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走進去,看秦崢生無可戀的閉着眼睛,就知道是完事了,兩個人都扎着針,只能還是她幫忙了,她掀開衣服,把尿壺拿出來,直接走出去倒進門口的糞坑了。
生產隊養的牲口多,馬牛羊豬,還有人的糞便,就在院門外挖了個大糞坑,把這些糞便都堆放在一起。
開春加上玉米杆,把用鍘刀切碎的玉米杆放到最底下,點燃發酵後,春天種地就撒到地裡做肥料用,經過幾個月糞坑裡已經又堆了不少了,留着種白菜用。
周夏把尿壺放到炕稍,就像沒事人一樣,脫鞋上炕給秦老拔針,拔完以後,讓秦老動動胳膊腿,秦老就按照周夏的方法開始活動了半天。
秦老笑盈盈的自己手拄着炕直接坐了起來,又在炕上活動了幾下,就直接下地了,都沒用周夏幫忙,自己就把鞋穿上了。
然後扶着窗臺牆面往前走,走到了門口,扶着門框走了出去,周夏伸手去攙扶他,秦老擺擺手,“不用,丫頭,我自己試試。”
周夏跟在秦老身後做保護,秦老試着自己往前走,剛開始,他貼着牆邊走,要是萬一站不穩,可以,扶住牆,他走到窗前,招呼秦崢。
“崢兒,爸可以自己走了,真的。”秦老激動的眼淚都下來了。
他回手拉住周夏的手,使勁的握了握,“丫頭,太謝謝你了,多虧了你了,你救了老頭子一條命啊!真是神醫啊!”
秦老沒說的是,他自從癱瘓之後,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要不是還有個兒子在身邊,想着自己死了,兒子肯定更受打擊,才勉強的活着,給兒子個希望。
他從未想過還能從新站起來,真算是奇蹟了。
周夏笑的像個孩子,笑容如含苞怒放的花朵一般嬌豔。“秦叔叔,你們爺倆遇到我這個神醫,這是你們的福氣。”
秦老笑了,“這孩子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
周夏攙扶着秦老往前走,“秦叔叔,我有能力我謙虛啥啊?太謙虛那就假了,我是實在人,不玩那些虛的。”
兩個人就站在窗臺邊,秦崢一聽到虛字,讓他條件反射般,想起了剛剛的尷尬瞬間,身子不由一哆嗦,臉又紅了。
秦老推開周夏,“丫頭,不用你,我自己走,我也跟你學學,好好嘚瑟嘚瑟......哈哈哈。”
周夏望着站在陽光下的老人,彷彿剛剛從新活過來似的,那精神矍鑠的眼神亮晶晶的特別有神,瞬間年輕了十歲。
這就是精神的力量,一個人的意志該有多重要,在這完美的體現出來。
秦老雖然步幅有點慢,但是比昨天又好了很多,已經可以自主行走了,以後就不用別人照顧,自理是啥問題沒有了。
周夏對自己的醫術那也是相當的滿意,不管前世今生,她都能治病救人,心中頓感欣慰。
周夏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從新上炕給秦崢拔針,又幫他把褲子穿好,皮帶繫好,在幫他扣皮帶扣的時候,突然有種是幫自己心愛之人的感覺,臉不自主的紅了。
她剛把手擡起來,就被秦崢拉住,握在手裡,周夏猛擡頭,望進了秦崢的眼中,兩個人都怔住了,誰都忘記了移開目光。
半晌,周夏笑的更開心了,“你怎麼自己坐起來了?”
以前坐起來都必須藉助外力的,秦崢雖然腰部有知覺,但卻用不上力,就是想坐起來也必須有啥抓着,可今天,他卻不聲不響坐起來了。
秦崢也是一愣,旋即笑了,十年來第一次笑,他這才紮了幾天就有這麼好的效果,那是不是離他能走路也不遠了,他看了眼手心裡握着的小手,感覺到從手掌傳來的溫度,他更下定了決心。
周夏眨眨眼,這廝笑起來真好看,帥的不要不要的,心裡突然生出一種想要在他臉上捏一把的想法。
忽然,聽到院子裡的說話聲,“哎呀!老秦,你好了呀?”
是郝老的聲音,他興奮的走到秦老面前,拉住他的手,“老哥哥,恭喜啊!”
“同喜,同喜。”隨後壓低了聲音,“都是夏夏那丫頭醫術好,我太幸運了,讓我遇到了夏夏這孩子。”
聽到說話聲,把周夏從癡迷中喚醒,她趕緊往回抽手,可手卻被越握越緊,周夏有些急了,臉都紅了,“放開我。”
秦崢緊抿嘴脣,“你要對我負責。”
周夏笑了,“我不是一直給你治病麼?我說過,我會治好你的,會負責到底。”
秦崢臉都紅了,“不是治病,是你都看到了我的,就要對我負責。”
周夏這才反應過來,吃驚的看着他,啥意思,想要玩臭無賴啊?“唉!我說大哥,我可是醫生哎!另外你是癱瘓病人,我幫你不是正常麼?你應該感謝我的,讓我負啥責啊?”
“我要是好了,你就嫁給我。”秦崢被說的有些臉紅,他這種訛人的方法是有點耍流氓。
周夏懵了,嫁給他,還真就沒想過,“這咋給你治病不說,還包給你娶媳婦?你咋那麼會想呢?”
秦崢瞬間有些頹廢,“你不願意?”
“不是,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我從來就沒考慮過,你嚇到我了。”
秦崢尷尬的不知道說啥好了,他本就不善言辭,表白這種東西本就不擅長,又是臨時起意,周夏拒絕他,他就不知道咋說好了。
憋了半天才道:“嫌我長的難看?”秦崢摸上自己的臉。
周夏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發現兩個人的頭都要捱上了,呼吸交纏在一起,近在咫尺,周夏有些慌,她兩世爲人卻從未談過男朋友。
她倉猝的往後躲去,秦崢伸手拖住她,在她脣上蜻蜓點水式的點了一下,手也鬆開了。
周夏整個人都懵了,腦子裡轟的一下,一片空白。媽的,她的初吻啊!這就沒了。
她要怎麼辦?打他麼?望着眼前這張漂亮的臉又有些捨不得,可她周夏怎麼可以吃虧呢?
周夏突然抱住秦崢,照着他胸口的位置,隔着衣服咬了一口,然後,迅速鬆開,露出一口小白牙,“哈哈,這下扯平了。”
秦崢眉頭微微皺起,他解開白襯衫幾顆釦子輕輕掀開,左胸上有兩排牙印明晃晃的擺在那,甚是觸目驚心。
看到那牙印,周夏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然後悄悄的下地穿鞋,飛也似的逃了。
秦崢伸手輕輕的撫摸着那兩排牙印,嘴角彎起不易察覺的弧度,狡黠的笑了,小丫頭夠狠,他越來越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