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倒是消停了幾天。
洪相林怎麼哄騙沺黎縣主,沺黎縣主是不是上當,易老夫人怎麼處置章吉生,這些,冀鋆和冀忞都不關心。
冀鋆關心的是,易老夫人接下來會怎麼辦。
之前,易老夫人要冀鋆想辦法儘快找出冀忞的秘密,或者找出能夠呈現秘密的方法。
冀鋆告訴易老夫人,
“老夫人,我堂妹中了毒,如今身子正虛着。我爲我堂妹調理身子,得用我自己的血,一來二去,我的身子也好不到哪裡去。這種情形下,我們哪裡還有力氣去找那勞什子秘密?忞兒此前確實在一些特殊情況下,夢到,或者看到,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可是,之後,這一切都無法重複。說實話,老夫人,其實,裡面有多少真實的成份,又有多少是忞兒臆想出來的,誰也不知道。老夫人如此逼迫我們,我們也無可奈何!”
易老夫人臉色陰晴不定,
“冀大小姐,不要跟老身耍花招!冀小小姐夢中所見是否對老身有用,不勞你費心,你只需將冀小小姐代入夢境,將夢中所見告知於我,我自有決斷!”
冀鋆心下有很多不解,自己與忞兒曾經在一些特別的情形下,夢到了一些前塵往事,忞兒的應該還有一些隱藏在血脈深處的記憶片段,很可能與他們迫切關心的秘密有關。
冀鋆不免搖頭苦笑。
李宓仔細想了想,搖頭道,
“這裡面的情形我不清楚,絮王的獲罪的罪證是“抗旨”,是以多年來對此諱莫如深。”
“好像也就只能這般解釋。”
李宓和冀忞互相看看,更加一頭霧水。
冀鋆此刻面上平靜如水,可是內心卻猶如擂鼓般砰砰直跳!
可是,爲什麼啊?
冀忞依然皺眉道,
冀鋆莞爾一笑,
“老夫人,飛鳥盡,良弓藏!小女子也知曉這段歷史,不過,最後兩敗俱傷可就不好了!”
冀鋆和李宓齊齊開口。
冀鋆壓下心中疑惑,面上副縣長出恰到好處地擔憂道,
易老夫人不屑地一笑,
“那就看各自的本事吧!”
冀鋆回過神來,想了想道,
“易老夫人如此處心積慮,難道想改朝換代?您又不喜歡您的兒子,難道,您自己想做皇帝?”
“王不見王?”
冀忞有些遲疑地道,
“難道是因爲她不喜歡老陳國公,連帶着對陳甲也不甚關心?任由陳拙鑫磋磨陳甲?”
忽然,冀忞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她緩緩地道,
“我聽說,宮裡有這樣的說法,秦貴妃和和瑞長公主相沖撞,她二人互相不能碰面。”
“堂姐,你笑什麼,可是想到了什麼?”
冀忞自己都覺得這個結論不可信,在她印象中的永安帝,不是那般獨斷專行的性子。
易老夫人說得漫不經心,可是冀鋆的內心已經恨意滾滾,手緊緊攥成拳,只想衝着易老夫人的面門重重打去!
只是,易老夫人說一切還需要義國公府的藥。
冀鋆聽得直搖頭,皇家的事情就是令人琢磨不透,可能也正如此,君心難測,纔有其神秘感?
“可是,你們看秦貴妃,嫁給聖上的時候,聖上可是已經登基了,那個時候沒聽說有誰極力反對,難道是不敢忤逆聖意?”
“好鄰居”後堂,李宓仔細地給冀鋆講解着關於易老夫人的“事蹟”。
冀忞眉頭輕蹙,還是有點難以置信,旋即,冀忞又道,
“易老夫人要嫁給絮王,被衆人百般阻撓。可是,當時,絮王最多是儲君的競爭者之一,而且,如果絮王娶了易老夫人,等於間接宣告退出儲君之爭。對於皇子而言,少了一個對手,或者樂見其成。但是,衆位國公反對,難道他們是希望絮王成爲太子?”
“我想,秦貴妃的事情,要麼是秦國公府在這個秘密中沒有牽扯進來太多。要麼,就是秦貴妃本人,對這個秘密用處不大。再者,皇上要用秦家女入宮這件事,想打破一些猜測,堵住一些人的質疑。”
易老夫人笑道,
“那個自然!我陳國公府和義國公府養這幾十口的人還能養得起!不過,時間久了,可就不好說了,冀大小姐還請不要起那些小心思!不要妄想借助李宓,周桓他們幫你救人!你要知道,把他們救走,我還可以到街上隨意抓上幾個,比如,那些乞丐!冀大小姐,你說是不是?”
這麼大的事情,如果羣臣,或者重臣反對,璐太妃不會冷眼旁觀。
認命!就是任由你們欺辱,任由你們宰割?我呸!
冀鋆目光一沉,浮上一絲寒意,低聲回道,
“質疑?”
“易老夫人,你手裡握着我店裡夥計和家人的性命,我不能看着他們因我受到傷害。還請老夫人給我和堂妹一段時日,我們身子恢復一些,在配合老夫人行事。”
易老夫人斜眼看了看冀鋆微微抖動的袖子,知道冀鋆在生氣,內心很是得意。
她扶着尹嬤嬤的手站起身,走至冀鋆的耳邊,低低地道,
“冀大小姐,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的堂妹有着這個秘密,又沒有能力護着,你們就得認命!哦,也不對,你們禮國公府其實是有能力的,可惜沒有腦子!光知道保家衛國,護佑百姓,可是,你瞧,我如此四兩撥千斤,就拿捏住了冀忞。”
“她差點就成爲絮王妃,可是,那個時候,別說皇室,還是她的爹爹,義國公,甚至其他幾位國公全都反對。結果,沒能嫁給絮王,嫁給了老陳國公。”
冀鋆感覺,自己真相了!
二人對視片刻,易老夫人忽然露出森森冷笑,
“冀大小姐,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易老夫人聞言,臉色瞬間大變,她狠狠地看着冀鋆,冀鋆也毫不示弱地靜靜地看向易老夫人。
當年在宮裡,有些宮妃的賞賜,或者晉升位份,永安帝還會特意請示一下璐太妃。
冀鋆心想也不無可能,有的女人戀愛腦一上頭,父母兄弟子女全都不及心上人重要!李宓點頭,
不知道義國公府的藥能起到什麼作用,令易老夫人如此胸有成竹。
“這個情況,我或許清楚!”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幾人循聲看過去,周桓正快步走來。
“易老夫人,和瑞長公主,還有,秦貴妃,三人在同月,同日,同一時辰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