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含荷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此刻居然變得如此的聰明!
不,應該說,自從她那次被阮姨娘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醒來後就開始變得不對勁,完全不像原來的那個花瓶的路筠玉。
可是,她想不出, 一個人,爲什麼可以短時間內變得如此的聰明?!
還是吃了那個藥之後?
要知道,那個藥不僅可以讓一個人的記憶全部喪失,還能夠讓人變得愚笨不已。
而那藥,還是她親自的喂她吃的,所以,理應說,路筠玉應該成爲一個傻子的。
就算不是傻子,也會像以前一樣的乖乖的聽她的話,事事都聽從她的命令。
但現在,似乎一切都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
“表姐,你想要說什麼?你難不成懷疑我一早的就知道那個孩子是皇上的嗎?”
康含荷此刻只能夠假裝自己很是鎮定,看着路筠玉道。
路筠玉微微一笑,鬆開了康含荷的手腕,心裡暗自佩服着康含荷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夠如此的鎮定自若,如果她不是親眼看到了原著中原主路筠玉的前後悲劇,那麼想必她聽到康含荷這麼說後,都會相信這個女人是無辜的。
然,她都知道一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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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筠玉站直身子道,啓脣“難道不是嗎?”
“或者我應該說,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你搬來是想要那晚將我灌醉,然後找一個男人和我一夜宿醉,等到第二天再告訴所有人我不見了,這樣不僅可以一下子讓我名聲掃地,還可以徹底的毀掉了我這個對手。”
“而之後你所做出的背離你原來設向的種種的行爲,皆是因爲你發現那晚搖搖晃晃醉酒走進我休息的房間的人不是你指定的那個小奴才,而是還是四王爺的林行疆後,所以,你慌了。”
“你想要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而且你害怕,事後有人查出來這一件事情其實是你一手安排的。所以,你就只能夠這樣站在外面咬牙切齒的看着我和四爺顛鸞倒鳳了一宿。”
“你說。我說的對嗎?”路筠玉淡笑着道。
康含荷聽了,很是佩服路筠玉的邏輯思考能力,她此刻描述的這些事情,確實和那一宿的情況差不多。
而且,非常的準確。
但是——
康含荷淡然一笑,看向了路筠玉,道,“表姐,你這樣空口無憑的說可是不可以哦!你有什麼證據!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說的這些都是對的!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呢?!”
路筠玉看着此刻康含荷也不打算繼續裝的樣子,先是一怔,隨後笑了,道,“確實,我確實沒有什麼證據,但是康含荷,我說這些話,是想要提醒你!”
“你姓康,我姓路!我們兩個,並不是親生姐妹!所以,對於你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假裝自己不知道,不跟四爺說!相反的,姐姐我還要謝謝你,促成了我和四爺那晚的‘好事’!”
“但是,若你還想要在四爺的身上打算盤,那麼就不要怪表姐我不客氣!”
她路筠玉,認定的男人!
誰都不可以搶去!
除非是,她願意給!
“你聽明白了嗎?!”
此刻的路筠玉,充滿着霸氣和冰冷的氣質。
這一絲的氣質,和大反派身上的氣質很像,隱約的有着林行疆那逼人壓迫的氣息。
“時辰不早了,恕不遠送,你回去吧。四爺也在等我了,我不能夠讓他等的着急。”
要不然,那個男人,指定又要窩火了。
話畢,路筠玉擡起眸子淡然的掃視了康含荷一眼,轉身朝着裡面走去。
站在門口的黃公公看到路筠玉,連忙低頭爲她推開了門。
“娘娘。”
抱琴不知道從哪裡走了出來,站到了康含荷的身後,對着她輕輕地喚了一聲。
夜色慢慢的深了起來,月光照射下來,投下點點光暈。
落在康含荷的臉上,可以看到她此刻臉色的極度難看。
“吩咐寂滅,迅速回稟尊上,路筠玉的記憶,似乎是恢復了些許。”康含荷對着抱琴低聲說道。
如果路筠玉的記憶真的恢復了,對於他,不知道是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但是康含荷知道,尊上那邊若是知道了定然是會採取行動的。
路筠玉回到殿裡,就看到大反派此刻正坐在龍案前面,手中捏着毛筆寫着什麼。他的旁邊站着黃公公,正在小心翼翼的研磨。
路筠玉看到,此刻大反派的眉頭緊蹙,神情嚴肅,冰冷的脣角甚至是抿成了一條直線。
但不得不說,安靜工作起來的男人,確實有着一種別樣的魅力。
得了,她這是又在犯花癡了。
這麼晚了,還有文書奏摺的要處理嗎?!路筠玉在心裡暗自的思襯了一下。
因爲,自從她穿書而來,可是很少的看到大反派在晚上的時候拿起筆來寫東西的。
想來這當皇帝,也不是一個輕鬆的事情。
但是在歷史上,還是有那麼多的人,不惜踩着衆人的屍骨也想要爬上這個位置。
所以,路筠玉不知道他們是爲了做什麼?
