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開口不要緊,整個比武場都炸了。
“正式比賽可不是兒戲!怎麼能由着她胡鬧!”
“從來就沒有女子打擂臺的道理,這讓我們一羣大男人怎麼下手!”
“黑幕!絕對是黑幕!”
“黑幕!”
“黑幕!”
到最後,喧鬧聲竟然一致了,所有人都在振臂高喊黑幕,嚷着要彭老站出來給個說法。
江研溪皺皺眉頭,果斷翻身上了擂臺,想親口跟他們解釋,免得這些人發起瘋來,對彭老說些不着調的話。
但彭博文是誰,一步步走到今天啥場面沒見過,又怎麼會被眼前的小場面嚇到。
下一秒他就直接站到了江研溪身前,獨自面對下方衆人,渾厚的聲音一出,臺下立馬就安靜了。
“比不比,或者怎麼比,完全是出於參賽方個人意願,我作爲主辦方,將絕對尊重。”
“我知道,你們當中大部分,或者說全部,肯定都認爲江小姐第一場勝之不武,覺得是我行了方便,讓她走了後門。”
“我在這也跟大家說句實話,我與江小姐的確有私交,她之所以會參加這次比拼,也是我親自上門找的,好說歹說她才答應。”
“原本我也只是抱了想讓她試試的心思,就當比着玩了,可她本人並沒有將此事當成遊戲,而是投入了百分百的時間和精力。”
“她的策劃案不僅令人驚豔,也令人驚訝,包括我在內。”
“她這個第一拿的是不是名正言順,相信大家心裡都有數,我也就不再多說了。”
彭博文說的每一句話,都滿是對江研溪的欣賞,只要提起她,就會不由自主笑起來。
“我在這裡向大家保證,本次比拼絕無黑幕可言,無論是誰,我都會以公平公正的態度等閒視之。”
“要是你們當中任何人覺得我偏袒了,歡迎隨時提出來,到時,我定會給你們個說法。”
“同樣的,如果你們說的話子虛烏有,也請你們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江研溪看準時機出面,笑盈盈的環視一圈,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這個人呢,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不願爲了不必要的事做解釋。”
“只有一句話,希望我的每一位對手都拿出真本事,不要因爲我是女的,就特意手下留情。”
“當然了,真要有那打算,也不是別人能攔的住的,我也只好勉爲其難,接下你們的善意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她的話就像火花,一下就把***點燃了,其餘兩家公司的隊員都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撕碎她。
彭博文看她一眼,面露無奈。
這丫頭,真是比他年輕的時候還要爭強好勝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臭味相投?
啊不對,是惺惺相惜。
比賽正式開始,江研溪第一局的對手,是名五大三粗的壯漢。
且不說身高,單說體重,兩個江研溪都比不上。
臺下籲聲一片,不是讓江研溪認輸,就是催着她下臺。
大漢也確實沒把她放在眼裡,臉上滿是鄙夷和不屑。
裁判不是旁人,就是賽前剛和江研溪鬧了不愉快的彭嚴。
但這次,他並沒有多看江研溪一眼,確定雙方都準備好了,便吹響了手裡的哨子,緊接着退到外圍。
他發誓,絕不是他有意要關注江研溪那個女人,實在是眼睛有些不聽使喚,老控制不住往她那瞟。
白冰臨時被叫了回去,急匆匆趕到,看到擂臺上無聲對峙的兩人,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連忙跑到擂臺邊,仰頭叫了聲江小姐。
江研溪脫了礙事的外套,反手扔給她,面帶笑容道。
“放心,我會控制好,儘量不下死手。”
白冰接住她扔過來的外套,壓根就不是在擔心這個。
想起影方纔電話裡說的事,白冰將目光放在了大漢身上,雙手握拳,隨時準備出手。
“江小姐,給你個機會,隨便挑個稱手的當武器,不然等我真動手了,可就沒機會了。”
擂臺周圍就是準備好的各種武器,以長短不一,粗細不一的棍子爲主,是專門爲那些拳腳功夫不夠好的隊員準備的。
江研溪需要嗎?
當然不。
“有廢話的功夫,這會已經結束了,到底打不打,不打就直接認輸,也省得我動手了,還能保住面子。”
哎呦呵!
事到如今她還敢大言不慚,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大漢深受刺激,臉色一會青,一會紅,不再猶豫,高舉着拳頭,大喊着就衝了過去,目標正是江研溪泰然自若的臉。
這一拳可夠狠的,就算沒用全力,十之七八也是有的。
基本相當於一塊巨石垂直朝雞蛋砸去,壓根沒留後手。
臺下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目不轉睛盯着擂臺,誰也沒想到開玩笑的話竟然成了真。
就算要贏,也不能對個姑娘家下手這麼狠吧。
“白小姐,怎麼辦?”
白封和江大五人都聚集在白冰身邊,眉頭緊擰着,一個個都恨不得馬上衝上擂臺。
可不是他們不相信江小姐的能力,實在對方來勢洶洶,讓人不得不膽戰心驚啊。
他們幾個要想接下這圈都得費點力氣,何況是江小姐呢。
白冰面容依舊暗沉,聞言朝他們搖搖頭。
江小姐從不做無把握的事,若當真對付不了,她也絕不會勉強自己。
且先看着,萬一能成呢。
拳頭都快到臉上了,江研溪纔有所動作,頭往側面彎的同時,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巧妙化解了他的拳力。
可她自己也難以控制的往後退了兩三步。
江研溪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疑惑挑眉。
不應該啊,按理說以他的身手,絕不可能有此力道纔對,竟然能將自己震出去。
真奇怪,但又好像挺有意思的。
江研溪擡頭,舌尖舔舔嘴角,眼底閃過帶着邪氣的暗芒,轉守爲攻,逼的大漢不得不步步後退,完全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心頭逐漸涌上震驚,大漢終於不再當江研溪是毫無攻擊力的花瓶了。
不只是他,臺下衆人也都難以置信的看着擂臺上的一幕,張大的嘴合都合不攏。
這……
這怎麼可能!
他們寧可相信是大漢在放水,也不願相信他是真被逼到了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