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曉汐拉着沈子安快步離開,身後傳來歐陽朔清朗的嗓音:“卿柔,你可還想買些什麼?要不,本王全都給你買下來,讓你慢慢玩?”
桑卿柔可不管他是不是故意說給桑曉汐聽的,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往歐陽朔腳上狠狠一踹。
就他剛纔的表現,桑卿柔實在擔心,從今天起,自己回去以後都要時刻留意,吃的用的東西里頭有沒有毒。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就會被女主給毒死,七竅流血,死不瞑目。
要是她就這麼掛了,肯定是拜歐陽朔所賜。
“卿柔,這是不是叫,打情罵俏?”
桑卿柔氣得臉都綠了,她揉捏着自己的手,嘿嘿一笑。
“王爺原來喜歡這樣的調調。很好!那我就讓王爺真正見識一下,什麼叫打情罵俏。”
她說着,突然抓住歐陽朔的雙手往肩上一扛,二話不說先給他來個過肩摔,一定要摔得他連媽媽都不認識,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拿自己在女主面前開玩笑。
如果自己以後死的很慘,她做鬼都不會放過歐陽朔的!
歐陽朔的身手何其好,就桑卿柔這麼兩下子,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小孩子玩泥巴,可看她高興的樣子,歐陽朔便技癢想和她玩一玩,兩個人就這樣在街上動起手來。
桑卿柔眉頭微皺,他居然還敢還手?他不知道,男人也要三從四德嗎?
“王爺,你既然要討我歡心,那好,我現在就教教你,男人如何對自己心愛的女子,三從四德。”她說着,隨手抓住街邊的油傘當成武器。
她之前在宸王府可經常見他練劍,那些招式全都記下了,現在正好用在歐陽朔的身上。
“哦?本王倒是不知道,男人還要對女子三從四德。卿柔,本王洗耳恭聽了。”
桑卿柔一笑,握着紙傘揮動起來。
“三從第一從,女友出門要跟從。”
桑卿柔作爲新時代的女性,愛情觀和這裡的人完全不同,當她將所謂三從四德說出來時,旁邊圍觀的女子一個個忍不住對桑卿柔拍手叫好。
好一個,女友出門要跟從,女友命令要服從,女友說錯要盲從。
這些年,不都是女子要對男人三從四德嗎?如今,桑卿柔說了一套新鮮詞,倒是說出了天下女子的心聲。若男子都能對心愛的女子做到如此,天底下的女子不知道會多幸福。
歐陽朔驚訝於她不知什麼時候偷學了自己的劍招,竟是有模有樣,只是在一些小地方有些錯誤。
想來她時常看自己練劍,看來,桑家大小姐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竟是真的。
歐陽朔也記下了她所說的三從,頗有興趣地問道:“那卿柔再說說看,四德又是何解?”
桑卿柔一笑,突然出手朝歐陽朔襲去,口中唸唸有詞。
“四德便是,女友化妝要等得,女友生辰要記得,女友打罵要忍得,女友花錢,要捨得。王爺,你可記好了?”
歐陽朔一邊和桑卿柔玩鬧過招,一邊笑道:“本王雖無過目不忘的本事,卿柔叮囑的話,本王還是記得的。”
他縱身一躍,躲過桑卿柔的攻擊。看她劍招使得還不錯,突然有個念頭,想親自教她些功夫,以後跟在自己身邊,也多了一層保障。
“三從便是,卿柔出門,本王跟從,卿柔的命令本王絕對服從,卿柔若是說錯了,本王要盲從。”
他說着,不知怎麼突然出現在桑卿柔的身後。桑卿柔一驚,腳下一滑,結結實實摔在了歐陽朔的懷裡。
他笑着繼續說道:“以後,卿柔化妝本王等着,你的生辰本王必定記得,你打罵本王忍得,你花錢,本王捨得。如此,你覺得可好?”
他眉眼中溫柔的笑意,差點讓桑卿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這番獨特的打情罵俏方式,看愣了街上所有人。大家只知道,宸王行軍打仗在行,沒想到,宸王對待自己心儀的女子,同樣有着自己獨特的法子。
有人當即悄悄唸叨:“這就是我和宸王殿下的差距嗎?”
旁邊女子哼了一聲:“宸王殿下能送大小姐一條街,你能嗎?王爺能三從四德,你能做到嗎?更別說,你長得連王爺的邊角料都不如。”
女子的抱怨,頓時把那男人給當場說哭了。
桑卿柔回過神,感嘆這世間男子悲慘的命運,有歐陽朔做榜樣,估計他們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了。
“不玩了!”桑卿柔自知不是歐陽朔的敵手,站穩了立馬推開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假裝剛纔什麼都沒發生。
“怎麼?”
“打不過你,再打下去,我豈不是會很吃虧?回去了!”
桑卿柔雙手放在身後,若無其事離開,歐陽朔便笑着跟在身後,後面還有王府的馬車。街上衆女子看着桑卿柔這架勢,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身旁有人的,一個個都揪住了旁邊男人,開始教導。
“看見沒有?人家宸王殿下如何對大小姐的?再看看你!既然沒有王爺的樣貌,沒有王爺那麼有錢,至少要像王爺一樣,三從四德。”
男人們一個個在心裡哀嚎,王爺貴爲戰神,有着高傲威武的形象,怎麼就在自己心儀的女子面前變成了這般樣子?以後,他們的日子只怕不會好過了。
被他們這麼一鬧騰,整個雍都城裡又開始盛傳起了桑卿柔那套‘三從四德’的說辭,一時間成了雍都城裡一種潮流。
連官家小姐們都羨慕不已,可也只能眼巴巴看着桑卿柔如此好命,能得到宸王這般寵愛,心裡暗自做了決定,以後她們若是遇見了自己心儀的男子,必定要有這套標準才行。
他們打鬧的事情傳開,自然到了歐陽彥的耳中。
他把玩着手裡的白玉酒杯,看着眼前一桌美味,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之前他還找桑卿柔一塊飲酒,卻被她給拒絕了。
不是說,給丁老太太看眼睛嗎?怎麼跑到街上去買東西了?
若她喜歡這樣,自己也能做到。
三哥不是不喜歡桑卿柔嗎?現在又改變態度,他究竟想做些什麼?
一口喝下杯中酒,歐陽彥依舊覺得不痛快,就像是,自己看中的一樣寶物,被人捷足先登了。奪人所好,他本不能容,可此人偏是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