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舅母到捲餅店畫大餅
福遠宮裡,焦賢妃一身宮裝,妝容精緻,目送五皇子出門的笑容還沒有消散。
樑公公暗暗搖頭,難怪十三皇子生氣,對十三皇子總是橫眉立目的!
不過,樑公公卻滿臉是笑地湊趣道:
“娘娘,五皇子殿下,越來越出息了,這麼小的年紀就被萬歲爺器重,委派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這都是娘娘教導得好!”
五皇子周辰東被派去協助禮部尚書裴千燁主持秋闈考試。
焦賢妃面上現出一絲欣慰,點頭道:
“東兒一向聰穎,又勤奮好學,被萬歲賞識是遲早的事情。”
樑公公連連點頭稱是,心中卻想,但願他以後能夠誠心輔佐或者照顧十三皇子。
焦賢妃忽然想起陳國公的話,變得有些焦慮地道,
“陳國公說冀家丫頭身上有秘密?要不,本宮把她們弄到宮裡來,慢慢琢磨她們?”
當初,爲了安撫禮國公府,也爲了挾制冀夔,有人建議由太妃娘娘撫養冀忞。
但是,焦賢妃和陳國公當時覺得不妥,禮國公的夫人,冀忞的外祖母與太后娘娘,璐太妃,交情匪淺。
如今的皇后南宮菊的孃家也與禮國公府有一段時間,來往也很頻繁。
冀忞在宮裡生活,萬一得了聖心,被萬歲許給哪個皇子,這禮國公府和李家軍豈不更是如虎添翼?更加不好打壓和對付?
不行,堅決不能讓冀忞在聖上面前露臉。
於是,裡應外合,冀忞命格不利的傳言就播散開來。
禮國公府,禮國公和世子患病,宮裡太妃患病,每個跟她沾邊,或者即將沾邊的都病得東倒西歪,不是她克的還能有誰?
如今,焦賢妃又聽說冀忞有用處,想把冀忞再弄到宮裡來。
樑公公說什麼也不能同意!
依着焦賢妃的脾氣,冀忞入宮,一不留神,凶多吉少!
死個宮女,嬪妃,也就罷了。
一是焦賢妃下手狠辣,乾淨利落,就是懷疑到焦賢妃,也缺乏證據。
二是,焦賢妃畢竟是四妃之一,輕易沒有人敢找焦賢妃的麻煩,就是秦貴妃也不得不吃啞巴虧。
但冀忞不一樣,撇開李家軍,如今陳國公的話裡話外似乎這個小姑娘有其他更大的價值。
焦賢妃一旦對冀忞下手,不等於把她自己製成靶子讓衆人射嗎?
她一個瘋女人瘋狂就罷了,關鍵她瘋了,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十三皇子。
不能子憑母貴也就罷了,再被獲罪牽連,可怎麼好!
好容易爲十三皇子經營來的大好局面不能這麼毀了!
樑公公點頭又搖頭道:
“娘娘說的是!不過,老奴有點爲娘娘不值,您這麼辛苦,什麼都做了,陳國公卻連這點子事兒都辦不好!”
焦賢妃不滿地“哼”了一聲,道:
“他自從當上了陳國公,又代理了兵部,就開始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罷了,讓他先折騰折騰看看吧!”
暫時也沒有太合適的機會讓冀忞進宮。
樑公公小心翼翼地看着焦賢妃眉頭雖然有所舒展,但是還是沒有徹底放下這個念頭。
但是,他不能再說什麼,焦賢妃這個人暴躁且多疑。
常常一條道一定要跑到黑,無論多大的代價!
比如,她一定要撫養五皇子……
不過也不是無計可施,樑公公眸底閃過一絲精光。
短短十天,冀鋆和冀忞基本京城賣農產品市場情況都瞭解了一些,蒐集許多信息,打算逐一篩查整理成資料。再進行深入的研究規劃一下。
剛到“好鄰居”不久,竟然來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冀忞的舅母,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王氏要見冀家姐妹。
王氏今日衣着富貴,但不張揚。
見到冀鋆冀忞,露出和藹的笑容,整個人顯得是非常的雍容端莊。
不過冀鋆還是在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絲的不屑和揮之不去的鄙視。
二人向王氏行禮。
王氏故作親切的笑道,
“你們兩個丫頭,其實我是從心眼兒裡喜歡的。以前在我們李禮國公府住着的時候,我一直都把你們當成自己的姑娘一樣看待,如今,離得遠了,你們也不常回國公府,都生分了!”
