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軍隊行走在阿爾卑斯山脈的山路小徑上,一座鬱鬱蔥蔥的茂密樹林擋在了軍隊的道路上,在人類的生產力還很落後的時代,大自然孕育着豐富的林木資源,就連那條彎彎曲曲的小徑也是商人和旅行者用腳踩出來的,於後世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在茂密的森林中爬出來的蚯蚓。
“公爵大人意大利人如果看見我們軍隊的出現,肯定會陣腳大亂的。”一名副官對巴伐利亞公爵奉承道。
“哼,那些低賤的商人。”巴伐利亞公爵頭戴半封閉開合式面罩的頭盔,身上精良的鎖子甲發出嘩嘩的聲響,他顧盼自若不將意大利人放在眼中。
自羅馬帝國沒落之後,意大利半島上興起了許多城邦國度,這些城邦爲了各自的商業利益彼此之間爭鬥不休,意大利的貴族們私鬥方面極爲彪悍,可是在真正的戰爭中卻異常的不堪一擊,成了北方強鄰們眼中的肉食。
如果不是那些北方強鄰之間,誰也不希望誰獨自佔據意大利這塊肥肉,彼此之間使着絆子恐怕意大利早就陷入戰火之中了,可是這一次巴伐利亞公爵卻決意征服意大利,將王冠戴在自己兒子的頭上。
”沙沙。”當巴伐利亞人的軍隊前鋒進入了茂密的森林中,從被高大茂密的樹林遮蓋的小徑兩旁,隱約間想起了樹葉撥開的沙沙聲。
從灌木叢中一名戴着圓頂寬沿頭盔的士兵雙眼注視着巴伐利亞人的軍隊,他看見趾高氣揚的巴伐利亞公爵巴努爾夫,於是便重新隱藏在了灌木叢後面,如果有人能夠越過灌木叢透視過去的時候會發現,一支軍隊正隱藏在茂密的森林中,他們將身體儘量的貼在地面上。而巴伐利亞人的軍隊卻絲毫沒有發覺。
“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巴伐利亞公爵巴努爾夫勒住了胯下的戰馬,他左右環顧着一絲危機感涌上心頭,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不知道那裡不對勁。
“公爵大人怎麼了,瞧從這裡幾乎都可以俯視到北意大利肥沃的土地了。”公爵的副官用手中的馬鞭指着前方,通過前面狹窄的山澗,向下俯衝下去便是北意大利的土地了。是薩克森公爵垂涎已久的土地。
“唔,你不覺得這裡太安靜了嗎?”巴伐利亞公爵巴努爾夫不安的將屁股在馬鞍上挪動了一下,他越走越覺得心慌。
“您這樣說來確實,哦。”正當副官向四周張望的時候,一支弩矢從灌木叢後面射出,弩矢正中副官的面部。
“殺啊。”忽然喊殺聲從茂密的樹林中響起,無數身披皮革甲的士兵從四周冒出來,他們中的弩兵一邊走一邊將弩矢射向巴伐利亞人的軍隊,而猝不及防的巴伐利亞人只得倉促迎戰。
“該死的是埋伏。是誰的軍隊?”巴伐利亞公爵巴努爾夫氣急敗壞的拔出利劍,同時將自己的面罩放下來,那面罩是按照他的臉同比例設計的鐵面孔。
“乒乒。”很快雙方的軍隊便交織在了一起,埋伏並且突襲的軍隊將排列在小徑上,彎彎曲曲的巴伐利亞軍隊分割成了三段,而巴伐利亞人因爲根本沒有準備,結果只能夠被動迎戰。
“哦嗚。”巴伐利亞鏈錘兵一手持鏈錘,另一手持小圓木盾。當巴伐利亞士兵看見衝上來的敵人的時候,立即揮舞着鏈錘擊向敵人。鏈錘發出嗚嗚的聲響。
“乒。”鏈錘這種武器屬於鈍器的一種,而且當鏈錘兵掄起來的時候威力還是赫人的,一旦被鏈錘敲擊在身上便能夠造成敵人重傷。
“發射。”可是進攻的敵人也不甘示弱,在用普通的長矛兵進攻纏住的同時,那些頭戴只留着一道縫隙的半鍋頭盔的重弩兵,用手中的上弩板。通過槓桿原理將弩弦掛在齒輪上,把散發着寒光的弩矢放在槽中,接着便朝着巴伐利亞人中射出弩矢。
“嗖嗖。”這種張力十足的重弩,一旦弩矢打中巴伐利亞人,別說普通的皮革甲。就是鎖子甲也能夠擊穿。
“噗噗噗。”弩矢擊中巴伐利亞鏈錘兵,直接將其釘死在地面上,鏈錘兵的兩腿抖動抽搐了幾下便不動彈了,在弩矢發射了一波後前排的巴伐利亞人基本上沒有存活者,這時候一波手持劍的劍士乘機衝了上去。
這些劍士們身穿着花花綠綠的衣服,一副趾高氣揚不可一世摸樣,他們刻意的將裡面的衣服邊緣弄出盔甲外,這樣當走動的時候便如同一羣花枝招展的孔雀,不過在這個冷兵器時代,這樣不但可以鼓勵己方的士氣,同時又會讓對手感到忌憚。
