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對着男人晃了晃手上的匕首“你是說這個?這是白墨寒給我的,你認識他?你是誰?爲什麼被關在這?”
這個男人剛剛激動的喚白墨寒爲‘墨寒’,想必關係應該不一般吧,但白家在原文裡應該都死絕了,只剩白墨寒和白銘寶二人,這個男人又是誰?
“墨寒送你的?”男人顯然有些不信,一雙血眼透過面前的發死死的盯着凌兮“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
凌兮被這麼一雙眼睛盯的有些發毛,再次緊了緊手臂“你該先回答我的問題!”
男人還是沒有回答凌兮的問題,而是顧自的又開始掙扎身上的鐵鏈,鐵鏈嘩嘩作響和着男人痛苦的聲音“啊!”男人不停的扭動着鐵鏈,手腕、鎖骨再次被髮鏽的鐵鏈磨出殷殷血跡。
“莫臨殺!你這個畜生!”男人痛苦的仰天低吼着,依然無法掙脫出鐵鏈,一旁的凌兮再次退到了石屋內離男人最遠的一個角落裡‘這是犯病了?’抱緊懷中的孩子,卻在男人仰天痛哭時看清了那張血跡斑斑的面孔!
男人臉上滿是乾涸的血跡,留下兩行淚,混着紅色的血從臉頰上滑落,五官已經扭曲,但左眼下一顆淚痣卻直刺凌兮眼內!
“白墨羽?”凌兮不禁上前一步,那顆淚痣位置與白銘寶一摸一樣,這不就是白銘寶的親生父親,白墨寒的大哥白墨羽嗎!
“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應該在奪宮時便戰死了嗎?”凌兮大爲震驚,原著中寫着:當年莫臨殺身爲大將軍謀反當時的蛇王白卓,因蓄謀已久加之白卓征戰疲憊之時,成功謀反,白卓的五子除養在外的白墨寒外,均在奪宮之戰中戰死!
“死?呵呵……哈哈哈……”白墨羽似打開了開關一般,有些瘋癲的笑了起來“何其容易,莫臨殺那個老畜牲沒得到他想要的,又怎麼會讓我死!”
白墨羽已經幾近癲狂“是那老畜牲派你來的吧!你回去轉告他,我就算一輩子在這生不如死,也絕不會如他所願!”
凌兮看着這個可憐的男人,心裡居然涌出了無比的酸楚,緊抿了脣,微微紅了眼眶,輕輕撫了撫肩上的白銘寶,開口道“你先別動。”
他是白銘寶的親生父親,是與自己這個養母不一樣的存在!
凌兮自己是深知那種無父無母、寄人籬下,三餐不飽,惶恐不安的感覺的!
曾經的自己是多麼渴望有一天,自己的親生父母會出現告訴自己:我們回來接你了。
無論他們因爲什麼拋棄自己,也不管他們是誰,只要他們回來,凌兮都會原諒他們,毫無怨言的跟他們一起走!
這個希望凌兮盼了一生,她甚至加倍努力,當了刑警,她在想:他的父母會不會是遇到了意外,所以纔不能來接她?
她想知道答案,她想找到父母,她去翻閱所有的陳年舊案,去尋找每一種可能,但卻毫無所獲……
而現在,她不想讓這個小傢伙與自己有相同的遭遇,如果可能,她想保住白墨羽,讓他可以留在白銘寶的身邊……
“我幫你出去!”凌兮上前幾步,用匕首挑起鐵鏈,企圖將其割斷,但看似鏽跡斑斑的鐵鏈在如此鋒利的龍牙匕首下居然紋絲未動!
白墨羽震驚的看着凌兮“你是誰!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是莫凌兮,我知道你與一人類女子有一孩子,奪宮之時交與青蛇護衛,青蛇護衛現已身死,臨死前將孩子交與我照顧,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莫臨殺派來的,我想救你出去,你難道不想陪着你兒子長大嗎?”
凌兮用匕首在各個位置試着,鐵鏈不到紋絲未動,還震的凌兮手掌一陣的發麻!
“是你?……”白墨羽聽聞凌兮一席話,整個人被震驚到呆滯,盯着凌兮許久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是我!”凌兮在一旁折騰的滿頭大汗,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還得用力割斷鐵鏈,加上剛剛被毒蛇咬的傷口以及石室裡的空氣,凌兮覺得自己真是要窒息了!
凌兮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回身將白銘寶的小臉對向白墨羽“臉上有一顆跟你一樣的淚痣,長得很可愛吧!”
“孩子……”白墨羽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否是真實的,這是否又是莫臨殺爲了套他話的手段?
他在凌兮剛剛掉下來之時就已經聽見了二人的動靜和對話,本以爲是被莫臨殺扔進萬蛇窟的可憐人,但在看見龍牙匕首那一刻,讓他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就是莫臨殺的女兒!那個傳聞中狠辣無情的人!那個顛覆了他的認知的人!
“怎麼才能弄斷這個?”凌兮見白墨羽一臉的呆滯樣子,不得不開口詢問道“孩子不能在這待太久!”
白墨羽盯着凌兮看了許久,突然哼笑一聲“我騙你的,孩子應該只是受了驚嚇哭累了,睡着了而已,我只是想讓你進來跟我說說話,才那般說的。”
凌兮頓時一個白眼翻過去,心中迴盪一句話: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裡的氣息是莫臨殺爲了困住我,而灑的藥粉,只對白家人有作用,你不用擔心。”白墨羽失神了片刻便恢復了冷靜。
凌兮一聽這話,頓時再次跳腳“這孩子也是白家人啊!”
“你把他遞過來我看看。”白墨羽聲音變得異常的冷靜。
凌兮則是心急如焚,白墨羽是白家的用藥高手,雖不及柳如生,但也稱得上數一數二了!
他都被藥粉困在這,這小小的孩童在多呆個一時半刻,豈不是就要沒命了!
凌兮收起了匕首,橫抱過白銘寶,遞到了白墨羽的面前,臉上卻是掩不住的焦急。
白墨羽低頭看着這張稚嫩的小臉,與自己果真有七八分的相似!
心下一陣的酸楚,瞬間哽咽了嗓音“遞到我手邊來。”
凌兮再次聽話的將白銘寶又遞到了白墨羽的右手邊,只見白墨羽伸開那隻乾涸了血跡,如枯枝般的手,在白銘寶稚嫩的小臉上摸了摸……
在白墨羽的指引下,凌兮不停的將白銘寶的小手、小腳、小腦袋、小脖子依次遞了過去。
“大哥,你快點成嗎?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凌兮不知道白墨羽把孩子渾身都摸了個遍是爲了點什麼!
她只知道,這麼折騰孩子都沒醒,就說明白銘寶真的不單單只是睡着了而已!
“你叫我什麼?”
凌兮擡眼看見的是白墨羽一張含淚的眸子,一臉的悲苦……
凌兮也是欲哭無淚了,她到底要怎麼跟白墨羽解釋‘大哥’這個詞,在現代真的單純的只是個語氣加強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