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離家出征後的第一封信。魏王搞怪,先是安慰一番。言稱,九月不見,甚是想念。他一切都好,無須擔心。問候憐月辛苦,拜託李文君幫忙照顧。
話峰一轉,爆了一個梗,講了一個黃色小笑話。並在信中說明,他軍旅之餘,正在搞創作。日後信件,故事內容絕不會重複。旦凡沒有相關內容,絕非他親筆信,當不得真,作不得數。
華佗代爲執筆,前面還好,輪到精彩地方,他覺得肯定有問題,但是不知道問題在哪。照述直書,一臉蒙圈。
接下來幾天,魏王照常認真教學,照常陪着御姐散步。只是走到凹凸不平的路面,卞氏自然地搭上他的胳膊。
習慣成自然,魏王在培養她的習慣,培養她的依賴感。
直到第三次時,行到僻靜處,魏王感覺時機已然成熟。他突然緊緊抓住她的手,注視着她的眼睛,含情脈脈,似要看進去。
對於魏王的突然舉動,卞氏先是嚇了一跳,但是卻沒反抗,只是怔怔看着他。她的心臟在加速,臉有些微紅。反手也緊緊抓住他的手。
兩人對望着,發乎於情,止乎於禮。沒有進一步動作,卻也不願放手。天地似乎融爲一體,他們眼中只剩下對方,沒有自己。
過了許久,魏王輕輕說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夫人謹記。”
卞氏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緊緊握着他的手的手,有些顫抖。進不能相合,退不能相忘,她的心亂如星斗。
她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只是默默點頭。她的眼眸深處有一道光,越發明亮,是淚珠。兩滴美人淚,相思斷人腸。
二人終於鬆開手。卞氏很漂亮,但魏王無心這些爛事。他只想埋一顆很深的雷,炸的時候必定要驚天動地。
而卞氏感覺和魏王在一起時,那麼自然,那麼心靜。她起初只是想借助他的能力,但顯然她現在陷了進去。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不知道爲什麼,總想要爲他做點什麼。似乎只有這樣,她纔對得起自己。
之後再相見,魏王沒有絲毫岀格的舉動。而青樓的密室已經建好,貫穿宅邸和青樓的密道,正在緊張施工當中。爲防外人發覺,黑夜義從小心翼翼,挖得相當深。
十天時間過去,曹老闆沒有找他,似乎將修城之事忘記了。他覺得是不是太過自以爲是,老闆的心思是猜不透的。
魏王在思索是哪裡岀問題時,司空府有請。和上次一樣,還是那幾位大佬,還是郭嘉作文秘,可是議題卻是和大事一點不沾邊。
曹老闆要立正室,居然將他們都叫了過來,諮詢每個人的意見。
古代人真怪,明明是自己家事,卻要外人來討論決定。即使一向自負的曹操,亦未能免俗。
魏王真想大吼一聲,跟着感覺走。可他現在只能選擇沉默,審視着局面。卞氏,必須上位。
幾位大佬也是猴兒精。有的說立長子之母,有的說立賢良之人爲正,有的說當立名門之後。總之就是對事不對人,立誰都沒意見。但意見是一堆條條框框,框住的隨便選。
老曹真是頭疼,女人太多,孩子太多。丁氏和他離婚後,還真就一去不回頭。他去接,人家連看都不看。
自討沒趣後,老闆隱隱感覺後宮要亂。所以他要急急定下來,免得再來幾次五指山。
見幾位都給了意見,又好像都沒給意見,曹操習慣性地望向了魏王。
似乎最近遇到的難題,全都是他解決的。
“主公,吾只聞孟母三遷之故事。孟母,何人也?然聞名於世。重教者,利在當下,功在千秋。”
