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於這樣的場景,蔣嬌嬌倒是無所謂,她的心裡很清楚,這個時候若是和自己扯上什麼關係,就等於和西部扯上了關係。
在宮殿之上對自己示好,已經隱隱約約等於和選擇立場,沒有什麼區別了,這些世家子們,一個比一個聰明,當然不可能做出有損自己利益的事情。
頂着在場或是同情或是鄙夷的目光,蔣嬌嬌淡定得很,該吃吃,該喝喝,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反倒是一旁的閆仙兒,有些坐不住了。
“三小姐,你不必在意這些,場上的不過皆是些俗人罷了,他們都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沒必要爲了這些人不高興。”閆仙兒柔柔地勸說了起來,在閆仙兒看來,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蔣嬌嬌更好的人了。
那些傢伙這麼對蔣嬌嬌,實在是太沒有眼光了。
這番話實在有些出乎蔣嬌嬌的預料,蔣嬌嬌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閆仙兒,心中隱隱約約有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在下一刻立刻就變成了現實!
只見閆仙兒找來了自己身旁的宮人,要來了紙筆,半跪在地上,認認真真的寫了起來。
哪怕蔣嬌嬌沒有看清楚閆仙兒究竟寫了什麼,但閆仙兒那一手絹花小楷也算得上是極爲賞心悅目。
只是如果這一手絹花小楷寫就的詩箋,不要放到自己的面前,那就更好了。
“牡丹姿國色,明媚耀目,孑孑而獨立,最是適合三小姐不過了。”閆仙兒的目光之中帶着幾分崇敬,以及幾分蔣嬌嬌都看不明白的情愫,就這麼將自己手中的詩箋遞了過來。
“還請三小姐笑納,我才氣一般,也只能想到這般的比喻了。”
她的笑容柔和,雙眼之中如同綴着一條星河一般,波紋瀲灩,被閆仙兒用這樣的目光看着,就連蔣嬌嬌一時之間都覺得自己有些飄飄然了。
此刻的活動早就已經接近於尾聲,誰也沒有想到,閆仙兒居然會來這麼一出。
看着已經滴到了自己眼前的詩箋,蔣嬌嬌只覺得壓力山大。
要知道在原本的劇情之中,閆仙兒和蕭恆一見傾心,閆仙兒這次在宮宴之中送出去的詩箋可是送給了蕭恆的。
她這算不算是搶了蕭恆的戲份?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隻手又伸了過來。
那隻手骨節分明,手中捏着的詩箋上字體俊逸瀟灑,帶着幾分狂野磅礴。
蔣嬌嬌順着那隻手往上看,立刻就看到了蕭恆那一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蕭恆怎麼也跑過來湊這個熱鬧了。
這傢伙把這玩意兒交給她幹嘛?
“什麼牡丹資國色?不過一般庸俗。”蕭恆語氣冰冷的,貶低了一番閆仙兒的話,語氣之中帶着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酸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非得把這詩箋給蔣嬌嬌。
可一看見閆仙兒對着蔣嬌嬌的那股子親熱勁兒,蕭恆就覺得心裡發堵,根本就沒有想過他這麼做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直接就帶着自己的詩箋過來了。
啊,這……
蔣嬌嬌一下子就蚌住了。
蔣嬌嬌劇情走歪了就算了,蕭恆怎麼也把劇情給走歪了?
這簡直太不科學了!
這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一瞬間集中在了蔣嬌嬌的身上,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出乎意料的發展!
接還是不接,可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蔣嬌嬌深吸了一口氣,她要是真接下了這兩份詩箋的話,那麼就和原本的劇情背道相馳了。
若是蕭恆和閆仙兒兩人之間的感情發生意外的話,會不會引起劇情大崩盤?若是因爲這兩人影響到了西北的情況,那可就麻煩了。
蔣嬌嬌略微一想,很快就有了法子,她左手接住了閆仙兒遞過來的那份詩箋,緊接着右手又接過來了,蕭恆遞過來的那份詩箋,轉手將自己左手的詩箋遞給了蕭恆右手的詩箋遞給了閆仙兒。
“我說你們倆這是在幹嘛呢?何必如此的羞澀?非得來找我這個中間人?”蔣嬌嬌乾笑一聲,嘗試憑藉着自己的力量強行將巨型給拉回去。
沒想到不管是蕭恆還是閆仙兒,此刻的臉色都立刻沉了下來。
“三小姐不願接下我的詩箋,是否嫌棄我的出身,是了,我這個父母雙亡之人在京城倒也沒有什麼靠山被人瞧不起是經常的事情,若是三小姐嫌棄的話,那便算了,何必借他人之慨?”閆仙兒忽然一下子就垂下了眼眸,語氣幽怨的說出了這番話。
而一旁的蕭恆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那冰冷的目光幾乎都快能夠殺死人了。
蔣嬌嬌此刻更是一腦門的官司,實在是想不清楚這兩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很顯然不管是蕭恆還是閆仙兒,都不希望蔣嬌嬌將自己的東西交給另外的人。
眼看着蔣嬌嬌還是沒有收下自己的詩箋的意思,閆仙兒拿出了自己隨身帶着的繡帕,輕輕擦了一下眼角。
做勢就要將蔣嬌嬌手中屬於自己的詩箋收回來。
“既然三小姐看不起我,那便罷了,我也不必在這裡繼續自取其辱了。”她語氣幽幽,甚至還帶着幾分哭腔。
不知爲何,蔣嬌嬌總覺得自己能夠莫名其妙的聞到幾分茶香。
她趕緊收下了屬於閆仙兒的那份詩箋。
夭壽了!
別說是蕭恆了,就連她都沒有辦法抵抗如此楚楚可憐的閆仙兒。
蔣嬌嬌覺得如果自己再不收下這份詩箋的話,那恐怕就會成爲千古罪人,脊樑骨都得被人給戳爛了。
“閆小姐不必如此,我收下就是了。”
收下了這份還有另外一份。
蔣嬌嬌的目光默默的落到了蕭恆的身上。
要知道他們剛纔還在園子之中大打出手,這傢伙這個時候忽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分明就是來找事的!
絕對是的吧!
察覺到了蔣嬌嬌的,但是蕭恆依舊無動於衷,頂着自己那一張面無神色的臉杵在了蔣嬌嬌的面前,意思已經十分的明顯。
蔣嬌嬌若是不收下這東西的話,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蔣嬌嬌咬牙切齒地收下了蕭恆的詩箋。
一把將這兩份詩箋拍在了自己的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