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關去祠堂!
桑卿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上次,柳梅母女也受過這樣的處罰,這次居然輪到自己了。那個地方陰森得很,她看着一本正經的父親,心想,就算要罰自己,難道就不能換種別的方式嗎?
“父親要罰我,我絕無怨言。只是,如果耽誤了宸王殿下的正事,父親能不能承擔這個責任?”
“放肆!你現在還在丞相府,就算以後你當了宸王妃,在這個家裡,你沒有資格拿宸王來壓我。”
在桑誠淵眼裡,這個女兒最近就是太過驕縱,現在已經完全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了。他爲什麼罰她?還不是爲了她好,希望她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現在她還沒成婚,鬧了笑話也是丟桑家的臉面。以後她嫁去宸王府,丟的可是皇室的顏面。
一不小心,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桑誠淵不允許桑卿柔有半點做得不好的地方,在他眼裡,身爲嫡長女,就應該把一切做到最好。
“還愣着幹什麼?把大小姐帶去祠堂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出來。”
柳梅偷偷揚起了嘴角,當初她可是抄寫了家規的。
“老爺,只是關在祠堂裡,也不能保證大小姐是在反思自己。依妾身拙見,要不讓大小姐抄寫幾遍家規,好讓大小姐記住規矩,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桑誠淵認可地點了點頭,覺得她說得極對。
“阿梅你說得對,這丫頭就是缺乏管教,纔會變成現在這樣無法無天的樣子。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讓大小姐去祠堂裡跪着抄寫家規,什麼時候真的知道錯了,說出個所以然來,再來告訴我。等我滿意了,才能出來。”
桑卿柔平靜地看着柳梅,福了福身子:“柳姨娘可真是好心思。”
柳梅謙卑地說道:“妾身這麼做也是爲了大小姐好,即便大小姐要在心裡記恨妾身,妾身也認了。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桑府,爲了姥爺好。”
這番肺腑之言聽得桑誠淵心裡順暢極了:“這纔像是我桑家人說的話,卿柔,我以前就提醒過你,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看來,你還是忘了爲父教導你的那些話。不要再多說了,快去祠堂領罰。”
桑誠淵給了管家一個眼神,管家不敢怠慢,立即讓人帶着桑卿柔前往祠堂受罰。
桑卿柔衝着柳梅笑了笑,並不在意這點小懲罰,剛一轉身,便看見金玉顏冷着一張臉站在門口,緊閉着雙脣,沒有啃聲。
她一驚,下意識叫了一聲:“母親!”
金玉顏看也不看桑卿柔,從她身旁走過,到了桑誠淵面前站定。
她冷冷地掃了柳梅一眼,這纔看向桑誠淵:“老爺,你要處罰我的女兒,是否應該跟我商量一下。你和柳姨娘就這麼私下決定了,可有把我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裡?”
桑誠淵皺起眉頭,感覺到金玉顏有些不悅,解釋道:“卿柔自己沒有規矩,就算沒有柳氏在,我也一樣會處罰卿柔。夫人,你不可對她太過縱容。你這樣,可是會害了她的。難道,你沒發現,卿柔最近的言行越來越荒唐嗎?她現在這樣,哪裡還有半點大小姐的樣子?”
“有沒有大小姐的樣子,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聽到了越來越多說卿柔好的聲音,不知道,這些又該怎麼算?卿柔經歷了這麼多,她的容貌都已經毀了,老爺,你還要對她如此苛刻嗎?更何況,卿柔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爲何要把她關去祠堂罰抄家規?”
柳梅不屑地笑了笑:“大夫人未免有些太過偏袒大小姐了,這可是所有人都看見了的,大小姐竟然和勾欄之地的人來往密切,這要是傳出去了,桑家的名聲何在,老爺在朝中顏面何存?甚至,大小姐這麼做,還會讓宸王蒙羞。這可不是小事!”
“我始終相信,卿柔不會如此不知輕重。如果真的有所來往,那也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老爺,你可聽了卿柔的解釋?”
“大小姐竟然將這件事推到宸王身上,甚至敢說,自己是在爲聖上辦事。這樣的謊,她都敢說,老爺自然要罰她。依妾身看,不禁要罰,還應該重罰,這樣,小姐纔會記住今天的教訓,不然,下次,只怕大小姐會變本加厲。”
柳梅剛把話說完,金玉顏反手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了柳梅臉上,打得她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她捂着臉,目瞪口呆看着金玉顏,見金玉顏還等着她,立即委屈地看着桑誠淵。
“老爺,您已經看到了。不管怎麼說,妾身也已經來了相府十多年,哪怕再沒有地位,夫人是不是應該念在我是老人的份上,多少給我一點顏面?夫人這樣不分青紅皁白就動手打妾身,妾身實在不服。今日,斗膽請老爺爲妾身做主。“
金玉顏見她還敢當着自己的面向桑誠淵告狀,不由得冷笑起來。
自從柳梅成了這二夫人以後,膽子倒是越來越大,現在竟敢毫不避諱告狀,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柳梅,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妾身清醒得很,更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請老爺爲妾身做主!”
“好!很好!你是覺得自己成了二夫人,就有了和我叫板的資格,對吧?好,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是正妻,是這相府的當家主母。方纔,是我和老爺在說正事,誰給你的權利插嘴?你竟敢在我和老爺面前放肆,不把我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裡,我打你是輕的。這巴掌,都是我賞給你的,是你的榮幸。”
柳梅瞪大眼睛看着金玉顏,等着桑誠淵出演訓斥,可誰知道,桑誠淵竟裝聾作啞起來。
“老爺,你不願爲妾身做主?”
桑誠淵輕咳兩聲:“夫人的訓斥並沒有錯,她畢竟是正妻,相府的女主人,我和夫人說話,不曾問你,你實在不該多嘴,目無尊卑。”
金玉顏瞥了她一眼,這才繼續說道:“卿柔既然說,她是幫王爺做事,就算老爺不相信,是否應該找王爺證實以後再做決定。如此草率處罰,如何服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