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無上佛骨被破壞一事,連正在閉關的覺明大師也給驚動了。在問清緣由後,覺明大師便讓衆人離開,說他自有定奪,衆人沒有異議便先行離開了。
待衆人都離開後,覺明大師才轉頭對一處道:“料想到你會來,既然來了,不妨先坐下喝杯熱茶。”
話落,那人從暗處走出,赫然就是雲澹仙尊,只見他依言接過茶水輕抿,卻默不作聲,像是在思慮該如何開口
覺明大師見狀抿然一笑:“好友這般着急前來,可是爲了無上佛骨一事。”
“嗯。”雲澹仙尊點點頭:“無上佛骨乃佛門至寶,我這徒兒雖是無心之過,但到底是因她而起,若是有任何需要儘管開口,我自當竭盡全力。”
“倒也不必如此。”覺明大師搖搖頭嘆了一聲,眼底凝重而深遠:“但從衆人所言中,不可否認的是在小友身上看到了大道之花的影子。”
雲澹仙尊錯愕地擡頭:“怎麼可能?!”
“雖然在場的僅有依稀幾人看到了些虛影,但不止他們,便是我在無上佛骨碎的那一刻,耳邊就響起了陣陣梵音,再睜眼時老衲便看到了佛道之上隱隱有第二朵大道之花的影子。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但確是大道之花的影子不錯。若是如此,小友便是與我佛有緣,我們又怎麼會怪她呢。”
然而覺明的這番話並沒有讓他有絲毫的喜悅,只有捂額地無限苦笑,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與無上佛骨扯上什麼關係,更遑論大道之花了,還是第二朵大道之花。
要知自佛祖創下無量佛法,開衆生道後,這數萬年來佛道之上僅有一朵大道之花盛開着。那便是無相法師在世時,秉承佛祖之意,深耕佛法根基,不僅創下了萬佛盛世,也使佛法之盛延續數千萬載。而其精湛的佛法造詣更是使得佛道開出了第一朵大道之花,足見其佛法的綿澤深厚。
不過可惜的是,在他之後再無人有如無相法師這般的天賦,是以佛道之上再無佛道之花的盛開。可如今第二朵佛道之花即將盛開,還與她有關,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可是怎麼能夠?怎麼可以?雲澹仙尊猛地攥緊手:“一人無法修二法,她已隨我修道多年,怎能…”他說出了他的理由。
可他的理由在覺明大師看來不以爲意:“好友此言差矣,常人或許不行,但身有無上佛骨的她定能兼修。畢竟無上佛骨可容天地萬象,自然也能容萬法無量。”
“總之我不同意。”雲澹仙尊的聲音低了下去,但仍舊堅定地拒絕,並且還截住了覺明大師想要勸阻他的話:“你也別說了,我是不會同意的,至於佛骨一事,我很抱歉,我會想辦法彌補,哪怕是用盡我畢生的修爲。”
無上佛骨雖是至寶,但並不是不可修復的,只是會耗去他大半的修爲罷了,可他寧願如此,也不想他和她的緣分就此生分了去。
然而他的這番話着實讓覺明大師爲之震驚,滿目驚疑,不解他的拒絕與堅持,更不解他猶如破釜沉舟的祈求。明明此舉之意對那小友並無害處,可爲何?
覺明大師也在問,直至在他的注目裡看到了眼前男子的全身隱忍時,他悟了:“沒想到清冷如雪山之巔的雲澹仙尊竟也動了紅鸞之念,難怪…”
雲澹仙尊沒有否認,正視了自己的心。
這似乎沒有比這更震驚的事了,連覺明大師對此都忍不住感慨一番,可隨之而來的便是長久的沉默,畢竟很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依舊沒有得到解決。
他看出了好友的不願,但他也不想錯過了此等讓佛法大盛的機緣,更不想好友枉費大半的修行。
所以最後的最後,覺明大師輕嘆一聲:“此事還尚無定論,倘若是真,那這畢竟是她的機緣,你我也無從抉擇,不如便看小友的選擇吧,好友覺得如何?”
雲澹仙尊抿嘴不語,良久之後才輕輕點頭表示同意。
見他無異議後,覺明大師才繼續開口道:“那便請好友將小友的生辰八字給我,老衲纔好推衍一番。”就讓他看看這小友未來的佛緣,也看看她與好友的緣分如何?雖然觀測比他高修行之人的未來會比較冒險,但現下也顧不上許多,便讓他來見證這一切吧。
雲澹仙尊給出了她所選的生辰八字,說來這生辰八字還算出了與他的緣分,就不知這次會有改變嗎?
修仙之人自身是無法推測自身的緣分,而像他這般的修爲也唯有覺明這樣數一數二的推衍之術,或許還能瞧上一二。
所以他寄希望於覺明能給他和她預測一個確切的未來,可突然途生變故,覺明的推演不僅沒能進行下去,人也深受反噬,怎麼回事?
雲澹仙尊助覺明療傷,待他平復後便說出了讓兩人大爲差異之事。
“她的過去和未來可謂是一片空白,只看到了血一般的紅與白交織,你的亦然,全然都預測不出什麼。”
怎麼會如此!?雲澹仙尊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