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聽後,想到自己並不擅長處理這樣的事情,還是等宗兒回來,由他決定好了,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這麼想後她點點頭道:“那麼就等乾陽大比後,我再給陶家主答覆吧!”
“嗯!那就如此說定了。”陶家主見古月考慮此事,心裡十分高興,陶家剛剛吞了白家一半產業,還沒完全消化掉,這會兒整個謝家吞掉恐怕會撐到,而且陶家若在東原城一家獨大,一定會引來各方窺視,憑陶家的力量根本無力抗拒各方大勢力的壓力。
若有古月宗在就不同了,剛剛經歷過謝家的事後,沒有人敢頂風作案,挑釁一位隨時可以從靈界下來的人,若是古月宗出面接收謝家產業,那就沒有人敢打主意了,陶家也可以跟在古月宗後面喝點湯……接下來古月又和陶家主你來我往閒談了幾句。
然後陶家主鬱悶的發現,古月宗主竟是一個不怎麼喜歡聊天的人,往往自己說十句,她纔可能回上一句,看起來果然跟冶小子所說一樣,是個性格高冷,喜歡清靜的人呢!見狀他只能無奈的提出告辭,這時的陶家主不知道,古月那哪裡是高冷,根本是心不在焉。
一直分神去想令狐桂殺了謝家主等人的事,一想到這事是因自己而起,心裡頭就如同塞了個秤砣一般,堵得喘不過氣來,謝家的人就算謝家主該死,可那麼多人裡總有無辜的吧!怎麼可以輕易決定這麼多人的生死呢!這和地狐烏火不同。
本身地狐烏火就如同一位公正的審判者,有罪孽的人才會死,可謝家主派系的人總不可能全部都是壞人吧?從陶家主離開後,古月就一直在糾結這些,直到於宗帶着其他人回來,一進廳堂,就見自家師傅如同一隻流浪狗似得,垂頭喪氣的窩在座位上。
當即揮手令其他人退下,然後擔憂的問:“師傅!出了什麼事嗎?”
“宗兒,你回來了,結果如何,沒有碰到難纏的對手吧!”聞言古月回過神,關切的問道,問完之後才道:“我沒事!”
於宗聽她這麼說,乾脆一下子和古月擠到一個座位上,緊挨着她擔心的問:“師傅您這幅模樣可不像沒事的。”
“我問你話呢?宗兒!不要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啦!”古月不好意思跟愛徒說,她又因爲一些跟自己無關的人死去而心裡糾結,乾脆岔開話題。
見師傅這麼堅持,於宗更好奇了,想幹脆先回答了古月的話,說完再追問,於是嘆了口氣道:“我已經拿到第二輪的參賽名額了,其他人明天還要努力一天吧!”
“喂!我問你守擂經過呢!你這麼一言帶過也太省略了吧!大家不是都不敢挑戰你嗎?怎麼有這麼快夠十個人了?”本是爲了岔開話題,但說着說着,古月就真的好奇起來,當即追問,期待的看着於宗,等着答案。
這樣的目光真是讓人無法拒絕,於宗感覺心臟又有點不聽使喚,忙低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異樣後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每次都裝成勉強取勝,他們下一刻就可打倒我,只不過運氣不好,纔會輸的樣子,然後他們就一個接一個跑上臺來了。”
“哈哈!你真是太狡猾了。”聞言古月立刻可以想象出當時的情景,不由點了下於宗的額頭,大笑出聲,這一笑就不可收拾,感覺心裡堵塞的感覺消失了,全身輕鬆自在,不再有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沉重感。
於宗看着古月燦爛的笑臉,回來後一直擔心的心才放下來,能笑出來就好,看來問題並不嚴重,不過……他看着古月笑得停不下來的樣子,無故的眨眨眼,奇怪的問:“不過是騙一下幾個笨蛋而已,有那麼好笑嗎?”
“有啊!以你的行事風格,我都能想象出那些人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沮喪表情了。”古月說完又忍不住笑了幾聲:“哈哈……”
嘛!能搏師父一笑也不錯,於宗等古月笑夠了,這才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不可以告訴我嗎?”
“不是不能告訴你,而是我有點想不通。”古月靠在於宗的肩膀上,把今天陶家主到訪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煩惱的問:“你說令狐桂……祖父他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呢?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可是……爲了我就可以殺死那麼多人嗎?這麼多人,總有幾個是無辜的吧!”
