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洞穴
雲天常兄妹在前面帶路,凌逸二人同他們間隔了一段距離跟在後面。
雲天常一直朝洞府的方向走,似乎並不擔心身後的人跑掉,雲天嬌卻是時不時的回頭看他們一眼,眼中夾雜着一絲憂慮。
“你以後不許再看別的女人。”一路上只聽得腳步聲,驀然樓凌峰突然來了那麼一句。
凌逸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什麼意思?”
你要是喜歡上了別的女人怎麼辦,你要是成親了的話就得放你走了,樓凌峰想着,然後調笑着說:“剛纔對着雲天嬌看那麼久,難道你不記得我們親過……”
話才說一半,便被凌逸慌手慌腳的捂上了嘴。
“你聲音小一點,被他們聽到了怎麼辦?”凌逸生怕雲天嬌再次回頭,語氣不善地小聲說。
“那等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再說吧。”樓凌峰不以爲然。
凌逸啞然,擰起眉頭,語氣中帶上了警告意味:“以後都不要再提這個了。”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你是我什麼人”樓凌峰連連反問,語氣中的調笑意味更甚。
“我……”凌逸頓時語塞。
這是雲天嬌彷彿聽見身後兩人在交談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雲天常見妹妹頻頻回頭,也不自覺地轉頭厲聲說道:“你們不要打什麼歪主意!”
樓凌峰和凌逸霎時噤聲,默契的各自偏頭望着別處的景色,誰也沒有理雲天常。
“哼。”雲天常冷哼一聲繼續朝前走。
時間在幾人行走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已是步入了夜晚。
長久的步行讓凌逸覺得腿上有些發酸,淡淡的月光照在身上印出他略顯疲憊的背影。
夜晚的靈氣極其濃郁,但在柔和月光的照映下卻沒有發現任何野獸的蹤跡。
雲天常帶着凌逸二人來到了另一處山谷中,身處其中只覺得渾身都被靈氣所包圍。
按理說此等地方應該有爲數衆多的野獸聚集在此,但山谷中卻空曠無比,寂靜的連鳥兒的身影都不曾發現,唯有一直在半空默默跟隨的明月陪伴着他們。
在山谷中央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雲天常頓住腳步,環顧四周,確定地點了一下頭,說:“應該就是這裡了。”
濃厚的靈氣聚在這山谷中形成了淡淡的薄霧,可是並沒有發現什麼洞府的入口。
雲天常也不多做解釋,吩咐道:“我們共有四人,這山勢平坦之處四個方向每人佔據一個方位,然後同時催動真氣。”
樓凌峰也不問,轉身朝後走去,便走到距離最遠處方纔站定。
凌逸見狀也找了一個方位,保持相同的距離立在原地。
待得四人皆是找準地方,雲天常一聲令下,四人同時將真氣聚集在了雙手之上。
只見四人的腳下徒然出現一輪藍色的光幕,這藍色閃爍了兩下後又變成了橙色,自光幕中分別發出一道橙色的光芒,四道光芒迅速朝中衝去,匯聚在一起之後掀起強烈的勁風,開啓了被隱藏在山谷中陣法。
四人的真氣源源不斷的朝陣法涌去,不遠處自雲天常身後的山體上猛烈的震動了起來。
整座山像是要倒塌般劇烈顫抖着,周圍的靈氣紛紛朝山體聚集過去,將山覆蓋住,使得肉眼看上去那座山在月光下彷彿在慢慢變淡,頗有隱去不見的架勢。
半晌後這場震動才終是停了下來,陣法倏地消失,片刻後山體底部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聲音,仔細看去竟是一塊巨大山石在移動。
被撕扯開的草木歪斜的隨着山石挪動了片刻,待得山石停住了移動之後,一切才安靜了下來,重歸於寂靜之中。
一個洞口顯現在四人眼前,裡面幽深黑暗,靈氣所形成的淡薄光幕籠罩在洞口。
“這就是洞府的入口。”雲天常強忍住激動的心情,強裝鎮定的開口:“我們進去吧。”
月光皎潔如洗,淡淡的靈氣如同清輝般撒落在山體四周。
雲天常帶頭,四人尾隨其上,樓凌峰走在最後面。
雖是黑黢黢的一片,但四人皆是修仙者,若非強行干擾,在黑暗中都能如常視物。
雲天常帶着幾人沿路走去,卻是沒走多久便走到了盡頭。
“怎麼會這樣?”雲天嬌焦急地望了一眼兄長,帶着疑惑問道:“難道哥哥你找錯地方了?”
