見到了同花順!”
全場人熱情被烈如龍的底牌一下子給點燃了,討論聲,叫好聲不絕於耳,久久不能平息。
在這嘈雜的聲音中,卞天下垂頭喪氣的對蘇勝男說道:“大...大嫂,你別太難過,這不能怪老大,只能說時也命也,今天的運氣在烈如龍這邊。”
卞天下十分的想安慰一下蘇勝男,可是自己卻先忍不住開始唉聲嘆氣,顯然他也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結果。
這時候,蘇勝男突然說話了,只是話裡的內容讓卞天下十分不解:“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卞天下下意識的望去,隨後就看到了一副奇怪的場景,因爲蘇勝男的表情既不傷心,也不失落,反而眉頭緊鎖,似是遇到了什麼讓她想不通的難事。
卞天下不禁出聲詢問:“大嫂,你說什麼呢?你說什麼奇怪?”
卞天下的話把蘇勝男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她略微楞了一下才扭頭問道:“天下,你有沒有得郝建很奇怪?尤其是他現在的表情。”
“表情?”卞天下被蘇勝男說的一愣,隨後慢慢轉頭向郝建望去,然後卞天下瞬間就明白了蘇勝男的疑慮是什麼了。
人有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不同的表情代表了人當下不同的心裡活動,如果此時郝建臉上展現出來的是憂慮、悲切甚至是惱怒,卞天下都能理解,唯獨此時的表情是他理解不了的。
因爲,郝建在笑!而且是不知什麼時候拿起了自己的底牌,在那看着微笑,而且笑容越來越濃,喜悅之情越來越發自內心,好像知道了什麼特別高興的事,又好像現在場上勝利的人是他!
詭異至極!
卞天下突然被郝建這樣的笑容弄得有點不寒而慄,他支支吾吾的問蘇勝男:“老...老大看着底牌傻樂什麼呢?不會是悲傷過度,瘋掉了吧!”
不等蘇勝男回答,場上突然發出了一陣開懷大笑的聲音。而且“天上人間”裡的所有人都被這個聲音給吸引了過去,並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笑聲的來源。
因爲這個笑聲,它屬於郝建。
只見郝建坐在椅子上捧腹,那模樣,連眼淚都笑出了幾滴。
這家丁是不是瘋了?在場所有人都像傻子一樣看着郝建。
而郝建對面的烈如龍更是疑惑的看着他,冷聲問道:“郝兄這是何意?”
烈如龍的話明顯對此時郝建癲狂的狀態起了收斂作用,郝建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指着烈如龍說道:“烈如龍啊烈如龍,你算盡了人心,可最後,你居然就輸在了人心!你的運氣,是實在是太差了!”
說完,郝建就又大聲笑了起來。
只是他這番話和肆無忌憚的小說卻把在場的衆人給惹惱了,隨後一個個叫罵聲邊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這家丁瘋了,肯定瘋了,說的什麼胡話,什麼人心,什麼輸了!輸不起就別上賭桌!”
“就是,同花順都拿到了還叫運氣差?那什麼纔算運氣好?有沒有人管一下這瘋子了,趕緊讓他下去。”
“唉,他也不容易,那可是五萬兩黃金啊!換做是誰都受不了。”
“那他早幹嘛去了!不押那五萬兩不就沒這事了麼,這時候犯什麼病!真活該!”
“虧我剛纔還拿他當個人物,唉!”
......
所有人都對此時郝建的言語和行爲表示不恥,只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烈如龍。
其實烈如龍心裡的疑惑不比別人少,只是郝建說的話,他能聽懂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他卻不解其意。
烈如龍認真地看着郝建,冷聲問道:“人心輸在何處?運氣又差在哪裡?”
烈如龍的問話終於讓郝建那放肆的笑聲慢慢停息,只不過郝建說的話卻答非所問:“你知道‘撲克牌’裡的‘Q’代表什麼嗎?”
郝建此時話語輕佻,調侃之意不言而喻,一點也沒有失敗後的沮喪,反而是得意洋洋,而烈如龍看到此情此景,只覺得爐火中燒,剛纔那種勝利後的喜悅一下子不翼而飛,沒由來的一陣噁心。
烈如龍一直冷眼旁觀的看着郝建,並不答話,過了好一會才輕輕地搖了搖頭。
郝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你知道這‘梅花’又代表什麼嗎?”
烈如龍憤然道:“有話直說,有屁就放!”
烈如龍一直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此時被郝建弄得直接爆起了粗口,可見此時的心情極其不爽。
但是郝建卻十分欣賞烈如龍此時的表情,他慢悠悠的笑道:“Q是一個遙遠西方國度的文字,它是一個詞語的第一部分(queen),而那個詞語的意思是女王、皇后的意思,有時候這個Q也可以代表.....女人!”