“是勃艮第人。”通過對方的旗幟和士兵高呼的語言,巴伐利亞公爵很快判斷出對方的身份,對此他倒是很吃驚,因爲他原本以爲勃艮第人根本不敢阻擋自己。
“的得得得。”在交戰雙方的身後,一名身穿着鐵片鑲嵌而成盔甲的貴族騎着馬,他的侍從牽着馬走在一處高聳的山崖上,從這裡正好可以觀看到整個戰場的局勢,在貴族的身後站着一批身穿鎖子甲,頭戴鍋盔並且手握着長戟的衛兵。
“唔。”騎在馬上的中年貴族藍色的眼睛注視着戰場,他正是勃艮第公國的主人,勃艮第公爵于格。
“灰律律。”于格胯下的戰馬被戰場上的廝殺聲和血氣所激,不安的用蹄子刨着地面,並且不時高昂着馬頭。
“噓。”于格伸出自己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撫摸着胯下戰馬的頸部,安撫着自己的戰馬。
“可惡的于格。”巴伐利亞公爵用劍格擋住一支伸過來的長矛,勃艮第人的軍隊涌過來越來越多,如果不是巴伐利亞騎士們英勇奮戰的話,恐怕公爵早已經被俘虜了,但是騎士們的英勇並不能夠扭轉戰局,巴伐利亞人潰敗的越來越多。
“公爵我們該撤退了。”一名巴伐利亞騎士對巴努爾夫喊道,在這崎嶇的山路中騎士們根本施展不開,反而是手持長矛的步兵們更有優勢,糟糕的是富裕的勃艮第人還裝備着長戟這種武器。
“撤退,撤退。”巴伐利亞公爵也清楚再耽誤下去,自己的軍隊便要全軍覆沒了,他無奈的命令侍從吹響撤退的號角,自己撥轉馬頭在騎士們的掩護下向來時候的路撤退。
當巴伐利亞公爵遠征意大利被于格阻攔而破產的消息傳開的時候,並沒有人感到意外,因爲同樣的事情施瓦本的公爵早就已經做過了,同樣也遭到了失敗的命運,德意志王國的公爵們無視捕鳥者亨利的外交政策早已經司空見慣。
“公爵們簡直是過分。”奧托王子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十分生氣的說道,他面色鐵青的對盎格魯-撒克遜公主也就是自己的妻子說道。
“別生氣王子殿下,既然巴伐利亞公爵失敗了,那麼他這一段時間總該消停下了。”盎格魯-撒克遜公主握着奧托王子的手,安慰自己的丈夫道。
“這倒也是,我一想到那個老匹夫,居然想竊取意大利的王冠心中便不由怒氣衝衝。”奧托王子反握住盎格魯-撒克遜公主的手說道。
“哦,這是爲何?”盎格魯-撒克遜公主好奇的問道。
“因爲那是屬於我們孩子的王冠。”奧托王子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對盎格魯-撒克遜公主說道。
“哦。”盎格魯-撒克遜公主的臉色一紅,不由的低下頭看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
阿若德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建設自己被燒燬的領地時候,與奧托王子不同的是他認爲這個消息並不好,於是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阿若德你怎麼了,似乎這個好消息並不能夠讓你高興?”間諜首領哈維不由好奇的問道。
“好消息嗎?不,我可不這樣認爲。”阿若德撇撇嘴搖了搖頭,他有自己的想法。
“這是爲什麼?巴伐利亞公爵不是你的仇人嗎,仇人的失敗不應該值得慶賀嗎?”
“我們目前的力量還不足以對抗巴伐利亞公爵,所以應該留在德意志王國內蓄積力量,可是現在巴伐利亞公爵征服意大利的計劃失敗,他肯定會重新把目光投在王國內,這對於薩克森王室還有我們來說都不妙。”阿若德對哈維解釋道。
“你這樣說來到也有些道理。”哈維抱着自己的雙臂,秀眉擰在一起,當巴伐利亞公爵對外擴張失敗後,肯定會將力量重新鞏固在王國內的勢力上。
“等着瞧吧,肯定會有一場紛爭的。”阿若德擡起頭看着窗戶外,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過隨即一想人們不是常說危機往往是轉機的開始,說不定因爲這一場紛爭,自己反而會在德意志王國內撈到更多的政治資本。
“可是,巴伐利亞公爵會從什麼地方下手呢,就算捕鳥者亨利病重,可是國王的權利卻穩如磐石,就算是巴伐利亞公爵也應該無處下手纔是。”哈維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