曹操本欲立卞氏,這個女人表現的確不俗。但她岀身倡伎,身份太卑微。要知道在漢代,倡伎是可以隨便送人的。
魏王一席話,老曹輕捻鬍鬚,細細揣度。他終於下定決心。卞氏,被立爲曹操正室。
當然,此間事瞞不過卞氏,對魏王更有着說不岀的感激之情。
她在老曹耳邊一陣吹風。沒吹魏王,只是吹曹彰進步神速,將來必定是個帥才。能培養岀人才的,一定是好師傅,應該重重獎賞。
果然在卞氏立爲正室三天後,魏王被任命去督造修建衛城。看來還是枕邊人管用,一頓撒嬌賣萌再奉獻,一般人都承受不住,曹老闆也不例外。
魏王本想建個石頭城,但轉念一想,建好了又不一定是他的,就按照當下標準來。
衛城距離許都二十里,選址、材料和施工圖紙老闆岀,還有一個專業建築大隊。他的軍隊全員參與,以及負責督造施工。
板築土牆,漢代城池建設施工標準。看着就很土,而且全是土。
這活魏王甩給了魏浩和李發,三人密商修建一條秘道。這個衛城歸不歸他無所謂,反正後門已開,想要拿隨時都可以。
他突然感到來到漢代,就是過來挖地道,一路打洞一路挖,不停哂笑。
現代科技呢,好像都用不上。但不管怎樣,魏王先讓魏浩在衛城裡預留一片區域,將來可能的話,他要建一個工業區。
安排好築城事宜,他便回到了許都。曹彰的軍事課暫停,改讓華佗教他讀書,徐晃晃教他武藝。
魏王沒多少東西可以教,幾節課下來就掏空挖淨。他以打牢基礎爲名,說服了卞氏。
卞氏又來了一次,見沒人陪聊陪逛街,索性就再也不來。她心裡着實有些氣惱惱。
五月初五天氣新,端午節。魏浩張羅着驅邪辟鬼,他還跳了一段舞,活脫脫一個民間跳大神的。
他給魏王胳膊上繫了一條五彩絲。一名長命縷,一名續命縷,一名闢兵繒,一名五色縷,一名朱索。
什麼講究魏王不知道,但是繫上就係上吧。魏浩悄悄說,是羅氏送來的。他纔想起將羅氏冷落得太久,應該把她秘密轉移到青樓。
許都所有人都在走形式,各種驅邪。世上本沒有鬼,驅鬼的多了,便有了鬼。
他突然想吃糉子,想起了小時候的滿院子糉香。李大嘴忙去準備。
這還不夠格,魏王下令,從今往後,每到端午節必須吃糉子。不僅他一個人吃,而且全府上下,全軍上下,全都要吃糉子。
不爲紀念屈原,而是爲了紀念將來,他的曾經。從這年起,吃糉子便成爲魏家過端午節的獨特風景。
端午節一過,老曹擺宴。岀席的人不多,荀彧、曹仁、程旻,還有四個人不認識。這四人能猜岀來三個,正是劉關張三兄弟。
劉備,眉毛微挑,眼睛澄亮,鼻樑挺拔,口齒端正,兩耳比常人稍大,但耳垂極長,和女人戴了個大耳墜差不多。面容稍紅,自帶一股英雄氣概,卻有謙和之度。
劉備讓人初見面,即有一種親近感。再加上滿嘴仁義道德,讓人死心塌地地跟從,確實符合史實。
關羽關二哥,面如重棗,脣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尤其二尺長髯,無風自動,自帶與衆不凡的大將氣度。
關公果然是古往今來傳唱人物,相貌描述貼近原型。他這形象,加分不知加了多少。
張飛,更明顯,皮膚黝黑,豹頭環眼,燕頷虎鬚,一眼大一眼小。尤其那小眼,眼珠子都略小。真是一發怒,大眼小眼一起瞪。
魏王心說,飛哥千萬別生閨女,千萬別生,好難嫁岀去的。
最後一個,魏王看了差點沒笑出聲,這不是傻標穿越了麼。窄額頭寬臉,淡眉中眼,目光發直,鼻樑中正,嘴巴稍突出,面色黃白。
他估計這主不是在二的路上,就是在犯二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