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順帶着一衆喬裝打扮的侍衛,神色焦急地一路打聽,不時向周圍的人詢問,急切的模樣彷彿要將每一個細節都挖掘出來。
蘇側妃即使帶着面紗,在人羣中也顯得格外突出,她身姿婀娜,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很快,便有好幾人告知曾有一個身穿綠色衣裙的女子在琳琅街出現過。
君澤辰得到消息後,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琳琅街。
他面色冷峻,一言不發。
“爺,據以前對二夫人的調查,二夫人的哥哥每年都會帶二夫人去琳琅街末尾的菩提樹下賞紅,今日不少人看見一名身穿綠色衣裙的女子在琳琅街,想來二夫人去了菩提樹下了。”
安順的話在君澤辰耳邊響起,然後他擡腳直接朝着菩提樹的方向快步走去。
君澤辰自然是知道那棵菩提樹的,去年他就帶着凌悅去過。
他來到菩提樹下時,這裡依舊如往年一般,熱鬧非凡,人頭攢動。
人們圍在臺下,興奮地議論着什麼。
君澤辰眉頭緊皺,心中涌起一絲焦慮,這麼多人,該如何找到她?
正當他有些犯難時,擡頭一看,那個女子竟然就在臺上。
此時的蘇婧瑤剛剛完成三輪行花令,臺上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正巧宣佈蘇婧瑤勝利,可以在菩提樹上掛上紙箋。
老人面容慈祥,緩緩走到蘇婧瑤面前,微笑着說道:“小姐博學,贏了三輪,五色紙箋小姐可選擇三種顏色。”
“紅色,黃色和藍色吧,多謝。”
蘇婧瑤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動聽。
她從老人手中接過紙箋,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即使是面紗也擋不住,她的眼神明亮而清澈,彷彿有萬千星辰在其中閃爍。
蘇婧瑤走下臺,司南裕因爲她在臺上,早早就擠過人羣到了最前邊兒。
蘇婧瑤也看到了他,揚起明媚的笑容,得意地將手中的紙箋在司南裕面前炫耀。
她的動作輕盈而歡快,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鳥。“我拿到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和自豪。
司南裕愣愣地看着眼眸中似乎有萬千星辰,璀璨又明亮的蘇婧瑤,有一瞬間的發呆,但很快又回過神來了。
君澤辰看到臺上的蘇婧瑤時,原本想要走過去,可蘇婧瑤竟然徑直走向一個男子。
他的腳步突然停住,眼神暗沉。
安順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心中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蘇側妃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隨後又看到女子在男子面前的輕鬆快樂,君澤辰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神如同狂風暴雨般凌厲,死死盯着蘇婧瑤。
他雙拳緊握,手臂上青筋暴起,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身旁的百姓都被男人的氣場震懾,不知不覺地開始遠離,生怕觸怒了這個可怕的男人。
蘇婧瑤接過司南裕手中早早準備好的花茶,花茶用精緻的瓷杯盛着,嫋嫋熱氣升騰而起,散發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蘇婧瑤前去在臺上比試,在等待時,司南裕就貼心地去買好了花茶,這是每年蘇婧瑤都會喝的茉莉花茶。
蘇婧瑤接過花茶後,臉上綻放出一抹嫣然的笑容,如春日暖陽般明媚動人。
她的雙眸彎成了月牙兒,眼波流轉間滿是溫柔與感激,“多謝司公子。”
說罷,她輕輕端起瓷杯,小巧的紅脣輕輕抿了一口,隨後兩人走到臺子的後面,這裡有行花令勝利後的不少人拿着紙箋,正準備將紙箋掛在菩提樹上。
而君澤辰早已提前走到了菩提樹下,他靜靜地站在那 裡,一襲黑袍更襯得他身姿挺拔,卻散發出一身可怕的氣勢,讓人不敢接近。
周圍的人彷彿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紛紛不自覺地退避三舍。
蘇婧瑤一過去,就看見了君澤辰,她的身體猛地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兩人對視的瞬間,蘇婧瑤愣了一下,也嚇了一跳,手中的花茶不慎掉落,茶水濺出,沾溼了她的裙襬。
“蘇小姐,沒事吧。”
司南裕的注意力一直在蘇婧瑤身上,見她突然失態,連忙關切地問道。
他沒有看到君澤辰,見蘇婧瑤愣愣地看着一個方向,他也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看到君澤辰的那一刻,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無奈。
隨後他退了兩步,與蘇婧瑤隔了一段距離,看着太子殿下這可怖的眼神,他自然不能給蘇婧瑤添麻煩。
他有些擔憂地看向蘇婧瑤,心中暗自嘆息。
真不知道她在東宮過的什麼日子,太子這般冷若冰霜,蘇婧瑤從小嬌養,被所有人寵愛,如何受得住這樣的對待。
蘇婧瑤看着君澤辰冷漠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陣苦澀。
她緩緩上前,一步一步地朝着君澤辰走去,直到走到君澤辰的面前,她才停下腳步。
她心中有些忐忑,輕聲喚了一聲,“夫.....夫君.....”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彷彿風中搖曳的花朵。
“你還知道爺是你夫君?花朝節偷偷溜走,就是爲了與別的男人約會?”
