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瞬間覺得手裡的羊腿不香了。他呆呆的看了言歌半響,才漸漸回神。
作爲自家人,他認爲自己有必要勸諫一二:“娘娘,這樣不太好吧!”
“好不好,試試才知道。暮色將至,去辦吧。”言歌撿起地上的樹枝,往篝火中扔去。
江一白目送着馮雲離開,不解道:“您是想策反這些娘娘們?”
可,言歌要這羣女人能做什麼?綠了皇帝的成就感?
不可能,他家老闆懶得要死,絕不可能爲了所謂的成就感,犧牲休息時間。言歌做的任何事,都是爲了解除當前世界的bug。
對,一定是這樣。
言歌衝江一白一笑,什麼也沒說。要想這些妹子們不找她的茬,只能轉移她們的注意力,給她們找點事做。對她、對皇上都好。
至於變異角色,她暫且沒找到線索。
但既然對方安排自己到後宮,自然是有別的用意。
“皇后娘娘,如貴妃、蘇美人在河邊打起來了。您看……”錢校尉躬身,稟報道。
言歌低頭專心的烤着果子,冷聲:“那你還不去勸架?”
江一白撇了眼羽林軍,好心提醒道:“如妃乃將門之女,從小習得一身武藝。錢校尉再不走,怕是要爲蘇美人收屍。”
“……,公公教訓的是。”錢校尉被江一白提點,頓覺大事不好。扭頭帶人,去了河邊。
絲毫不擔心的言歌,把烤好的果子遞給江一白。
看這時辰,也該到了結束的時辰。怎麼沒有一人回來?
難道都去看如妃和蘇美人打戰了?
“姐、姐姐,救我!”蘇千影衣衫不整,顫顫巍巍的跑了過來。躲在言歌身後,瑟瑟發抖。
言歌沒反應過來,三支冷箭直衝過來。忙拉過蘇美人往右一滾,起身拔出錢校尉腰間的劍。她三步上前,劍身抵住方如的脖頸,冷聲道:“想死找根繩子吊去,別來找本宮的晦氣。”
“娘娘三思呀。”馮雲剛辦完言歌交代的事,過來就看到這一幕,嚇得丟了魂。
方如沒想到言歌竟有武藝傍身,錯愕之餘又有些納悶。言丞相的女兒,不是個草包廢物,怎麼突然間變了性。她雙眼一眯,質問道:“你是誰?”
馮雲想拿走劍,卻被言歌握的更緊。聽到方如的話,面色跟着一變。
礙着自己的身份,不好說些什麼。
他半躬着身,笑的尤爲和善:“貴妃娘娘如何得出這樣的結論?難道在貴妃眼裡,皇上與養心殿的一衆奴僕,不如貴妃娘娘瞭解皇后?
亦或貴妃娘娘有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一眼就認出皇后並非凡人?”
“噗~”蘇千影被馮雲的話逗樂,擡手把自己的發冠擺正。見方如看過來,下意識的往言歌身後躲。
江一白倒不怕言歌身份暴露,畢竟自家老闆除了靈魂外,裡裡外外都是原主。
即便是來個陰陽先生什麼的,也不能拿言歌如何。
萬一言歌不開心,直接篡改他們的記憶,也不是不可能。
趙菲菲帶着一堆雞鴨鵝的小崽子們歸來,看到殺氣騰騰的臉上,嚇得腿肚子打顫。
她拉了拉江一白的袖子,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兩位娘娘在比武。”江一白禮貌的笑了笑,給出了官方答案。
方如撇了眼江一白,視線重新落回言歌的臉上。馮雲說的對,皇宮戒備森嚴,言歌身邊的奴僕更是不少。想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把人掉包,絕不可能。
但,究竟發生了什麼,讓言歌突然性情大變?
或許,這纔是言歌本來的性情。可又爲何,願意坐回原本的自己?
脖頸處隱隱作痛,讓方如不敢多想,當即求饒道:“姐姐想殺了我?皇上若是知曉此事,莫說是姐姐,就是言家滿門也會遭殃。”
“本宮若想殺你,你人頭早已落地。”言歌收回劍,隨手扔給錢校尉。
她坐回篝火前,繼續靠着自己的果子。
沒辦法,言歌現在迷戀上了燒烤的味道。
方如輕鬆了口氣,領着隨行的太監去了營帳。
趙菲菲挨着言歌坐下,眼裡冒着熊熊的八卦之火,問道:“姐姐爲何要對如妃刀劍相向?”
“爲了救我。”蘇千影接過言歌遞來的烤雞,崇拜的看向言歌。
剛纔要不是言歌,自己可能就嗝屁了。救命之恩,來日再涌泉相報吧。
趙菲菲一愣,又長哦了一聲:“妹妹,你是不是又諷刺人家了?跟你說了多少次,如貴妃武藝高強,是不能招惹的。萬一碰上她心情不好,鐵定拿你出氣。”
“我、我也沒說什麼呀。”蘇千影心虛的咬了口雞肉,暗暗的回想着當時的場景。
她帶着自己的小隊伍,去射些獵物。每次都射不中,只好下了馬去抓。
每次她要抓住,都被方如搶先射殺。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蘇千影一時火上心頭,忍不住嘲諷:“會點三腳貓的功夫,真當自己是將軍、俠客了?呵呵,難道你就沒聽過。霸王虞姬皆自刎,當本,便知儒士定風波。”
然後,她繼續嘴炮輸出。方如一氣之下,和她打起來了。
當蘇千影把一切說給幾人聽時,她們不約而同的露出鄙夷的目光。
“但凡妹妹嘴上積點德,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趙菲菲接過言歌遞來的烤蘋果,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訓道。
以前她就再三勸說過蘇千影,不要招惹方如。哪怕自己當上皇帝,也千萬別。
沒想到,這傢伙壓根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言歌靠着山石,看着天上的月亮,感慨道:“今晚的夜色甚美。”
“可惜,無佳人相陪。”嬌滴滴的女聲傳來,惹得在座的幾位,打了個激靈。
蘇千影撇了眼着戎裝的柳輕落,給自己倒了杯酒,笑道:“柳昭儀可是獵了什麼不得了東西,這麼晚纔回來。”
言歌擡眸打量着吏部尚書的女兒,柳輕落。女人生的極爲嫵媚,有着標準的楚宮腰。舉手投足間,無不在釋放着魅力。
可惜,在座的除了太監,就是女人。
柳輕落嬌哼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身後,嘲道:“林靜不還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