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的時候,林葉與林平之下了樓,大廳之中人不算多,只有幾個佩刀帶劍連夜趕路到此的虯髯大漢,大清早就喝着酒聚在一起談論江湖上的一些消息。
“你們聽說了沒有,衡山劉正風勾結魔教中人,害死了嵩山十三太保之中的陸柏,丁勉跟費彬啊。”其中一個人,喝了口酒對着身旁的兩個同伴說道。
“是了,要說這劉正風也是江湖名門正派,怎麼會勾結那魔教之人呢。”旁邊的兩人點了點頭,奇怪的問道。
“那魔教手段繁多,聽說劉正風喜好音律,然後就派遣其教中懂得音律的人去蠱惑劉正風,可惜那劉正風英雄一世,在這卻是被蒙了眼。”那人略有些嘆氣的說道。
“福建的林家你們可聽說過?”其中一人道。
“福威鏢局誰不知道?不過聽說他們福威鏢局如今被滅滿門,就是因爲那辟邪劍譜。”其中一人開口道,但是說道這辟邪劍譜的時候這幾個人臉上卻是露出一絲貪婪之色。
昔日林遠圖憑藉辟邪劍譜打遍天下無敵手,創立福威鏢局的事情,江湖上的衆人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福威鏢局家大業大,而且還跟官服以及各大門派都有關係,是以一般江湖人士卻是不敢冒險。
不過此刻福威鏢局被滅,雖不知道那辟邪劍譜有沒有落日他人之手,但這就給了衆人一種希望了,若是自己等人拿到了辟邪劍譜,是不是就能夠跟當年的林遠圖一樣打遍天下無敵手,創立下一番基業。
坐在林葉旁邊的林平之,聽見周圍人的談話,雙手不由得握成了拳頭。
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恨意。
“走吧。”站起身來,林葉對着一旁的林平之說道。
經過了一番洗漱,此刻的林平之卻是變成了一個俊秀少年。
“師尊,我不用喬裝打扮一番了嗎?”路上林平之對着林葉說道。
“打扮什麼?”腳步不停,聽見林平之的話,林葉反問道。
“若是被人認出,那……”林平之猶豫道。
“認出了又怎樣,認不出又怎樣?”林葉淡淡的說道。
見到曲洋與丁勉,費彬等人的武功之後,林葉便能夠確定,此番世界能夠讓自己有所期待的不過只是東方不敗,任我行,風清揚他們這一層次的絕世高手罷了。
餘滄海或許比丁勉一流的武功高一點卻也絕對高不到哪裡去。
“餘滄海我從未放在心上,我若殺他易如反掌,不過他既然與你有仇,自然該你自己親手去斬斷。”停下腳步,看着林平之,林葉淡淡的說道。
這一仇恨就是林平之的執着,就是林平之的堅持,而林平之所習劍憑藉的就是這一股恨意,當恨意斬斷之後,要麼劍道修爲停滯不前,就此止步,要麼大徹大悟,超脫原本的境界,再上一層樓。
聽見林葉的話,林平之渾身一震:“我,師尊以我現在的修爲又何時才能夠報仇。”
這話卻是有些自喪信心,但是卻也是實話,如今的林平之內力極爲淺薄,而且劍術不談,就是基礎也十分的差,即便餘滄海只比丁勉強那麼一線,但以林平之現在的修爲,不苦修二十年是絕對沒有辦法報仇的。
而且這還是在餘滄海武功原地踏步的基礎上。
“這得問你自己,好好練我教你的那一劍,那一劍成了之後,我自然會教你第二劍。”看着林平之,林葉淡淡說道。
聽見林葉的話,林平之卻是有些忍耐不住了,開口說道:“師尊,那一劍只有一刺,究竟是什麼劍法?”
“你還未明白嗎?”聽見林平之的話,林葉瞥了一眼淡淡說道。
“弟子不明白。”林平之輕輕搖了搖頭道。
“那就練,練到你自己悟了爲止。”看着林平之,林葉說道。
“是。”見林葉這樣說,林平之心下一凝,卻是不敢再多說了,只是依言輕輕點了點頭。
七日後。
泰山下。
泰山派雖名爲泰山派,卻也並非是在泰山主峰之上,而是在泰山西南側的一座偏峰的半山腰上面。
須知泰山主峰高聳入雲,便是以林葉這般修爲層次以輕功向上攀爬也要數個時辰方能夠到頂。
更何況那些普通的泰山派弟子,若是坐落在泰山主峰那只是下山或上山,就要耗費接近一日的時光了。
雖貴爲五嶽劍派,但實際上門下弟子便是算上那些清掃的雜役,也不過寥寥兩三百人。
兩三百人,莫說是看守主峰了,就算是一個偏峰兩三百人也是遠遠不夠的。
林葉與林平之來了泰山,並未直接上泰山派,而是在泰山腳下的一個小鎮子之中暫住了一天。
“師尊,我明白了。”客棧的後堂門外,林平之依舊抓着手中的石劍,反覆練習着刺這一招,突然林平之臉色一陣變化,朝着林葉低呼道。
“你明白什麼了?”看着林平之,林葉開口問道。
“師尊讓我以石劍只練這一招刺,是爲了鍛鍊我的手臂的力量,讓這一劍刺出穩若泰山。”林平之開口說道。
“不僅僅是你的手,還有你的步伐,你的身體,你的呼吸,一個用劍的人,若是連手中的劍都抓不穩,那還能配用劍麼?”微微點了點頭,林葉對着林平之說道。
聽見林葉的話,林平之不由得點了點頭,隨後擡起手中的石劍再一次朝着前方刺去。
收回,刺出,但每一次林平之的手,還有身子卻都會微微的顫動,始終沒有辦法做到穩若泰山。
而林葉也沒有絲毫指點的意思,自己已經說得夠多的了,悟得通,自然悟得通。
若是沒那個悟性,就算自己說得再多,那又能夠怎麼樣呢?
刺出,收回。
簡單的動作,趕路的這些日子來,只要歇息的時候,林平之就是這般練劍,已然刺出了不下千次了。
雖然從表面看上去還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但是這些日子林葉卻是能夠清楚的察覺林平之的變化。
根據林葉的探查,若是按照這樣的進步來練的話,不過半個月林平之就能夠做到穩這個要訣了。
當然說的是再不與人交戰的情況下穩,若是與人交戰,此時此刻的林平之卻是絕對做不到的。
就算是林葉面對同等的對手時,同樣是做不到絕對的穩若泰山的。
從正午的時候一直到夕陽西下,林平之就是這樣連這一劍,絲毫未歇息,身上的衣衫早就被汗水給浸溼了。
仇恨帶來的動力,即便比起昔日林葉的努力,林平之甚至還要更拼,更努力。
“今夜莫要練習了,你自己回房好好洗漱,養足精神,明日帶你上泰山,你好好的觀摩一番。”讓林平之停下,林葉開口說道。
“是,師尊。”聽見林葉的話,林平之面上一喜,連忙點頭說道。
隨即將石劍背在身後,左手不住的摁着揉搓已經快要麻木的右手,朝着大堂走去。
“泰山派,不知道能否讓我發現一些驚喜。”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林葉心中暗道。
當日在回雁樓被田伯光一刀秒了的那道士,就是泰山派的,而且根據當日令狐沖與那個尼姑對其的稱呼,應該是跟嶽不羣他們這一層次的人輩分相同,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所謂的前輩,卻連田伯光的一刀都沒有撐得下來,即便田伯光有偷襲的嫌疑,但是也實在是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