魯嬤嬤也笑道:
“是啊,兩位表小姐,你看你們的吃穿用度跟咱們芳苓大小姐幾無二致。別人不知道,你們是知道的啊!就衝這一點,外人誰不讚夫人一聲賢惠!”
冀忞低頭不語,也看不出喜怒。
冀鋆心道,我們在禮國公府,也不是吃你王氏的!忞兒吃的是她外公她舅舅的。
我呢,算是忞兒的尾巴,也自然算不上吃你的喝你的。
就在你禮國公府待那麼幾天,吃的喝的跟李芳苓一樣,我們認可也感謝,可是忽悠說對我們跟親姑娘一樣,騙小孩子吧!
見二人不言不語,王氏又道,
“按說,我是想把你們留在身邊的。但是沒辦法,聖上讓忞兒住進了淮安侯府,你也知道我們禮國公府世代忠良,當然不能夠忤逆聖旨,這一點,忞兒你得理解舅母,你不能因此怨恨舅母……”
冀鋆在心中翻了幾百個大白眼兒,一萬個草泥馬呼嘯而過!
誰怨你了,大姐?
大姐,說實話,在淮安侯府,並不比在禮國公府舒坦。不過在你禮國公府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個龍潭,一個虎穴而已。或者一個屎窩一個尿窩罷了。
我們搬出李國公府,雖然不能說敲鑼打鼓興高采烈搬出去的,我們確實沒有什麼可高興的,可是我們也沒有必要特別不高興,誰怨你了?
王氏接着嘆口氣道,
“我知道你們對舅母有成見,不過,到底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前的事情都就讓它都過去,咱們好好把以後的日子過好。現在舅母希望你們兩個趕緊把賢妃娘娘的這個差事辦好。辦好後,別說你們要一個高貴的身份,便是你們的爹孃加官進爵也指日可待!你們兩個孩子一定要拎的清!”
王氏跟冀鋆冀忞說,禮國公府和冀家有着關聯國家社稷的秘密,如果冀鋆冀忞知道,一定要告訴舅母,告訴焦賢妃!
因爲除了舅母和焦賢妃,其他人都是壞人!都對禮國公府和冀家不懷好意!
你們還小,具體朝堂的爭鬥你們不懂,只要你們知道,在這世上,你們父母離的遠,舅母就是你們最最親的人!誰都會害你,舅母和娘娘不會害你們!
切記!切記!
冀鋆和冀忞對視一眼,二人都是沒有想象中的震驚,倒是有些意味深長。
冀鋆開始玩味王氏的話,秘密?
原書中確實說過,可是自己沒看完。不知道結局。
忞兒知道不?
此前,忙着跟蘇瑾鬥!
忙着“好鄰居”賺錢!
忙着李家軍的事情!
忙着查劉畢勝的蠱的來源……
都沒顧得上忞兒的事情!
焦賢妃和王氏都出動了,看起來真有秘密。
而且,看起來,這個秘密非常難以找尋!
不過,有一點是真的,別說沒找到,找到了,第一個不能給你們!
絕對不能!
王氏還在鍥而不捨地道,
“賢妃娘娘的苦心,舅母不會跟別人說,也不會信任別人。因爲跟你們貼心,不希望你們受小人,受惡人的蠱惑和挑唆,跟舅母跟禮國公府生分,舅母才把這些不能跟外人說的悄悄話告訴你們。舅母的這一片心思,你們可千萬不要辜負,更加不要辜負賢妃孃的一番苦心。嗯?”
冀忞又是低頭不語。
冀鋆覺得畢竟是長輩,不能冷場,於是擠出一個虛心且親密的笑容。
然後,冀鋆覺得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冀鋆暗道,這是切入主題了,不辜負焦賢妃的苦心,不辜負你的苦心,呵呵。
問題是,我們很熟嗎?