難道只是僅僅爲了感受一下高處不勝寒的淒涼,還是隻是想要掌握天下衆人的生殺大權?!
可是,這些有關她什麼事情呢?
路筠玉收回神思,抿了抿脣,爲了不打擾到他,特意的放輕了腳步朝着朕伏案辦公的男人走去。
“回來了?”
林行疆頭也不擡,聲音夾雜着一抹淡然響起。
路筠玉一愣。
沒有想到大反派的覺察能力居然這麼的好。
點了點頭,既然他都知道自己回來了。
那麼她也就不用再小心翼翼的了。
於是放鬆了身子,踱步走到了黃公公的跟前,看到他手裡的工作後,說道,“黃公公,你下去吧,我來。”
黃公公見此一愣,隨後微微一笑,退到了後面。
“這當皇帝真的有這麼多的政務要忙嗎?爲什麼這麼晚了還要批閱奏摺?”
路筠玉低頭拿起黃公公的工作開始給大反派認真的研磨,邊說邊撇頭伸長了脖子看過去。
這個時候也看清了大反派手裡的那一卷奏摺,上面被他用着硃紅色的圈圈點點出了很多的東西。
想來又是哪個大臣上奏的文書。
她張了張嘴,觀察了一下大反派的神情,見他依然愁眉不展,並且眼神中還逐漸的浮現出一抹怒色。
路筠玉嘖嘖感嘆一聲,不由的爲着明天早朝的時候那個倒黴蛋兒一陣祈禱。
見他根本是不搭理自己,也沒有準備要回答自己問題的意思,路筠玉於是癟癟嘴,視線開始四處的亂瞅。
這個時候,她被放在龍案右上角上的一疊書卷裡的一張紙吸引了視線。
磨着墨的手一愣。
那一張紙,和其他的紙張有着明顯的不同。
不僅在於它疊放的工整,因爲是被兩本書壓在中間,就好像是害怕一不小心的褶皺到了。
而且,它的紙質和做工色彩,也根本不像是用來寫文書告示的紙張。
路筠玉一時間好奇不已,便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伸手慢慢的探了過去。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剛剛的觸碰到紙紙的邊緣的時候,路筠玉又在心裡忍不住的開始多想,擔心起來。
如果這張紙上是什麼國家機密的被她看到,那不是不好了?
可是隨後,路筠玉又果斷的推翻了自己的這個設向。
想來一位皇帝也根本不會將機密的文書公然的放在這龍案上的,更何況是大富婆這樣的人。
偷偷的拿眼瞧了一眼大反派,見着他的目光依然是在奏摺上。
路筠玉咬了咬牙,將紙張輕輕地開始往出的扯。
然而,還沒有等到她扯出一個角,耳邊就傳來了大反派幽幽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
路筠玉被嚇了一跳。
驀然轉過腦袋,就和大反派的目光撞了一個正着。
只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下了手裡的奏摺,單手支着腦袋,神情慵懶,深邃的目光此刻透着幽暗的光,定定的看着她。
室內燭光搖曳,璀璨奪目,但路筠玉卻覺得,不及眼前男人眸中的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