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來了?”林軍站在臺階上一愣,隨即抻着脖子問道。
“……還是上回那個事兒!”吳忠永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着回道。
“有點墨跡了昂,老吳!”林軍皺着眉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呵呵。”吳忠永撓了撓頭,看着林軍解釋道:“艾龍墨跡了我一個小時,非得讓我找你吃口飯!他說,這回他跟你談,把啥話扔桌面上,一次性說清楚。”
“他找我談?老李能聽他的啊?”林軍沒啥興趣的回道。
“這你還不明白嗎?這不是他想找你,是老李想找你!艾龍和我,都是在中間傳話的人!”吳忠永嘆息一聲,隨即勸說道:“軍,因爲這點b事兒,你場子停了,現在手裡的原木也送不出去!再這麼僵下去,真沒啥意義!我的意思是,今天你過去一趟,起碼聽聽艾龍開出來的價碼,行不行你回家琢磨唄?”
林軍站在原地,沒有吭聲。
“軍,不管咋說!我跟老李和艾龍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他們讓我找你兩回,你都不去……我是不是也挺尷尬?”吳忠永的語氣有點哀求。
“……老吳,關鍵時刻,沒有兩頭都得好的老好人!”林軍沉默半天,面無表情的看着吳忠永說道。
“嗯!”吳忠永一愣後,用力的點了點頭。
“走吧!”
林軍沒再說別的,邁步走下臺階,隨即上了吳忠永的車。
……
車在路上飛馳,而林軍和吳忠永一邊聊着,一邊奔着飯店趕去。
走了能有二十多分鐘,林軍坐在副駕駛掃了一眼四周,隨即衝吳忠永問道:“這是往哪兒去的啊?都快乾農村去了!”
“艾龍可能又冷b冒熱氣了唄!他要請你去郭記農家院,吃羊腿!”吳忠永搖頭一笑,隨即回道:“哎,你來琿春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出去溜達過吧?”
“哪有功夫啊,一天天淨瞎b忙!”林軍無奈一笑。
“前些年,我,艾龍,老李,樸大川,孝東……白天忙完了,晚上總來郭記農家院吃飯喝酒。這麼多年了,店兒還在,但人不是那些人了……!”老吳長嘆一聲,目光盯着風擋玻璃說道:“軍,看在我的面子上,能談,還是跟老李談談吧!”
“嗯!”林軍託着下巴,應了一聲。
二人談話間,車就開到了市區邊緣的郭記農家院,而這裡一到夏天,生意就火爆異常。這不光是因爲它的烤羊排,烤羊腿,還有大排檔海鮮等小吃做的地道,最主要的是,它的裝修風格也非常接地氣。
之前這裡整整有六七家農村的院落,但後來都被郭記的老闆買下來,隨即用剷車直接推了,並且蓋成了一片連一片的紅色彩鋼房。這些彩鋼房被磚牆阻隔,弄成了一個個空間相對開放的室外包房,整滴很有情調,得到市區不少願意搞-破-鞋人士的喜愛。畢竟院子裡有搖椅,藤蔓,紅酒啥的,一旦“幹”起來,不費勁,倆人不-穿-衣服,在藤蔓上蕩個鞦韆啥的,也可以興奮的唱一個:“我不是破鞋,我只是愛的泛濫……!”
……
吳忠永帶着林軍,輕車熟路的穿過,前面負責經營的三間平房,隨即進了最裡面的院落。他們到的時候,艾龍一個人已經坐在了桌上。
“噼裡啪啦!”
羊腿掛在烤箱上面,被兩根大鐵鉗子插住,轉動之時,一層層焦黃的油漬落在炭火裡,被燒的滋滋直響,院內香氣四溢,桌上擺着兩瓶好酒,艾龍笑呵呵的抽着煙,看着林軍。
“坐吧,坐吧!”老吳進來以後,用溼毛巾擦了擦手,隨即招呼着林軍喊道。
“刷!”
林軍挑了個椅子,大咧咧的坐在了艾龍對面。
“呵呵,喝點啥啊?”艾龍拿起酒瓶子,笑呵呵的問道。
林軍掃了他一眼,看見艾龍挺熱情,也挺客氣的,隨即他也不好在那兒裝b,端着架子,所以,林軍接過酒瓶說道:“我來吧,這兩天挺上火的,咱都少喝點!”
“還是我來吧!”艾龍推讓了一下,隨即一邊給林軍倒酒,一邊說道:“軍,除了錢,咱也是一塊辦過事兒的朋友,對不?”
“嗯!”林軍挺贊同這話,所以點了點頭。
“嘩啦啦!”
艾龍倒完白酒,隨即把酒杯推到林軍身邊,接着說道:“杜子騰他們的事兒,是我操作失誤,但後來在醫院,我也沒下來臺!所以,這事兒就不提了,過去了!”
“……咱們之間,不光是一個杜子騰的事兒。”林軍一句點題。
“對,今天說的就是別的事兒,來,喝酒!”艾龍點頭表示贊同,隨即端起了酒杯。
“叮咚!”林軍沒有吭聲,舉杯跟艾龍撞了一下,但他說是少喝,可卻一口乾了。
“老何的話給沒給你帶到?”艾龍放下酒杯,吧唧吧唧嘴,隨即衝着林軍問道。
“哪句話!?”林軍反問。
“三處林場,百分之十。”
“嗯,帶到了。”林軍點了點頭。
“你覺得不行,是不?”艾龍和林軍說話很快,幾乎是沒有停頓的一人一句。
“呵呵!”林軍一笑。
“好,你說不行,那我就替老李做這個主!我再給你加百分之五的股份,林場我也再給你加一個二十畝的!你看咋樣?”艾龍眯着眼睛,手裡掐着煙,臉色十分認真的問道。
林軍聽到這話,頓時一愣,隨即皺眉看向了老吳,意思在問,這就是,你說的艾龍想要談事兒的態度?使個大勁,憋個小屁,弄來弄去,價格等於沒變!
這他媽的沒變,還有啥可談的?
如果能答應,之前林軍爲啥不賣給何騰遠面子,非得跑到這兒來和你艾龍談呢?
林軍看向吳忠永,但老吳沒有吭聲。
“我去上個廁所,你倆先吃着!”林軍臉色不太好看的站起來,轉身就往門外走。他的意思是讓老吳跟艾龍獨處一下,把事兒商量明白了再跟自己說。
“呵呵!”艾龍看見林軍走了出去,隨即挺邪性的一笑,嘴裡吐了口煙,摸着腦瓜子沒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