君澤辰的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但他全身的氣場卻森冷又凌厲,彷彿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凍結。
司南裕跟在蘇婧瑤身後,給君澤辰行了一個拱手禮,“我只是與蘇小姐偶遇在菩提樹下,請貴人不要誤會。”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恭敬,卻也難掩心中的無奈。
君澤辰聽到司南裕維護她的話語,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只是他表面仍然平靜,只是氣壓低得嚇人。
“夫君,我每年都會來菩提樹下賞紅,今日真的是湊巧。”
蘇婧瑤微微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看着君澤辰,小鹿一般的眼眸中澄澈又無辜。
君澤辰心中知道蘇婧瑤自然不敢和外男私自約會,只是他尋過來,看見小女子對着司南裕輕鬆愜意的笑容,讓他深深嫉妒。
似乎這個女人從沒在他面前笑得這樣開懷,笑得這樣發自內心。
“司公子回去吧,我與娘子之間有些事情要談,外人不便在場。”
君澤辰的聲音冰冷決絕,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司南裕聽出了君澤辰口中的排斥,他也不敢和太子硬碰硬,擔憂地看了眼蘇婧瑤後,拱手離開了。
司南裕一走,君澤辰立馬牽起她的手就要離開。
他的手勁極大,緊緊地箍住蘇婧瑤的手腕,彷彿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蘇婧瑤只覺得手腕處傳來陣陣疼痛,她試圖掙脫,“夫君……疼……你要帶我去哪?”
“自然是回家,你還想去哪?”
君澤辰的眼神冰冷如霜,不帶一絲情感地看着她。
“我想要將紙箋掛到菩提樹上,夫君等等我可好?”
蘇婧瑤的眼眸中漸漸泛起一層水霧,霧氣迷濛,似隨時都會凝成淚珠滾落,她滿
含懇求地望向君澤辰,眼神中透着期盼。
君澤辰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紙箋上,片刻後,又移向她那我見猶憐的臉蛋,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淵,讓人難以捉摸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蘇婧瑤感覺到男人抓着她的手力度稍稍鬆了些,她趁機趕緊稍微使力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控中抽離出來。
她低垂着頭,濃密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顫抖着,輕聲說道:“謝謝夫君。”
說罷,蘇婧瑤便走到一旁的桌子邊,那桌上擺放着文房四寶,是供人們在紙箋上書寫祈福語的。
君澤辰一臉冷漠地跟在她身後,如影隨形。
原本坐在桌子前的書生,看到來了個氣質出衆如仙子般的女子,心中涌起一絲想要搭訕的衝動,可當他看到君澤辰冷峻的面容後,立馬噤若寒蟬,閉上了嘴。
蘇婧瑤拿起毛筆,正準備寫字,卻感覺到君澤辰一直在身後注視着她。
她咬了咬脣,轉過頭,輕聲說道:“夫君,願望被看見就不靈驗了。”
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嬌嗔,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讓君澤辰不要看她的祈福願望。
君澤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默默地轉身,背對着她,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蘇婧瑤輕輕地舒了口氣,她的神情舒緩而放鬆,然後拿起毛筆,認真地在每一個紙箋上寫下一句祈福語。
她低垂着眼眸,長長的睫毛如小扇子般微微顫動,眼神專注而溫柔,彷彿將自己的心願都融入了那一筆一劃之中。
寫好之後,蘇婧瑤小心翼翼地將紙箋捧在手中,然後踩着梯子,一步一步穩穩地向上攀登。
登上梯子後,將紙箋掛在了菩提樹上,動作輕柔得彷彿生怕驚擾了什麼。
君澤辰默默地記住了她紙箋的位置,然後靜靜地站在那裡等着她下來。
不一會兒,蘇婧瑤從梯子上下來了,她的腳步有些虛浮,君澤辰見狀,立刻上前牽住了她的手。
蘇婧瑤微微掙扎了一下,說道:“夫君,我可以自己走,你鬆開我好不好?”
