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動物,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點,也有一個最大的相同點。
這個不同點在於,人比動物更善於僞裝!在生活中,這種僞裝技能時刻都體現在人的身上。對長輩的教導,人心有不滿,但還是要僞裝出一副受教的模樣。對孩子,對領導,對工作,對同事,對任何人,人都很難表現出真實的情緒,這是定規!也是對人情世故的一種成長,而且很難說清,好與壞。
而動物則是相對真性情,我他媽想吃你,那張嘴就來,我看上同類母性生物,褲子都不用脫,騎上去就可以幹!所以,它們不用僞裝,總是憑心而爲。
但人的這種僞裝,一旦被撕破,那隨之而來和動物的相同點,就更直插人心了!因爲僞裝一旦撕破,那人會比動物更狠,因爲他們思維更加縝密,心思更加複雜!
以前茂名和付饒就是一種僞裝,但今天這種僞裝撕破了,二人被各自利益推着,變的比動物更加願意顯露自己的劣根性!
付饒面對劉財務的指責,空有一肚子的委屈,卻無法訴說!
屋內所有人,在聽完付饒有可能貪了那三百萬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插嘴,因爲這幫人的想法很簡單!
他們在想:“媽了個b的,付饒貪沒貪三百萬,我不知道,但我只要一幫着付饒說話,那很容易惹火燒身。萬一付饒沒他媽整過茂名,白濤再以爲,我他媽也分了這三百萬,那事情就麻煩了!”
而白濤此刻表情也很複雜,他聽完劉財務指證付饒以後,就知道,今天的事兒肯定麻煩了!
“你不是犟嘴嗎,你不是可有理了嗎?現在劉財務在這兒呢!我就問你,他和你無冤無仇,面對這帶子彈的仿六四,有啥必要黑你一把呢?!付饒,誰看見錢都眼紅,但我他媽揭你底,絕對不是因爲你從我這兒搶走了籤合同的機會!而是,你明知道周天找你籤合同,是他媽的挑撥離間!但你還是選擇,從我這兒撬走了籤合同的機會!操,這事兒你乾的噁心,明白嗎?”茂名指着地面擲地有聲的說道。
“我去你媽的,在這件事兒上,龍龍沒了,肖五廢了,我付出的比你多,我憑啥不該跟他籤合同啊?”付饒攥拳頭怒吼着。
“呵呵,你別他媽扯這倆人!事實上,這倆人最後啥結果你都沒看見,你他媽只看見了那三百萬!”茂名鏗鏘有力的回了一句,隨後衝着白濤說道:“哥,我把事兒說完了,剩下的事兒,你看着整吧!”
白濤掃了一眼茂名,牙齒幾乎快要咬碎了。
“哥,我沒拿!!!”付饒瞪着眼珠子死死盯着白濤,無盡屈辱的喊道。
白濤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情緒,他看着付饒,揹着雙手,一聲沒吭。
“……!”付饒看着白濤嘴脣抽動,又掃了一眼屋內衆人,垂在兩腿側面的雙掌,不停的攥住,又鬆開。
衆人根本沒法勸,因爲他們要勸付饒把這三百萬補回來,那就是默認了付饒拿這錢了;而要不勸他還三百萬,那這事兒又他媽的沒法解決,因爲茂名的意思很明顯!人證物證都在,我就看這事兒你們咋處理。今天付饒貪了錢,你們啥表示沒有,那他媽以後我幹這事兒,你們也啥別說!
足足四五秒鐘的沉默過後,付饒突然抓起桌上的仿六四,看着屋內所有人說道:“艹你媽,今天的事兒,我說不清楚了!濤哥在這兒,我不能讓他難做!茂名,你不就要一個說法嗎?行,我給你這個說法!”
白濤一愣。
茂名看着付饒,撇嘴說道:“你拿槍幹啥啊?別扯沒用的,我不想讓你咋地,我他媽就想讓你說一句,你錯了……!”
“我錯你媽了個b!你記住,三百萬,我沒拿就是沒拿!你要交代,我他媽給你交代就完了唄!”付饒怒吼一聲,槍口直接抵住左手小拇指,隨即一咬牙,猛然扣動了扳機。
“亢!”
這一槍極爲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只聽一聲悶響後,付饒的小拇指,瞬間飛在了茂名臉上!
“噗咚!”
付饒疼的渾身顫抖,額頭汗水瞬間冒了出來。這種疼痛常人根本無法忍受,他身體踉蹌着坐在沙發上,緩了三四秒後,再次拿槍吼道:“三百萬,我他媽還你三根手指頭!茂名,你給我接好了!”
茂名完全懵圈了,他壓根沒想到付饒反應這麼大!他根本不想要什麼付饒三根手指頭,他想要的就是白濤一句話,付饒一句話,而不是往死了去結仇!
“夠了!”
白濤突兀間一聲怒吼,他看着付饒開第一槍的時候沒攔着,但即將要開第二槍的時候,卻張嘴了。
屋內的人,全都安靜的站在各自位置,一聲不吭。
“呵呵,媽了個b的!真是日子過好了,隊伍就不好帶了!”白濤嘴脣抽動,臉色煞白的笑了一聲:“三百萬也好,跟周天籤合同也好!原本就一件小事兒,但你們給我弄的滿地全是血!挺好,挺好!”
說完,白濤轉身就要走。
“濤哥!”二斌叫了一句。
“濤你媽了個b!!”白濤回頭就是一腳,隨後指着這個倒黴蛋罵道:“艹你媽的!09年,你玩推牌九,輸的褲衩子都不剩!是他媽誰給你還的帳?是付饒把自己房子賣了給你堵的窟窿!!但你剛纔幹啥來着?裝沒看見?我艹你媽的,我剛纔就等你說一句話,但是你沒說!”
二斌趔趄着後退一步,臉色通紅一聲不吭。
“寶馬有了,奔馳有了,但人味沒了!你們所有人,都不如一個虎b肖五子,所有人!”白濤指着衆人罵了一句,隨即摔門就走了。
五分鐘以後,衆人想扶着付饒去醫院把手指頭接上,但卻沒料到,臉色蒼白,走路都費勁的付饒,直接把斷指扔進了泡酒的酒罐裡,並且喊道:“折了就他媽折了,沒點疼痛,我拿jb毛感悟人生!”
……
十分鐘以後,白濤一邊坐在車裡流着眼淚,一邊給付饒發了一個短信,而且內容簡潔無比:“哥知道……你沒拿那個錢!”
付饒沒回,也不知道是去醫院了,還是手疼沒法回覆。
再過十分鐘,茂名給白濤發了一個短信,內容也很簡潔:“哥,我只對事兒不對人,沒想過要付饒的手指頭,我就想要你一句話,要他一句話而已……!”
白濤看着這條短信,沉默許久後回道:“在地皮的事兒上,你委屈了!”
一根手指,一個交代。至此之後,白濤一家人,卻兩個陣營!
……
另一頭,林軍開車去往尋找鄭可的路上,撕開了周天留給他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