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亞楠不由得嗤笑出聲,但是她並沒有跟顧明棠解釋什麼管理模式。
她曾經跟在陸涼州身邊,管理着世界上排名第一的企業,說她不懂,真是貽笑大方。
於是韓亞楠露出了很神秘的微笑,雖然畫面一閃而逝,但那裡就是她坐在辦公室裡開會的場景。
穿着白襯衫,斜紋的黑色一步裙,頭髮盤在後面,看起來漂亮又幹練。
那時候的韓亞楠估計比現在幸福許多吧。
雖然她沒有得到陸涼州。
但她跟在陸涼州的身邊,而陸涼州身邊只有她這一個女人,只這一點,就足夠她這一輩子回味的了。
顧明棠很是瞭然的跟着笑了笑。
韓亞楠點頭說道,“行,我答應和你一起去。”
顧明棠說,“那你要辦一些相應的手續,算是調到暖陽集團吧。”
“這個不用你說,我知道怎麼做。”
“韓亞楠,你是我的助理,不是我的頂頭上司,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下級對上級該怎麼說話,該用什麼態度,我想這個你應該知道吧?”顧明棠忽然認真的道。
韓亞楠是做過助理的,當然知道怎麼做。
她咧了咧嘴角,忽然說道,“你是和陸涼州商量好了嗎?”
顧明棠搖搖頭,“沒有,我還沒見到他呢。”
韓亞楠驀然瞪大了眼睛,“你就這麼擅自做決定了?”
顧明棠不在意的說道,“是啊,我就替他決定了。”
“你就不怕陸涼州生氣嗎?”
“我的決定,陸涼州從來不會生氣,這點你放心好了。”
這話讓韓亞楠氣的直咬牙切齒,這個女人真的是太可惡了,她怎麼能答應去做她的助理呢?
腦子進水了吧?
就在想要反悔的時候,隨即又想到這可能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的機會了。
她費了那麼大的心力,熬盡了心血才勉強復刻出了精品。
但是陸涼州都不領情。
然後她調進了北部總基地,陸涼州根本就不在這裡,即便來了,他幾乎不跟她說話。
而且一年裡能見他的日子屈指可數,但如果她跟在顧明棠的身邊,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可卻怎麼想怎麼憋屈?
憑什麼呀?
她憑什麼跟在一個曾經一無是處潑辣的愚蠢無知的村姑身邊呢?
但她不跟着,她又見不到陸涼州,見不到陸涼州,她不知道自己重生是爲了什麼?
於是她跟顧明棠說,“半年吧,我在你身邊待半年。”
顧明棠倒是乾脆利落的說道,“好,半年的時間,你要是能從我的身邊奪走陸涼州,我什麼都不說,乾脆利落的和他離婚,怎麼樣?”
韓亞楠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你現在說的漂亮,別到時候哭着喊着死活不離婚,還拿兩個孩子威脅他。”
顧明棠微微一笑,在韓亞楠面前姿態優雅的轉了一圈。
今天的顧明棠頭髮梳起一個馬尾,因爲她昨天編了辮子,所以今天早晨打開的時候,頭髮帶着微微的蓬鬆的卷,珍珠的髮卡,她穿着一套鴨蛋青色的亞麻套裝,腳上是坡跟小羊皮涼鞋。 手上戴着手錶。
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裡,就好像春日枝頭裡最嬌美動人的那一朵迎春花。
然後就聽顧明棠很是厚臉皮的說道,“你看我現在的模樣,看我的身材,你看我現在做什麼,韓亞楠,我不是跟你吹,我找個十八九的小夥子都能找到。”
“所以如果陸涼州真的變心了,被你給勾搭走了,我幹嘛一棵樹上吊死呢?
好馬不吃回頭草,知道嗎?我家烏騅都懂的道理,我能不懂嗎?
到時候我會痛痛快快放你們雙宿雙飛,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是跟你開玩笑。”
韓亞楠收起臉上的神色,頭一次很是認真的跟顧明棠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顧明棠笑了笑,卻沒說話。
韓亞楠:“顧明棠,雖然我以前瞧不起你,但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很厲害。
那麼大的暖陽集團,你現在還是開發區的一把手,沒點能力,光有背景,你坐不到那個位置,所以,你能告訴我到底爲什麼嗎?”
“如果說,我是爲了讓你迷途知返回頭是岸,你相信嗎?”
韓亞楠勾了勾嘴角,“這邊工作處理好之後,我就去你們單位報到。”
隨後韓亞楠轉身就走,看都沒看顧明棠一眼。
顧明棠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下顎,她這是不是找了一個祖宗回來呢?
沒事,她顧明棠最擅長炮製人了。
未來的生活,她倒是很期待呢。
從實驗室裡走出來的陸涼州,腳步輕快,神情雀躍,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
媳婦來看他來了,就在外面等着他,媳婦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可是距離第一次來,也間隔了好長時間。
他哪裡想到,他最愛的小媳婦,準備要將韓亞楠帶回北荒。
等他知道之後不可置信的看着顧明棠,“棠棠,你要幹嘛?怎麼將那個瘟神弄到北荒去,這也太晦氣了吧。”
顧明棠噗嗤一笑,幸好他們兩個在陸涼州的辦公室裡。
“你這話要是被韓亞楠聽到了,不定多傷心呢,再怎麼說她也是喜歡你的一個女孩子,你怎麼能稱她爲瘟神呢,還說人晦氣。”
陸涼州哭笑不得的看着顧明棠,良久之後才說,“棠棠,你和我說實話,你想做什麼?”
顧明棠掃視了眼四周,陸涼州說,“想做什麼都可以,我這裡絕對安全。”
但是顧明棠還是將他拉過來,兩個人親熱的依偎在沙發上,她靠在他肩膀上壓低了聲音說道,“空間升級之後,我多了一個能力,就是能看到韓亞楠上一輩子很多的畫面。”
陸涼州愣了一下。
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顧明棠,看着她水潤的紅脣,忽然就俯下身子,涼潤的薄脣印在她的紅脣之上,輾轉反側,纏纏綿綿,好半晌纔不舍的分開。
額頭抵在顧明棠的額頭陸涼州平穩了氣息,聲音沙啞的說道,“棠棠,那個世界裡沒有你,對不對?”
顧明棠望着陸涼州的眼睛。
陸涼州的眼睛很好看,眼尾微微上挑。
他的眼睛裡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顧明棠緩緩的點頭,手卻撫上了他的眼角,一點點的摩梭着,聲音溫柔的說道,“過去和未來都是看不見摸不到的,但現在這一刻,卻是實實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