原來是爲了這件事,師傅的世界跟自己世界的規則看來真的有很大不同,以後要注意一些,於宗邊想着這些邊道:“大概是因爲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不同吧!至少我碰到這樣的事,第一個想的就是和您祖父一樣,絕不會允許對您不敬的人,和可能仇視您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宗兒!”看着於宗認真的表情,古月這才忽然想到,昨天回來時於宗就說過,她太過心慈手軟、應該把謝家主他們一口氣解決掉之類……那麼令狐桂沒有錯,錯的是自己,是自己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沒有解決掉謝家主,所以令狐桂纔出手?
爲什麼呀!她看着於宗毫不動搖的表情,暗想,就算世界不同,這個雙方的三觀差太多了吧!她無奈的揉揉額頭道:“我會好好想想的。”
“師傅不用想也沒關係,做您自己就好,其他的我都會解決掉,以後不會再讓您煩心了。”於宗握緊古月的手,注視着她認真說道。
此時此刻此景,少年俊美無雙的面容,誠摯的純黑眼瞳倒映着自己的面容,使古月忽然臉頰火燙,莫名的側開臉,不敢去看他,想收回手,又覺得有些特意更不好,於是僵在了那裡,低頭說道:“這不是煩心的問題,做我自己不代表停止成長,我總是要學會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總不能讓這個世界的規則適應我吧?”
“有何不可……”這個世界本就該臣服於師傅、圍着師傅轉動,於宗想這樣說,可是在見到古月詫異的擡起頭後,就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抿抿薄脣道:“在我心裡,師傅您是這世界上最好、最珍貴的存在,就算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也該臣服於您。”
“呵……宗兒你這麼說我很高興,可是呢!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修士,沒你想得那麼厲害。”古月覺得她的臉頰要燒起來了,忍不住又低下頭,低笑一聲後,說出自己的想法:“每個世界自然衍生的生存法則,一定是最適應所屬世界的,人爲干涉並不一定會變得更好。”
師傅是這樣認爲的嗎?還是根本不在意這個世界,所以這個世界什麼樣都沒關係?於宗忍不住輕輕撩起古月的頭髮,放在指間撫摸:“隨便!我對這些沒有興趣,也無所謂,只要師傅高興就好,反正我總是聽師傅您的。”
“嗯!我知道。”古月這下連耳朵、脖子都紅了,看都不敢看於宗一眼,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也記不得自己想了什麼,直到臉頰的熱度退卻,於宗也離開她的座椅,前去給她泡了壺菩提茶,才恢復冷靜,不敢去想剛纔的事。
爲了岔開心思,她想了想才問道:“那陶家你打算怎麼回覆?”
“師傅想要謝家嗎?”於宗不答反問。
古月忙搖搖頭道:“當然不感興趣,光古月宗的事我都弄不明白呢!再說咱們又不缺那點資源。”
“呵呵……我就知道師傅您會這麼想,既然您不感興趣,就交給謝流焱處理好了,那畢竟本是屬於他的東西,他作爲咱們古月宗的弟子,適當給些照顧也應該。”於宗笑笑說出他的打算,他可不想爲和師傅無關的事情勞心出力,這一生只爲師傅操心、只爲師傅忙碌就好。
完全不知道自己愛徒的師傅控已經嚴重到近乎病態的程度,古月聽後還滿意的點點頭,附和道:“嗯嗯!這主意不錯,也算是咱們給他們家的一些福利好了?”
“福利?”於宗又聽到一個新詞,十分直白、一聽就懂,但他卻露出一副不懂的模樣,挑眉看着古月。
古月乾笑一聲:“呃!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一種通俗易懂得詞,你這麼聰明,詞的意思我不說你也應該懂吧!”
“嗯!大概是明白的,不過,謝流焱他們才入門那麼短時間就有這麼大份的福利,你的弟子我可是拜您爲師快十年了,您有什麼福利給我呢?”於宗說完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
又來,這次纔不會被忽悠到呢!不過,古月眼中惡趣味之光一閃,壞笑着道:“宗兒的福利當然有啊!還是你我師徒之間十分珍貴的往事回憶呢!你要不要看看?”
“是什麼?”師傅這個樣子,一看就是要使壞了,明知道如此,於宗還是露出一個配合的表情,滿眼期待的看着古月。
看得她都有點罪惡感了,即使如此,鐵石心腸的古月還是強忍笑意,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塊投影玉,放到桌子上,邊打開邊道:“當然是這個記錄了你我師徒初遇場景的好玩意啊!”
