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臺的護士們唏噓,嬉笑打鬧一陣後,該下班的下班,該上班的上班,紛紛開始各自忙碌起來。
誰也沒注意到護士臺的另外一側,那一抹穿着白大褂的纖瘦身影在那邊站了多久,也根本不知道她們剛剛嬉笑打鬧時說的話,已然全部落在了對方的耳朵裡。
聽完她們談論的那抹高挑的白色身影微微的側身,熾白的燈光從她頭頂打下來,折射在她戴在鼻樑上的弧面鏡片上,一抹精銳的光束瞬間轉瞬即逝。
隱匿在鏡片下的那雙眼睛,深沉又意味深長的看向她們剛剛討論的病房。
眼尾挑起一陣不屑,嘴角跟着微微的上揚,彎出一個輕微且不易察覺的弧度來,渾身清冽又看起來十分的清冷。
也僅是片刻的功夫,那人隨意的將雙手斜在白大褂的口袋內,倨傲的揚起精巧的下巴。
擡起那雙引以爲傲的大長腿,踩着細跟涼鞋傲慢又漫不經心的直接朝那間病房踱步走去。
*
病房內的沙發上,心念已動的兩人吻得難分難捨,不自覺雙雙的往沙發上倒去,陸宴恨不得把她摟緊骨血裡。
畫面好不旖旎和曖昧,病房內的溫度不斷的在上升。
卻也是在兩人不由自主,漸入佳境的空檔,病房門外猝不及防傳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
“咚咚咚...。”
不合時宜的敲門聲猝然在溫度偏高的病房內突兀的響起,熱烈擁吻在一起的兩人的腦袋像是被一塊大板磚給用力拍了一下,瞬間被拍的一怔,驀然清醒過來不約而同的不悅的皺起眉頭。
怎麼還來啊。
還有完沒完了。
還偏偏每次都要挑這麼不合時宜的時間點來。
故意的吧。
這病房有毒吧。
扣着季夏後腦勺,單手攬着她腰肢的男人心態已然大崩,猩紅的桃花眼內慍怒着滔天的火氣,眼尾危險的瞥向那扇病房門,似要穿透一般的將怒氣傳遞出去,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就不能讓人好好的接個吻了嗎?
還能不能行了?
彼時,被吻得意亂情迷,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季夏像是突然做夢醒來一樣,神色迷惘又茫然的睜開雙眼,眼底亦是閃過一絲被打擾後的不悅。
可她還沒來得及在內心抱怨,視線不經意的一轉,不悅的眸子觸及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陡然錯愕的睜大眼睛,瞬間如夢初醒般的醒悟過來,一口涼氣醍醐灌頂,一頭的黑人大問號。
《咦惹,這是個什麼情況啊?》
《我和小奶狗是怎麼吻到一起的,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們爲什麼會吻在一起?》
《我好像剛剛纔說過,不和小奶狗搞了耶。》
啪啪啪...
季夏似乎輾轉聽到了被打臉響起的巴掌聲,臉上頓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這打臉未免也來的太快了吧。
《幸好我不是當面跟小奶狗說的。》
《要不然,我這張老臉要往哪裡擱。》
《太打臉了。》
聽得一清二楚的陸宴表示,沒事,反正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他可以理解。
這也說明季夏對他沒有半點抵抗力的。
還真是個不錯的發現,原本他還有點小氣來着呢。
可每次親吻做到一半,老是被打斷也不是個事,陸宴表示他一定要儘快出院。
否則,吻都吻不好更別提做了。
他一定要儘快出院!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不合時宜的響起,同時也打斷了兩人心裡的小九九。
被打臉的季夏面紅耳赤的伸手推了推他,“有人,你快起來啦...。”
《這小奶狗真的好煩人呀。》
《萬一對方等不及闖進來,多難看啊。》
《小奶狗,還不快給姐起來爬開。》
陸宴:“...”無言以對。
她的這張嘴怎麼就得理不饒人呢,還口是心非的厲害,他看的出來她分明很喜歡他壓的。
陸宴委委屈屈的起來,倒是也沒完全聽她的話,大手撈住她的腰肢繼續將她抱在懷裡。
季夏小聲的驚呼,“噯,你...。”
“寶寶,乖,待我懷裡別動。”陸宴強勢的命令,順便還扯過一旁的薄毯蓋在她身上,把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連同她的小腳丫子都蓋得滿滿的,深怕被別人看了去似的。
季夏:“...”他這是在包屍體嗎?
《咦惹,這小奶狗幹嘛把我蓋得嚴嚴實實的。》
《他不知道現在是夏天,他這麼蓋會熱。》
《還會捂出痱子來的好吧。》
《他是想要熱死我嘛。》
陸宴:“...”並不是。
他只是不喜歡除了她以外的人看到她。
如果可以,他特別想把她的臉也給一併捂起來!
季夏滿臉嫌棄的掙扎了一下,沒曾想這小奶狗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了,半點不給她掙扎的機會,掀起脣形極好的脣角,聲音清冽道,“進來。”
還想掙扎的季夏暗落落的停止了掙扎,臉色突然有點害羞。
《咦,小奶狗幹嘛要像抱一個孩子似的抱着我呀。》
《這要被別人看了去,好糗,好尷尬的啊。》
《我可以選擇下來嘛?》
陸宴:你要下得來算我輸。
季夏的臉又紅了,索性將腦袋埋在陸宴寬闊的胸膛口,什麼也不管了。
察覺到她舉動的陸宴眼尾一揚,嘴角邪魅的把她抱得更緊了。
與此同時,病房的門應聲被打開,一抹穿着白大褂的纖瘦身影身姿娉婷的驀然出現在病房門口,鏡片下的那雙杏眼精準的捕捉到陸宴和季夏所在的位置。
她朝陸宴微微一笑。
心滿意足抱着季夏的陸宴因被無數次打攪,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只是神色極其冷漠的瞥向朝他微微一笑的女醫生,口吻冷冽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道,“有事?”以爲只是例行檢查來查房的醫生。
被抱着的季夏因害羞只顧着窩他懷裡,當個活屍算了,管他到底是誰來了呢。
女醫生對他冷漠的態度似乎是司空見慣,裝扮精緻長得又十分御姐的姣好臉龐上沒有絲毫的不悅。
她看了一眼陸宴,又掃向被他緊緊抱着的那道較小身影。
她還是隻是露出一絲微笑來,脣角輕抿着道,“阿宴,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