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宮的使者在天沒亮的時候便到了,正巧凌兮也是一夜未睡,在議事廳與便殿之間忙前忙後的奔波。
蛇宮的使者是大長老去迎接的,在看見使者的那一刻凌兮整個人都變得火冒三丈,雙眼甚至都能噴出火來!
“木子離!”一旁的葉祖念甚至能聽到凌兮貝齒緊咬的聲音!好奇的看向木子離,他是不認識這個長相妖冶的男子的,但見凌兮如此反應,應該不是什麼友人吧!
葉祖念象徵性的施了一禮,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木子離失笑,看出了葉祖唸的用意“長老,您老先回去休息吧,我與公主也算舊識,今日重見,有些許的敘舊之情啊!”
大長老第一次真正的露出了一臉詫異之色,這應該與自己同仇敵愾的使者,爲何看起來對七公主的態度會是如此!
但使者即代表着蛇王陛下,大長老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的忤逆意思的,只得微微欠了欠身“老朽告退。”
“祖念,你也先出去。”
葉祖念雖有不願,但還是依言退了出去“我在外邊候着,公主有事喊我。”
屋內最後只剩下凌兮與木子離二人,憤怒的凌兮終於壓不住火氣,衝上前一把薅住木子離的衣領,咬牙切齒道“金丹還我!”
“公主火氣這麼大小心老的快呦~”木子離依然一副欠揍的吊兒郎當樣。
還不知何時從身後拿出了那把黑羽扇,提起來給凌兮煽起了風!
寒冬臘月,木子離這一扇一扇的涼風直接令凌兮更爲暴躁了起來“木子離,你知不知道就因爲你!”
“因爲你偷走我的金丹,莫凌塵他……他……”凌兮激動的瞬間紅了眼眶,手上一用力,木子離的衣領便被拽的更緊了。
凌兮當時是想用金丹救莫凌塵的,如果金丹在,如果沒有被木子離偷走,也許莫凌塵便不會死!
木子離被凌兮拽的一個踉蹌,停下了扇扇子的動作,一臉正色道“公主,邊境十萬大軍有七萬是二殿下的朝臣。”
“你什麼意思!”
“二殿下一死,七萬大軍便立刻收到了消息,開始渙散無章,不聽任何人的命令,否則公主認爲爲何蛇王會在邊境如此長的時間!”
木子離的話着實讓凌兮大吃一驚,原來莫臨殺被絆住腳步是這個原因!
“你什麼意思?”凌兮心中似乎隱隱有個揣測,但她不肯確定。
“二殿下只有一死,才能爲你爭取時間,拖住蛇王!”
這句話直接刺痛了凌兮的心,手上的幾道直接鬆開,整個人皺着眉,一副若有所思之狀。
“你想要什麼,我知道,二殿下也知道,他一直想阻止你,想除掉白銘寶和白墨寒,這點你應該知道,但當他知道他辦不到之時,他便用自己的方式最後幫了你一次。”
凌兮雙拳緊握,胸腔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窒息了一般“即便如此,他本可以不用死的!”
木子離在這嚴寒中感受到了絲絲灼熱,越來越甚,一團黑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了他的衣袖,驚的其一陣怪叫“啊!”
一陣的撲騰、翻轉,好不容易將這團火滅了,木子離的右衣袖已經被盡數燒沒,白皙的皮膚上已經燙出了一片傷口。
累癱在地的木子離疼的一陣抽吸,無奈的道“多謝公主手下留情了。”
“樑生是你的人嗎?”凌兮緩了緩情緒,她是沒想殺木子離,畢竟目前的狀況,不允許她挑事!
虧的花亦夏此時不在,否則還不得活扒了木子離的皮,想了想,還是囑咐道“此事不要告訴亦夏,她好不容易走了出來……”
木子離贊同的點頭“我還不想死那麼早!”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上在傷口上“樑生就是我的暗衛,公主之前見過的。”
居然是他!凌兮一陣的瞭然,怪不得總覺得那個人似曾相識!
“這是你安排的?”凌兮拿起兩頁信紙,扔到木子離身前“你這麼做是打算讓阿蠻揹負滅城之罪?還是打算將我置於死地?”
木子離再次無奈的笑笑搖了搖頭“公主啊,我都做到這份上了,你怎麼就不能相信我呢?”
“你拿什麼讓我相信你?誠意呢?”
木子離思索片刻“既然公主現在疑心於我,那我也沒法改變,但我終是竊了公主的金丹,現將黑羽扇贈予公主,希望公主能看到我的誠意!”
木子離起身,將扇子遞到了凌兮的眼前“這個誠意夠嗎?”
凌兮接過羽扇,片片羽毛絲滑無比,觸手生涼,手感極好!“這扇子……你偷的?”
木子離瞬間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悅“不要算了!公主還我便是!”
語罷,擡手欲將扇子奪回,凌兮轉手將扇子收入後腰間“想的美,就算是你偷的,那也是你與狐族之事!”
木子離悻悻“放心,光明正大來的!”踱步坐在木椅上“信是白墨寒寫的,是我讓樑生送的,但這上的毒不是我下的,第一個到議事廳的是大長老,這毒十有八九是他下的,想借刀殺人,他慣用這招,相信公主也是領教過的!”
“北丘出了事,對他有什麼好處?”莫臨殺看中的不過是北丘的信息要塞之能,如果北丘出了事,他豈不是更加自亂陣腳了嗎?
“白墨寒這北丘首領的位置可是莫臨殺無奈之下才同意的,靠着白墨寒這北丘才平穩了許多,如果現在能將白墨寒與一衆存疑的長老都消除了,你說,這算不算是替蛇王解憂?”
“原本莫臨殺是沒打算這麼快下手的,但莫凌塵的死讓他不得不加快了進程,現在當務之急不要去管其他的,找到莫凌塵留下的能調動七萬大軍的兵符纔是重點!”
看着凌兮一臉不信任的目光,木子離再次開口“公主你是做了什麼事情嗎?白墨寒他好像說是與你慪氣,現在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陰冷陰冷的氣味!連那個姓雲的小美人都對他退避三舍呢!”
“雲水沫回去了?”對於木子離知道白墨寒在哪這事,凌兮是一點也不好奇,畢竟那個樑生可是先自己一步來到的這北丘,相必一切事宜都已經悉數告訴木子離了!
“嗯。”木子離窩在椅子上,可憐巴巴的撫着傷口“她好像與白墨寒做了什麼交易,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交易?他們之間能做什麼交易?凌兮心下一沉,竟忍不住多想了起來,女人,果然是種喜歡胡思亂想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