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與花亦夏一直在城外等到了夜色融融,黝黑的夜幕上掛滿了繁星之時……
等的一旁的花亦夏已經無聊到蹲在地上欣賞牆角的螞蟻搬家了……
“是他嗎?”遠處一帶着灰色帷帽,身穿青色外袍,身材高挑的人緩緩走來,看不清容貌,但以這身高來看,應該是個男子!
花亦夏努努嘴“公主殿下,您這話問的像我見過他一樣……”
“我去試試他!”凌兮興致勃勃,起身,卻瞬間一個踉蹌,直接靠在了石牆上!
“怎麼了?中毒了?還是毒發了?”花亦夏緊張的如同丟了魂一般,急忙扶住了凌兮,卻從凌兮口中聽到一個讓她氣結的話“我腳麻了……”
花亦夏白眼翻上天際,狠狠的甩開了凌兮的胳膊“能不能有點公主的架勢!麻溜的!”就差一腳踹在凌兮的屁股上了!
凌兮吐吐舌頭,調整情緒,蓮步輕擡,以一種詭異的腳麻走路的姿勢迎了上去。
空氣中再次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氣,淡到幾乎察覺不出,卻在路過男子之時香氣漸濃!
男子微微一愣,回頭看了看漸行漸遠的綠衣女子,竟然敢在自己面前下毒!
這是對自己赤果果的挑釁啊!猶豫再三,男子還是轉身追了上去!與凌兮始終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凌兮一路快步走到更爲偏僻的地界,周圍沒有一個行人,終於止步,回身對上了不遠處的男子,她倒要看看,這個古書中隻字未提的‘毒醫’能有多大的能耐!
“公……主?”溫潤的嗓音中帶着一絲驚喜,聲音是如此的塵封卻又熟悉!
凌兮不敢置信的擡眸,對面少年摘下帷帽……
滿目的驚喜,那個明亮清澈的綠瞳少年,那個溫婉如玉的明媚少年!
一襲青衣黑髮,笑如陽光明媚,微微歪着的頭,眼中柔光含笑,葉祖念回來了!
“祖念,你怎麼在這?”凌兮激動的快步走向葉祖念,甚至帶了點小跑。
同樣的,葉祖念也快步向前,二人頗有一種雙向奔赴的意味。
“許久不見,竟比我高出這麼多了!”凌兮舊友重逢,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葉祖念依然笑着“前些日子便到北丘了。”
“公主不是說要我學成之後回來嗎,我依約回來了。”葉祖念從懷中掏出一枚通體渾黑的珠子,遞給凌兮,竟是當年自己爲了騙走葉祖念贈予的那顆!
“你竟然找到了這個!”凌兮是又驚又喜,驚的是當年這顆珠子不是已經埋在了莫凌塵洞府的後山嗎?喜的是葉祖念回來了!當年的那條小青蛇回來了!
“贈予你了,便是你的了!哪有送人東西在要回來的道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可以與故人久別重逢是多麼讓人欣喜的一件事情!
葉祖念將黑珍珠收到了懷裡。
“我回蛇宮找你們,卻發現洞府已經空了,打探之下才知道你們來了這,便來這尋你們了!”對於如何找到這顆黑珍珠,葉祖念是隻字未提。
“行啊!現在可以了啊!”凌兮一拳打葉祖唸的肩窩處,蛇宮內戒備森嚴,葉祖念居然能進去尋得他們,來去自由!看來是沒少得柳如生的真傳啊!
也算不枉費當年凌兮贈予柳如生的那盆血了!
“祖念,他們說的毒醫是你?”
“嗯。”葉祖念依然笑的陽光燦爛,這笑容似乎可以掃去一切的陰霾!
凌兮正想感慨一番,遠處一粉色的身影如一陣風般的趕至眼前“莫凌兮出事了!”
凌兮汗顏“我沒出事,倒是你這麼慌張做什麼?”
“哎你不是……”花亦夏驚訝的看着葉祖念,腦中不停的搜索着名字“算了!不重要!”轉而拉着凌兮“趕緊的,城裡出事了!”
凌兮被花亦夏拉着幾度踉蹌“哎哎哎!對待公主能不能溫柔點!溫柔點!”
“不能!你趕緊的,我怕那個樑生辦事不力,剛剛便回了去,發現長老殿裡一片死氣沉沉,我躲在屋頂上偷看,發現裡面好多長老都倒地不醒!”
“有幾個看的見面目的已經面色鐵青,口脣青紫,不知是死是活!我沒敢多留,急忙便來尋你了!”
面色鐵青?口脣發紫?中毒了?還是集體的那種?!
“是哪派的長老?”凌兮疑惑,難道是兩派之間相互投毒?
“沒太看清,但是有很多人,應該不止一派的!”花亦夏還哪有心思看都是誰了!爭分奪秒的過來通知凌兮了!
凌兮若有所思,看向一旁的葉祖念,見其點了點頭,問道“他們怎麼中毒的?”
“不是我。”
不是葉祖念,也不是自己,那會是誰?
還有一個驚喜最爲關心的問題“樑生把信送去了嗎?”
“我沒見到他!”
議事大廳內,已經亂做了一團,中毒的一共有六位長老,主和派四位,主戰派兩位,已經被並排、整齊的安置在了大廳中央地中間。
大長老,也就是那位山羊鬍子、借刀殺人的長老,面色深沉,坐在一旁的寬椅上,手邊的木桌上還擺着幾頁信紙。
見凌兮近內,立馬陰沉着臉開口道“議事廳出事,我派人去請公主,卻發現公主並未在房內,這深更半夜,公主去了哪?”
凌兮迎着大長老一臉懷疑的神色,上前查看着地上中毒的人“聽聞今夜毒醫歸來,身爲主人,我當然要去迎接一下貴客!”
大長老手握北丘將近一半的兵力,這讓凌兮不得不對其忍讓幾分!
扒開了侍衛的眼瞼,裡面的結膜都已經染上了紫色!
“真的中毒了?”凌兮好像在此人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說不上來的味道,但卻感覺有些熟悉!
“用我的血試試!”凌兮挽起手腕,正欲從懷中掏匕首便被葉祖念攔下“公主不可!”
見凌兮疑惑的看向自己,葉祖念輕聲道“眼內青紫,身中奇毒,會通過傷口中毒。”
葉祖念說要,眼神複雜的撇了一眼凌兮,似乎礙於有其他人,也便欲言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