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紅霞閃耀,整座天狼山彷彿像是一座匍匐在莽荒大地上一頭天狼,山下,不斷的傳來陣陣嘈雜之聲,有處處焰火升騰,那是一些戰兵在準備肉食。
一名名粗獷的大漢,向着不遠處的天狼山深處進發,準備進入莽荒山林深處狩獵血食,而有些戰兵身後拉拽着巨大的兇獸從山林深處返回,長長的血跡一直從山林深處蔓延到山外的大寨旁。
莽荒大地外出征戰也是有些好處,自少不用爲了儲備出征所用的糧草,這莽荒大地,山林遍地,河湖密佈,各種兇獸層出不窮,對於人族來說,這些兇獸就是他們食物。
此刻這片莽荒大地之上,聯營密佈,大大小小的營寨足有上百座還要多,在這些大寨四周,一直綿延到五十里之外,每隔數裡就有着一座高達十丈的木樓,木樓之上,有着戰兵駐守,這些戰兵血氣升騰,雙眸如鷹厲,觀察着周圍的莽荒山林情況。
來來往往的戰兵,望向聯營中央的大寨之時,眼中都帶着一抹敬畏之色,中央大寨佔地十里大小,寨牆高達五丈,四周有着瞭望的臺樓,一隊隊身穿整齊甲冑的戰兵,不斷的來巡視着。
天空之上,有着一隻只巨大的青羽鷹盤旋,青羽鷹上戰兵站立,雖然青羽鷹盤旋翱翔,但是這些戰兵雙腳好像是生了根,似乎與青羽鷹融爲了一體,
這中央的大寨正是古元部落三大萬人戰師所結的營寨,經過數天的跋涉,古元部落三萬戰師來到了天狼山會盟之地。
這一次他古元部落乃是當之無愧的主角,所有前來的部族都將以古元戰部爲尊。
巨大的營寨中央,一座足有百丈大小的營帳矗立,此刻大帳之內,喧譁吵鬧聲音不絕,從大帳之外走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大帳之中密密麻麻的氣血,足有數百股之多。
“肅靜!”
突兀的一道暴喝聲從大帳中響起,頓時原本得吵鬧聲戛然而止。
大帳之中,幾乎是聚集了各個戰部所有的煉血境武者,但是此刻在各自部族之中稱王稱霸的武者,卻是在一股無形的氣勢威壓下,神情緊繃,面色煞白起來。
這是來自生命層次上的威壓,蕭晨坐在大帳的上首,左手邊乃是古元部落的煉血境武者。右手邊乃是麾下個附庸戰部的煉血境武者。
“見過上邦宗主戰部族長大人!”
倏而,右手邊的一衆武者起身,躬身向着蕭晨行禮,口中同時喝道。
“諸位族長不必多禮!”蕭晨右手虛擡,示意諸多武者不必多禮。
神色淡然的掃遍所有武者,緊接着淡淡的說道
“諸位都是深明大義之人,鰲山等諸多戰部無道,對外,面對異族卑躬屈膝,甘做縮頭烏龜,喪失人族氣血,對內,威凌同胞血裔,肆虐諸多戰部,大肆剝削同族”
“我古元部落鑄就運族,得人族族羣承認,可掌莽荒大地數十萬裡疆土,日月共鑑,族運蒼茫,鰲山等戰部枉顧人族大義,悍然襲擊我古元部落,這是在挑釁整個人族族羣的威嚴,這一次古元興大義,就是要解救領地萬千同袍出苦海!”
“不錯,鰲山戰部仗着實力強大,不將我等人族戰部放在眼中,縱然我等這些鄰近領地邊域的族部,每一年都要向其進貢藥草元石,礦脈寶血,然而我等受到的妖族肆虐之時,他們卻是不管不問!”
鰲山等部族的吃相卻是十分的難看,收攏了諸多戰部的供奉,卻是不庇護其族部安全,難怪這些戰部怨氣沖天。
“不僅如此,若是我等戰部若是湊不齊上供的物資,就會面臨着滅族之危,年輕婦人被其擄去****,男子成爲其奴隸!”
“這數千年來,這中央地帶的幾大部族,所做下的罪孽罄竹難書,面對異族喪失血性,但是對於我等同胞族部,卻是如豺狼猛獸般兇狠,懇請上邦族部,爲我等做主!”
諸多戰部族長羣情激奮,似乎要將心中積攢的多年的怨氣一下子爆發出來,倏而,古元部落新人萬夫長丁山出言說道。
“諸位族長,我古元部落受命於族羣,昭告大荒,鑄就運族,就會秉承人族先輩之遺志,護我人族血裔”
終於一番羣情激奮之後,衆人的心情變得平緩下來,不在多言,等待着上邦宗主部族的詔令。
上首處,蕭晨靜默不語,手指輕輕的敲打着座椅的扶手,就這樣一下兩下,大帳之中竟然陷入了一場詭異的平靜之中,只剩下蕭晨手指拍打扶手的聲音。
一炷香時間過去,蕭晨依然沒有說話,眸光微閉,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這個時候,諸多戰部族長似乎已經感到了一絲不尋常,眉頭甚至有着晶瑩汗珠浮現,甚至有一些實力弱小的戰部族長,渾身不由的顫抖起來。
“諸位,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對於我人族戰部來說,祭祀與征伐兩件事情,乃是重中之重,祭祀乃是緬懷祖宗先烈,這征伐更是大事,兵戈者,部族興衰存亡也!”
終於蕭晨睜開了微閉的雙眼,眸中閃過一道厲芒,出言說道,“所以征伐之事,明令禁止,乃是最爲基本的要素,囚虎長老!”