“女人?!”郝建的話讓烈如龍心中一驚,他忽然被這個詞弄得心神不寧,彷彿自己犯了很大的錯誤卻又不知道那錯誤出在哪裡。
就在烈如龍冥思苦想的時候,郝建又開口了:“至於梅花,則是代表一種花朵,花名薔薇,而這薔薇......是帶刺的!”
女人?薔薇?有刺?!烈如龍默默的念着這幾個詞語。
忽然,烈如龍腦中精光一閃而過,他一下子明白了郝建話裡的意思是什麼,烈如龍猛然扭過頭看向賭桌中間低頭不語的玉兒,眼神中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如玉,這是你告訴他的?”
烈如龍因爲內心的震驚,叫破了玉兒的身份。
可惜玉兒並沒有回答,只是把頭垂的更低了,表情也是十分的難過,淚眼欲滴。
此時無論是郝建還是烈如龍,玉兒都沒有勇氣去看,只能選擇迴避沉默。
烈如龍的話讓“天上人間”裡的衆人大惑不解,他們搞不清楚烈如龍爲什麼突然對一個無關緊要的發牌婢女說出這樣奇怪的話。
難道他發現這蘇家的婢女出千了?不能啊,如果出千怎麼會讓自家人輸?但如果什麼都沒有做,又怎麼會讓烈如龍有如此大的反應?實在是搞不懂這情況。
還有,女人、薔薇、帶刺有什麼含義,怎麼一下子讓烈如龍跟死了親人似的。真不明白這仨是唱的哪一齣。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賭桌上的三個人。
而卞天下此時也有點疑惑,他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蘇勝男,然後發現蘇勝男的表情也有些反常,似是驚恐,似是不信,更似悲傷,就那麼愣愣的看着賭桌方向,而且眼睛泛紅,彷彿要不了片刻便會流出淚水。
這一下子就把卞天下給整懵了,連忙上去詢問:“大...大嫂,你這是怎麼了, 誰欺負你?你課千萬別哭啊,這要是讓老大知道了,我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卞天下的話一下子驚醒了沉浸在憂傷當中的蘇勝男,她急忙扭頭拭去眼角的淚水,隨後才慢慢說道:“我沒事,只是......有些事太過驚訝,讓我始料未及。”
卞天下的肥臉上寫滿了問好:“始料未及?什麼事?不就是烈如龍問了玉兒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麼。這有什麼的?還有,你是不是知道老大說的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蘇勝男沒有直接回答卞天下的問話,而是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郝建的那張底牌到底是什麼?”
“底牌?”卞天下有些疑惑的問道:“有那麼重要麼?就算是個2又能怎樣,不過是讓人更加惋惜罷了,誰會想到一場賭局中會同時出現四條和......”
卞天下說到這突然說不下去了,表情慢慢一下子變得十分的驚恐,脫口而出:“概率!老大說過的概率!”
幾天前,在蘇府的庭院,郝建曾向蘇勝男、卞天下與玉兒說過這麼一段話:“一件事在不考慮外因影響下,其自然發生的可能性,叫做概率,或者是機率。比如我們常說這件事勝算有幾成就是這個意思。”
郝建說到這,突然笑問道:“你們知道在‘梭哈’中,不出老千的情況下同花順出現的概率是多少麼?”
“多少?”卞天下當時首先問道。
郝建微微一笑:“略大於萬中取一。”
“什麼?這麼低?”三人同時驚訝道。
郝建緩緩說道:“同花順是‘撲克牌’中,出現概率最低的一種組合,其次就是四條,大約是它的十五倍,不足千分之二。但這兩種牌序恰恰是賭徒們最想得到的組合,尤其是第一種,只要是愛賭的,就沒有不對它癡迷的,每個人都幻想過自己拿到同花順大殺四方的情景,當他們拿到四張同花的時候,有的人甚至連命都願意賭進去,但事實往往卻很殘酷,很少見到這種幸運兒。”
郝建說道這再次微笑:“瞭解了賭徒的這種心情後,其實贏錢反而就變得容易了,讓‘荷官’按四條順序去發給底下我們坐鎮的人,按同花發給那些肯一擲千金的人,到最後一張同時變牌,這樣就會出現三條對散牌的場面,如果想做絕一點,甚至可以直接發給那人一手同花,而自己人這邊發俘虜,那時候,沒準真的會出人命的!”
郝建的話讓三人沉默不語,這時候,玉兒突然問道:“賤哥,難道就真的不會四條對同花這種情況嗎?”
“會的!”郝建先斬釘截鐵回答道,但接下來卻說了一句三人都沒有聽懂的話:
“但那是電影裡纔會出現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