隨着她的聲音,一個極美的小蘿莉撲向前面狐狸眼少女的畫面出現在光幕中……
這一幕看得於宗的臉一下子紅透了,羞恥度簡直爆表,一想到當時整個身體是真的變成女孩子的模樣,他就好想時光倒流,回去把那一段黑歷史給改了,尤其是這黑歷史還保留在最不想給看到的那個人手裡,簡直是……
於宗忙跑過去把投影玉關了,對古月氣呼呼的道:“師傅您太壞了,怎麼可以把這個拍下來呢!”
“因爲我太喜歡宗兒了,宗兒的每一個模樣姿態我都想留下來嘛!啊哈哈……”古月見到於宗這副模樣,終於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笑倒在寬敞的椅子上,樂不可支得道:“有什麼關係,女孩子樣的宗兒我也超級喜歡啊!”
被古月笑的理智都離家出走的於宗,板着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隨手捏碎那塊投影玉,一步一步走向古月,修長手臂撐着椅背,低首與她幾乎快要臉貼臉,鼻尖都碰到一起了後一字一句的問:“師——傅——真——這——麼——喜——歡——我?”
“呃!是挺喜歡的,你是我的愛徒……”這會兒的愛徒怎麼感覺很危險?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古月不安的邊去推於宗邊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非常非常喜歡您,師傅!”於宗聽到古月說喜歡他,俊美無雙的臉上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表情,不等古月說完,就開口如此說道,說完竟然不給古月反應的時間,微一低頭,那雙粉色薄脣就已經印到古月的脣畔……
淡淡的桂花香味充斥在鼻尖,脣上火熱,明明只是一個淺淺的親吻,跟電視、電影中那些法式熱吻完全不在一個等級,她看着那些心裡一點波動都沒有,然而此刻,就是這樣一個淺淺的吻,讓她心跳的快要從心臟內跑出來。
全身如火在燒,好熱……各處都好熱……宗兒爲什麼回親自己呢?明明長大後很少親來親去了,就算小時候也只是親親臉頰啊!現在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自己說喜歡他?他也說喜歡自己?咦!不對呀!自己想說的是他是自己的愛徒啊!
愛徒……徒弟……某個著名的師徒戀小說、電視劇在她腦中閃過,讓她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推開於宗,場面話也不說了,直接一個小挪移術,瞬移回自己的房間,連打了六層禁制,這纔不敢置信的倒在牀上,翻來滾去。
不停的嘀咕:“不會的、絕不會是師徒戀、怎麼可能、世界哪有那麼多喜歡上自己師傅的美少年,而且年齡差太大了,小龍女和楊過可只差幾歲,他們之間只是師徒名分問題,自己和宗兒可是差十歲,再說宗兒是自己從小養到大……不可能……怎麼想也不可能……”
另一邊剛親到師傅,師傅就瞬移跑掉的於宗站起身,臉上掛着一個危險的笑容,輕輕摸摸自己的脣,低聲道:“師傅!好甜啊!”
…………
轉眼間三天時間快速過去,各勢力精英,散修中的強者們都紛紛拿到第二輪參賽名額,古月宗也是如此,還少見的沒有一個掉隊,全部都獲得了參賽名額,眼看時間已經快到了,在屋裡躲了快三天的古月,沒辦法再躲下去,只好解除禁制出了房間。
“師傅,古月宗參賽弟子全部到齊,請您示下。”見古月肯出來了,於宗鬆了口氣,當即一本正經的請示。
同時,躲了三天、不安了三天、碎碎唸了三天……總之三天修煉不好、睡不好、什麼都不好的古月看到於宗一點異樣都沒有,露出這麼正經的表情,一邊猜測他心裡是不是也跟表情一樣正經,一邊又隱隱覺得失望,似乎期待落空了的感覺,又不明白自己期待什麼?
她有些心不在焉,到底不敢跟於宗的視線對上,乾脆一甩袖子看着遠處道:“既然人已到齊,那就立刻出發吧!”
“是!謹遵宗主之命!”衆人齊聲應聲。
這反應真有點原著中宗門弟子對待一宗之主的架勢了,大傢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呢?古月便帶着大家飛去乾陽大比會場、邊胡思亂想,就是不肯去看於宗。
於宗:師傅還在生氣嗎?今天一次都沒看我、一句話都沒跟我說……感覺好寂寞啊!