雲天常皺起了眉頭,他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摸了摸面前的巖壁,卻發現手碰觸之處的觸感有些怪異,試了將真氣聚集在掌心與其接觸,發現這巖壁對真氣居然有所反應,似乎蕩起了絲絲波動,雖是如此但卻仍是堅不可摧的擋在他面前。
思索了一番,雲天常隨即恍然大悟:“這應該是真氣幻化而成的,來,大家都把真氣聚集在這巖壁上,可能會有效果。”
說罷,雲天常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本想在藉助凌逸二人打開洞府入口之後就催動毒藥的發作,把他們丟在外面自己和妹妹進入這洞府尋找寶物,不過幸好沒有做出這種事。
四人皆是將手貼在了巖壁之上,由真氣幻化形成的假象如水上的漣漪一般起伏波動了一番,隨即一個猛烈顫抖之後便消失不見。
見阻擋的巖壁已經不見,四人皆是繼續前行,漸漸的道路越來越寬敞,黑暗也慢慢揮之而去,變得明亮了起來。
這自洞口延伸過來的道路通向一處巨大的洞穴,其中寬廣無比,一股肅殺的氣氛環繞在整個洞穴之中。
洞穴四周全是平常的巖壁,並未飾有其他照明之物,但這之中卻是明亮如同白晝一般。
洞穴中央有個石壇,石壇之上擺放着一個石桌,而在那石桌的桌面上,卻是放着兩樣寶物。
寶物並未交疊在一起,看模樣也不大,這讓距離石壇很遠的四人一時都沒有看清它們具體的形狀。
這洞穴中除了石壇石桌和寶物之外,竟是再沒有其他東西,在這偌大而又寬闊的洞穴裡同中央的石桌相比之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令雲天常有些詫異。
非要四人一同進入才能來到此地,結果卻只有兩件法寶,這與雲天常之前幻想的寶物遍地都是的情況明顯是相形見絀。巨大的落差感讓他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再三確定眼前看見的是真實的場面,而不是什麼靈氣幻化而成的假象。
“這……”雲天嬌有些呆怔,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凌逸在一旁一直未發一言,看見雲天常不敢置信地揉着眼睛,卻是忍俊不禁地輕笑出聲。
橫了一眼凌逸,雲天常嘴角也是抽動了一下,然後擺出一臉的平靜,說:“花費了如此大力氣纔來到這裡,想必這兩件法寶必定不是凡物,那隕落的天仙生前肯定將他們視若寶物,所以才把它們放置在這洞穴之中。如今過了這麼多年,終是有人能帶它們離開這長久的死寂之處了。”
“凌逸。”樓凌峰小聲叫着身旁的人:“我總覺得這洞穴之中並不如眼前見到的那麼簡單。”
當然沒那麼簡單了,凌逸心中雖是這麼想着,面上卻斂起了幸災樂禍的神情,逸上了一絲嚴肅點頭附和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雲天常思索再三,示意妹妹先不要上前,然後踏步從容朝洞穴中央走去。
他不住環視着四周,提起了警惕之心。
待得雲天常走了有十步有餘之後,彷彿是踏入了被機關所保護的範圍之內,只見半空中憑空出現一片箭雨,如大雨般淅淅瀝瀝猛然紮了過來。
雲天常心中一緊,好在一直有所防範,一個閃身,在地上連打了四五個滾,這才閃出了箭雨的範圍。
瞬間那陣箭雨便密密麻麻地刺在了地面之上,雲天常心中有些後怕,若不是反應夠快,可能被箭雨釘在地面上的就是自己了。
雲天常不敢動彈,在原地萬分警惕着細細觀察着四周的情形,在心中計算着機關觸發的時機和範圍,洞穴內的氛圍突然凝重了起來。
雲天嬌目不轉睛地看着兄長,見哥哥成功避開了箭雨的襲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思索片刻,一咬脣走了過來。
“去幫幫我哥哥,好嗎?”雲天嬌帶着驚慌神色央求着樓凌峰。
“幫?”樓凌峰睨了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說:“只要你哥哥說一句話,我馬上代替他去把那石桌上的兩樣寶物拿回來,可是他似乎沒有這個打算呢。”
雲天嬌隨着樓凌峰的目光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跺了跺腳,簡單的動作透露出了她內心的焦灼。
“等會我們出去吃什麼呢?”樓凌峰像是要故意加重雲天嬌的焦躁感,不急不緩的向凌逸拋了個無關痛癢的話題。
“吃肉。”凌逸也是一拍即合,彷彿洞穴內的緊張氣氛也與他毫無關係。
“好啊,你想吃什麼肉?”在這種地方同凌逸聊着家常,樓凌峰有着一絲逾常的怡悅感。
之前殺死妖獸之後,雲天嬌跑去央求兄長的事樓凌峰也是看在了眼裡,她好像對自己並沒有敵意,那麼解藥的突破口可以從她身上着手。
“你們……”雲天嬌隱隱有要哭泣的跡象:“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居然還在說這些……”
見她一副快哭的樣子樓凌峰也是有些不忍心,輕輕嘆了一口氣,說:“若非你哥哥使用非常手段加害於我們,我和凌逸也不想存心惹你傷心。”
樓凌峰頓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凌逸接下去,凌逸也是心領神會地挑了挑眉,半威逼半勸說地開口:“要是你哥哥當時來請求我們幫助他,我們必定毫不推辭跟隨他來到這裡,他也是怕我們會同他搶寶物,所以繞開光明正大的行爲而選擇了下作的方法,現在我們中了毒,七天之內得不到解藥的話就會死,這你也是知道的,唉。”邊說邊惋惜地搖着頭,末了還長長嘆了一口氣,彷彿是在哀嘆自己的可憐命運。
“談論吃什麼,我們也只是苦中作樂罷了。”樓凌峰半垂着眸子緩緩說。
“不、不是這樣的……”雲天嬌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死死咬着脣,眼眶中的眼珠轉了一圈,撲閃一下差點掉了下來。
“妹妹!”雲天常也是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怒聲喝道:“不要被他們的花言巧語矇蔽!”
“花言巧語?”黑眸中閃過一絲怒意,樓凌峰的聲線也變得冷上了幾分:“你敢說我們說的不是事實?”
雲天常站起身,壓下心中噴薄着想要宣泄出去的憤怒,走了過來,把雲天嬌攬在身後,說:“既然你們在我妹妹面前自告奮勇,那你們兩個就去把那兩件法寶拿過來吧,哼,可不要耍什麼花招,後果你們心中都是有數的。”
之前在樓凌峰的幫助下才殺掉妖獸,妹妹更是以這個爲託詞想要自己給出解藥,雲天常在心中冷哼一聲,若不是不想再被妹妹看扁,我豈會冒着風險去拿那法寶?而你們兩個小人,居然藉機想拉攏我妹妹,還裝可憐,真是讓人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