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白璐手撐在梳妝檯上,看着李清年朝自己走過來,大概能猜出在她昏迷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
只看李清年的穿着打扮,房間的陳設擺放,其他人的態度,就能知道現在的李清年,和長生村那個酸秀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李清年現在要麼復仇成功了,要麼正在復仇的路上。
“不久,三年而已。”李清年看着白璐有了生氣的模樣,看着她能說話行走,心頭失而復得的情感幾乎快把他淹沒。
他離白璐越來越近,離白璐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也越來越近。
如果可以,就這樣溺死在她的眼睛裡,也是一件幸事吧?
白璐看着李清年慢慢靠近自己,直到自己身周的空氣都被他壓縮,呼吸逐漸變得有些困難,那雙漆黑的眼眸裡盡是她不敢看的情緒。
下一刻,她就被李清年牢牢抱在了懷裡。
一股藥草氣涌入白璐的鼻尖,摻雜着血腥味。
白璐知道自己的身體,她修養了這麼久,身上早沒了傷口。即便還有些羸弱,那也是內傷,不可能會有血腥氣。
所以,這味道,只可能是李清年身上的。
“你,受傷了?”白璐在短暫的沉溺後伸出手想推開李清年,外頭那麼多醫生,正好可以叫進來給李清年看看。
李清年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抱着她的力氣也越來越大,整個臉都埋在了白璐的肩頸裡,臉頰蹭着白璐細嫩的肌膚,身體裡突然涌起一股熱流。
他觸電般放開白璐,掩飾性地咳嗽了幾聲,拉着白璐往牀邊走。
“你說話啊?你想做什麼......”白璐現在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見李清年沒有回答自己,又拉着自己往牀邊走,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臉也不自覺紅了起來。
她雖然對李清年有好感,也對這種事並不保守,可到底,她也沒經歷過這些。
要是李清年真想對她做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反抗。
所以她的話語雖然是在質問,聲音和語調卻撩撥人地緊,一點點攻擊着李清年的理智。
李清年把白璐拉到牀邊,看着她白裡透紅的臉蛋,輕輕地拉着她坐下,彎下腰用手托起她的小腳,不自覺地摩挲了幾下,將她的腳放到了自己的懷裡。
白璐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原本有些冰涼的腳也逐漸變熱,她完全不敢看李清年,只當李清年所在的地方是什麼灼人眼睛的太陽。
這樣被人捂着腳,實在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李清年也沒有去看白璐,他自己的臉也好不到哪去,手感受到白璐雙腳溫暖了起來,這才依依不捨地將她的腳從懷裡拿了出來,慢慢放進被褥裡。
白璐現在只當自己是個布娃娃,李清年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她沒有反抗的力氣,也沒有反抗的意思。
李清年把白璐的腳蓋好,這才坐到白璐牀榻邊,看着低着頭不敢看自己的白璐,心軟地一塌糊塗。
他伸出手替白璐理了理落到耳邊的髮絲,順着碎髮若有若無地撫摸起白璐的耳垂。
感覺到白璐如同觸電般顫了顫,嘴角漸漸浮出一抹笑,眼睛亮得嚇人。
白璐的雙腳不自覺蜷縮起來,低着頭一動不敢動,眼睫毛卻顫抖地如同被雨打溼了翅膀的蝴蝶。
李清年的手彷彿帶電,從她的耳垂一路滑到脖頸。
相接觸的地方酥麻又溫熱,白璐覺得自己的頭腦都有些發暈了。
李清年看着白璐這予取予求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聲如碎玉落地,清泉擊石,卻又自帶絲魅惑。
李清年的手在白璐脖頸處流連許久,最後整個人往前傾,像是要整個把白璐擁入懷中。
但他卻只是微微用了用力,引導着白璐躺下。
一手護着白璐的後腦,一手捧着白璐的臉頰,讓她不得不擡起臉來。
李清年看着白璐快要紅透的臉,眼睛更彎,又將臉靠地離白璐更近,二人的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
白璐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李清年,見他俊美的容顏上滿是笑意和寵溺,還帶着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歡喜,緩緩閉上了眼睛。
如果是他,她願意。
李清年見白璐閉上了眼,眼睫毛卻顫抖地極快,臉還微微揚了起來,彷彿在索吻,原本只是想逗逗她,腦海裡的一根弦卻“啪”地一聲,斷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二人的氣息已經完全纏繞在一起,白璐的雙手甚至主動攬上了他的腰,再無顧忌,狠狠吻了下去。
脣瓣相交的剎那,腦海裡彷彿炸起了煙花,讓人暈眩又沉溺。
該怎麼描述這樣的感覺纔好,像才磨好的嫩豆腐,又像魚肉入口那樣的嫩滑。
李清年枉讀詩書十餘載,竟然想不出能形容此時此刻的話語來。
不過他現在也不願分心去想,他只想完完全全地沉醉在裡面,把自己這些年的害怕擔心都讓白璐知道,都讓白璐感知到。
這樣猛烈的攻勢,白璐着實招架不住,只能被動承受着李清年鋪天蓋地的情緒。
她沒想到,李清年這樣的人,到了牀上,卻如此讓人發燙。
李清年原本只放在白璐身側的手不安分起來,到處遊移着,雖然還隔着衣物,卻因爲綢緞又薄又滑,所以仍然像是在放火。
二人脣齒相交,身體也越靠越近,李清年的手已經到了白璐的腰際,眼看着就要從衣縫中滑進去,房門卻被人猛地敲了起來。
“主子!主子!出事了!”
李清年的動作一僵,整個人如同被涼水當頭潑下。
他睜開眼看着同樣睜開了眼,卻滿眼迷茫還沒回過神的白璐,覺得自己實在是個禽獸。
她才醒,還沒恢復過來,他也沒有好好地跟她說出自己的心意,怎麼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對她做這種事?
李清年差點想給自己一巴掌,但外面的人還在敲門,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就要起身,白璐卻仍然抱着他的腰不肯鬆手。
“你挑的火,說走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