“主人?大美人今天又沒理你,你不會是惹她生氣了吧?”自從來到聖域,就每天到處飛,常常不見花影的時綠,飛在於宗耳旁小聲問。
這傢伙自從三天前看到師傅的劍訣第九式後,就似乎不敢大聲說跟師傅有關的事了呢!也被師傅嚇到了嗎?於宗心裡想到古月這麼厲害,就不由揚脣一笑,卻對時綠非常無情的道:“閉嘴!”
到了乾陽大比的賽場,古月依舊入座九龍臺,入座後她發現自己是第六個到達的,過了會兒其他各方勢力宗主等紛紛到來,入座的入座,入席的入席,參賽弟子們也紛紛就位,場外還來了衆多觀衆圍觀……等到時辰一到,劍一心立刻宣佈第二輪比試開始。
這第二場比試是一對一的法術比賽,在正式比賽開始前,所有參賽弟子要抽取自己的號牌,然後跟聖域長老們組合的隨機對手進行法術比鬥,全場四境界參賽選手如今共有四百人,其中築基一百、金丹一百、元嬰一百、分神一百,這一輪是純法術比賽,使用其他戰鬥方法就算失格。
古月靜靜聽着劍一心親傳大弟子公佈第二輪比試細節,主持號牌抽取等……眼睛看似看都沒看九龍臺下,神識卻沒有一刻放鬆,一直關注着於宗那邊,見於宗抽了個六號牌、六六大順、嗯!不錯,挺吉利的,不由鬆了口氣。
這一口氣吐出來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去關注那個小鬼去了,自己真是沒救了,那傢伙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連師傅都敢突然偷襲出手,自己還管他抽的號牌吉不吉利幹嘛!
這會兒如果旁邊有張牀,她肯定迫不及待跑回牀上繼續打滾碎碎唸了,可惜這是九龍臺,她只能繼續板着臉,一派宗主風範的端坐在那裡,一絲表情都沒有。
“隨機匹配開始!”隨着劍一心親傳大弟子這句話,四個比試臺上忽然雲飛風舞,過了一息時間後,四個比試臺上空同時出現一組不同的數字,築基比試臺十二VS五十九、金丹比試臺三十六VS九十一、元嬰比試臺九十七VS五十二……
很好第一場沒有宗兒,想玩才發覺自己又想到於宗身上去了,古月懊惱的想捶腦袋,不聽命令自己不許想與餘總有關的事情,然爾,越是讓自己不去想,反而越是不由自主的去想,這混亂的心情讓她也無奈了,只好集中注意力關注比試臺上鬥法的情景。
然後她發現,儘管乾陽大比時間提前了,可比賽的那些人大多還是原著中出場的那些,絕招、手段也差不多,只是因時間問題,各自的手段跟原著中相比,弱了不少,看來就算劇情有改變的地方,劇情的慣性卻仍然在發揮作用……
就在古月越看越專注,不再胡思亂想,集中精神觀看大家的比試時,第八場分神期比試結束了,在聖城長老的控制下,新的號牌匹配開始,一息後長老宣佈道:“請六號號牌修士和九十九號號牌修士上臺。”
“噓!幸好不是自己。”一直提着心的古玉悄悄拍了拍高聳的胸脯,感覺鬆了口氣,此時此刻,她還沒有信心戰勝這個人。
同樣的一臉悲催表情的九十九號號牌持有者,崑崙派修士,步伐沉重的走上比試臺。
臺下衆人看着悠然站在臺上等待的於宗,不由紛紛深有同感的嘆了口氣,本來分神期修士因爲心境的提升,很少說些閒言碎語等無意義的話,奈何遇到於宗簡直憋屈死人,在比試即將開始的時候,臺下觀戰的一個忍不住道:“可惜了崑崙派的閻師兄!”
“看你說的,好像閻師兄肯定會輸似得,守擂第一天我可是看了,他根本沒傳言中那麼強,連玉丹宮的惠尊者都差點打敗他!”
“是啊!器宗的邱師兄可是就差一招,即將得手時,靈氣耗盡惜敗,讓他僥倖得勝!”
“哎!什麼僥倖得勝啊!我當時也這麼想的,覺得既然邱師兄差一招就能打敗他,我比邱師兄高一個境界,打起來肯定能輕鬆取勝,沒想到最後卻是……”
“最後確實什麼?別賣關子呀!”
“一招惜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