見冀鋆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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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很滿意,
“鋆兒是姐姐,倒是明白的快些。賢妃娘娘說,如果你們把差事辦好了,那麼忞兒的父親可以升到三品,忞兒也可以獲縣君的封號。再或者,如果你們與兩位世子情投意合,娘娘也可以直接向皇上求恩典,爲你們二人賜婚,讓你們風風光光地嫁入郡王府做堂堂正正的側妃娘娘。”
冀鋆心裡簡直要大笑三聲!
呵呵,費這麼大的勁,還堂堂正正,風風光光的,纔是個側妃?
簡直——無語。
王氏見冀忞一直垂頭。而冀鋆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瞥向了別處。
從她的眼神中,猜到冀鋆可能是對這番話有所不滿,於是又苦口婆心的道,
“你們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現在而言,忞兒要是進郡王府,或許還有做側妃的可能。可是,鋆兒,你要知道,以你的身份,你要進王府,目前只能是給兩位世子做個姨娘或者做個侍妾。”
聞此言,冀鋆收起笑意,也涼涼地垂下眼眸。
沒辦法,身份有差別,不得不聽王氏在這裡用那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說着那些似乎是給了你多大的恩典,你撿了多大的便宜的話語。
而規勸的語氣,帶給冀鋆的無一不是羞辱!
王氏,你和焦成芳要我去赴湯蹈火,我可能身陷險境,我也可能嘔心瀝血!
結果呢,你們的承諾卻是什麼“側妃娘娘”!
還得是焦成芳向皇上求恩典!
大姐,開玩笑呢?我直接把秘密交給皇上討封不就結了?
通過焦賢妃,再通過你,層層拔毛,我還能剩啥?
呵呵!坐享其成,也不帶這麼玩的!這吃相也太難看了!
看看接下來王氏怎麼演!
“這樣吧!”王氏看見本來有笑模樣的冀鋆跟冀忞一樣開始面無表情,也覺得可能她們起了疑心。
畢竟,郡王世子是皇家子嗣,婚嫁常常都是皇上拍板。
王氏想想了想,又像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地道,
“這樣,我在這裡給你們交個底兒,如果到那個時候,兩位郡王爺家不吐口,你們就進我禮國公府,你們兩個一個貴妾,一個平妻,你看怎樣?”
冀鋆心裡又翻了個白眼,還沒咋地,這就開始抽條了?
從郡王府側妃,到你禮國公府的貴妾,我去!
“只是,如果你們二人都嫁給了你們大表哥,誰是平妻,誰是貴妾,就看你兩個的本事了。”
呦呵!冀鋆暗罵,這還明面兒地挑撥上了。
讓我和忞兒爲了你兒子的“平妻”爭相恐後地爲你找秘密,我們姐妹最好反目成仇,兩敗俱傷!
如果能同歸於盡是最好的,是不?
大姐,你寫小說呢?
天下只有你聰明,三言兩語,我們就顛顛地爲你賣命,你誰啊?
真當自己是根蔥啊!我還不拿醬蘸你呢!
冀鋆擡眼看着王氏,見她努力維持着體面的微笑,又努力展現着對自己和忞兒的一番關懷,只覺得這副嘴臉十分的噁心!
不給實惠,只給員工畫大餅,這路數,古代無良老闆也會啊!
冀鋆想到這裡,向王氏福了福身,
“多謝夫人爲我姐妹打算!不過,我二人曾受淮安候府姨娘蘇瑾的陷害,至今還受些紛雜之事困擾,煩請夫人出手,幫我們教訓一下蘇瑾,讓我姐妹也好有精力爲娘娘和夫人辦事。”
王氏聞言,愣了愣,隨即又堆起笑臉,“你想怎樣?”
冀鋆起身,笑道,
“小女子見識短淺,也不知道應該怎樣,總之讓蘇瑾別再找我們姐妹麻煩就好,這就看夫人的定奪了!前些日子,蘇瑾攛掇沺黎縣主指使章吉生冒充皇子來我“好鄰居”鬧事,結果,蘇瑾被郡王也剁去了一個指頭。夫人不妨借鑑借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