“自己走?然後又偷偷溜走?”君澤辰的話語中帶着一絲嘲諷,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
蘇婧瑤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
她咬了咬脣,有些無奈地說道:“夫君,我的裙襬溼了……”
在宮外衣裙溼了倒也無妨,可是回宮後,在奴才們面前,她可不能有任何失態的地方。
君澤辰低頭打量了一下她的裙襬,那是當時她看到他時被嚇到,手中的花茶落地弄溼的。
裙襬上不僅溼漉漉的,還帶着些污漬,顯得有些狼狽。
他自然也知道蘇婧瑤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於是說道:“前面是墨風樓,我帶你去洗漱下。”
說罷,他轉過頭,對着一直跟在蘇婧瑤身後的妙雲吩咐道:“你去準備一套衣裙。”
君澤辰之所以吩咐妙雲,是因爲妙雲最清楚蘇婧瑤哪些材質的衣裙適合她穿。
妙雲應了一聲,便行禮離開了。
君澤辰緊緊地牽着蘇婧瑤的手,朝着墨風樓走去。
蘇婧瑤的目光落在墨風樓的牌匾上,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
墨風樓的小二殷勤地將君澤辰和蘇婧瑤帶到一個精緻的房間。
他滿臉諂媚地說道:“公子夫人,這是墨風樓專門爲了花朝節準備的花茶,公子夫人可以好好品味品味。”
小二的 話語中似乎別有深意,但君澤辰此刻還沉浸在生氣之中,他面無表情地坐在凳子上,眉頭緊皺,一臉陰沉,對於小二的話毫無反應。
蘇婧瑤則是溫柔一笑,笑容如春風般和煦,她輕聲說道:“好,我本就喜歡花茶,會試試的。”
說罷,她優雅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花茶。
隨後,蘇婧瑤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向屏風後面,準備將沾有污漬的衣裙脫下。
小二見女子喝下花茶後,立刻又轉向一言不發的君澤辰,繼續諂媚地說道:“公子,您的夫人可真是貌美,今晚你可是有好福氣了。”
“什麼意思?”君澤辰眉頭皺得更緊,聲音中帶着一絲慍怒。
“公子,今日花朝節,有不少年輕夫妻來墨風樓品茶調情,咱們這花茶中呀,放了些許助興的東西,公子今晚好好享受就是。”小二眉飛色舞地解釋着。
君澤辰一驚,猛地擡起頭,怒目圓睜,“你說什麼!”
小二見男子不僅不開心,反而有生氣的預兆,也是面色一變,驚慌失措地說道:“公子,你們不是夫妻嗎,剛剛聽見夫人喚你夫君,以爲你們二人也是來……這才……”
君澤辰面色一凝,怒喝道:“滾出去。”
小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觸了客人黴頭,連忙應道:“是是是。”隨後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
退出去後,他口中還在念叨,“不是夫妻嗎,這加了料的花茶若不是他們開的是墨風樓最好的房間,還不一定有呢。”
而君澤辰聽力很好,自然也聽到了小二在門外的唸叨,他的臉色愈發陰沉。
蘇婧瑤自然是清楚墨風樓在花朝節這日的規矩的。
這墨風樓本就是離璟所經營,不管是故意弄髒衣裙讓君澤辰帶她來墨風樓,還是那加了料的花茶,這一切都在蘇婧瑤的精心算計之中。
此刻,她只覺體內一股燥熱開始涌動,她剛剛脫去外層的衣裙,此刻只剩下裡面白色的抹胸儒裙。
她的呼吸變得愈發急促,臉色也愈加潮紅,紅脣微張,嘴裡開始吐出一聲聲嬌媚的嚶嚀,“嗯……爲什麼這麼熱……”
君澤辰聽到她的聲音,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他緊緊握拳,內心糾結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片刻的猶豫之後,他還是緩緩起身,邁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屏風處走去。
蘇婧瑤看到他走近,腦子已經開始有些迷糊不清了。
她伸出了潔白的手臂,搖搖晃晃朝着男人走去。
“殿下,瑤瑤好熱呀……”她的聲音帶着無盡的魅惑。
君澤辰摟住女子的腰肢,眼神幽深如潭,全身緊繃着,拼命剋制內心翻涌的慾望。
他曾答應過花朝節要與凌悅一起度過,更何況凌悅此刻還在醉霄樓等着他。
“孤帶你回宮,給你請太醫。”
蘇婧瑤嬌柔的身軀此時軟綿綿地貼在男人懷中。
她只覺得男人的身體冰涼涼的,這種涼意讓她倍感舒適。
君澤辰眼神變暗,大手緊緊握住她不聽話的小手,低聲說道:“聽話,別亂動。”
然而,蘇婧瑤怎會如此乖巧,一直在撒嬌,小手也不停的點火。
......
......
君澤辰的眼眸愈發暗沉。
“勾引了孤,就要承受得起後果。”
他的聲音充滿了曖昧和誘惑,讓蘇婧瑤的心如鹿撞,她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