“屬下在!”囚虎轟然起身,帶着一片兇悍之氣。
“你可知罪!當日本族長的詔令規定何時聚兵,是不是你把本族長的命令當兒戲,沒有傳達到各位族長手中!”
“屬下不敢,當日屬下遵照族長大人的詔令,告知今日午時天狼山下,與諸戰部聚兵,共商大事!”
“我古元戰部鑄運族,立萬族碑,碑上烙印着附屬於我古元戰部一百三十五座下品戰部的名字,既然你已經將本族長的詔令完完整整的傳達到了諸多戰部,是否有遺漏的戰部,沒有將詔令傳達到!”
“古元鑄運族,得一百三十五座下品戰部附庸,屬下豈能不知!族長大人的詔令,毫無遺漏的下達到了各個附庸戰部之中,沒有一座戰部遺漏!”
“既然如日,本族長的詔令如此,明確爲何還有戰部膽敢違背,難道是不將本族長放在眼中,不將我古元戰部放在眼中!”
蕭晨的話語輕柔,沒有絲毫怒意,但是卻是整個大帳之中的溫度頓時下降起來,似乎有着冰屑在空中形成,這是一股透入骨髓的寒意。
諸多戰部族長之中,有着數位武者卻是眉頭大汗淋漓,身軀止不住的顫動,終於,數道身影閃爍來到大帳中央的空地之上,雙膝跪地,大聲求饒。
“上邦宗主大人,我等部族距離此地實在是太遠,加上莽荒大地兇險異常,行軍艱難,並不是有意違背宗主戰部的詔令,還請上邦主宗大人開恩,我等願率領麾下戰師,甘爲大軍先鋒!”
看着腳下匍匐的九位武者,蕭晨眸光淡然,說道“丁山萬夫長,違背軍令者,當如何!”
丁山眉眼開闔,神色無喜無悲,縱然前方九位武者匍匐在地,求饒不絕。
“違令者,斬!”
什麼!
頓時所有人一驚,僅僅是因爲聚兵之之時,超過了時辰,就要明正典刑,這分明是要拿這幾個戰部立威。
噗!
只見大帳之中,血光一閃,在所有人眨眼之間,九顆碩大的人頭沖天而起,詭異的是,卻是沒有一絲鮮血噴濺,這些斬殺的九位武者,整個身軀被一層白色的冰晶覆蓋。
就連飛起的頭顱,都被晶瑩的冰晶覆蓋,所有人面部還殘留着臨死之前,那哀鴻之色,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斬下的了頭顱。
是一旁的血煞出手了!寒意瀰漫,凍結虛空。
“這....這....”
所有人都驚住了,九位煉血境武者,就這樣活生生在自己眼前被斬殺,而沒有絲毫的感覺,煉血境武者對於下品戰部來說,那可是巔峰戰力,能夠撐起一座下品戰部的脊樑,就這樣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斬殺。
縱然如此,卻是沒有一位武者站出來反對,部族階位之間的差距,讓他們與古元部落之間,宛若隔着一條無比寬廣的鴻溝。
這不僅僅是至強者之間差距,還有着部族底蘊之間的差距,大荒之中,頂尖的中品戰部,直系部衆超過百萬,疆土橫跨數十萬裡,更是擁有十萬人戰師。
但是就算是下品頂尖戰部,戰師數量頂多萬人,這不僅僅是質量的差距,更是數量的差距,就算古元部落還沒有發展成爲頂尖的中品戰部,依然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了得,先天階位的威凌,更何況他們早已經臣服於古元戰部的腳下,受到古元部落的束縛。
緊接着有着戰兵進入大帳將屍首收斂出去,似乎剛纔的事情彷彿夢幻一般。
“丁山萬夫長,這九人麾下的戰師,安排我古元部落千夫長暫時統領,若是有人不服詔令,殺!”
“喏!”
跟隨着鳳溪戰部族長溪槐,前來的兩位千夫長,輕輕的查擦了擦眉頭的冷汗,悄悄的望了望自己族長大人,不由得佩服自己族長當日接到詔令之後,力排衆議,即刻率領族中戰師前來天狼山的命令。
“諸位,我古元戰部重戰功,更是賞罰分明”
望着諸多戰部族長有些發白的神色,蕭晨明白這立威已經達到了效果,不易在行過激之事,隨即出言說道,“這一次天狼山下聚兵,鳳溪戰部舉族前來的最早,更是爲我聯盟大軍提前修築大寨,設立防禦,這有過罰,有功必賞!”
“溪槐族長!”
“屬下在!”
聽到蕭晨的話語鳳溪戰部的族長溪急忙起身應是。
“這瓶中乃是一枚武道大丹,能夠幫助淬骨境大圓滿武者破入煉血境層次,算是這一次你鳳溪戰部的賞賜!”
蕭晨手中一個玉瓶向着溪槐掠去。
什麼!
下一刻,所有人都眸光灼灼的望着溪槐手中的玉瓶,對於蕭晨的話語,大家並沒有覺得是假話,這關乎着中品戰部名聲,爲了一枚丹丸,蕭晨還不至於拿着整個古元部落的名聲來作假。
煉血境武者,對於任何一座下品戰部來說,都不嫌多,這樣一枚丹丸就能爲族部增加一名煉血境武者,如果真是這樣,這丹丸足以作爲部族底蘊傳承下去。
等到族部煉血境武者青黃不接之時,有這樣一枚武道大丹,足以令部族繁衍傳承下去,保得部族繁衍不絕,淪爲四處遊離的散部。
ps今天沒更了,接下來戰鬥的場面,族長要好好想一想,有點不太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