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州前線,王汝賢的兩個團擊敗徐州守備團後,攻佔徐州,可剛進徐州由於軍裝與辮子軍一樣誤將其當成辮子軍遭到黃興的討勳軍第一軍先頭部隊艾忠琦上校所率第三混成旅的進攻。
那兩個團根本沒有防備,便被討勳軍打敗。其中一個團長陣亡,另一個團長決定讓一個營先撤,撤回去告訴王汝賢這裡的情況。
在討勳軍陣地上,艾忠琦看着遠處北洋軍陣地,命令道:“傳令:炮擊叛軍陣地,務必半小時內吃掉對方。”
“是。”
之後十門57MM漢陽造火炮齊朝北洋軍那邊開炮。
而北洋軍這個團是純步兵團根本沒有火炮,團長看着討勳軍的炮兵陣地。他笑了笑便轉身對跟前的兩個上尉說道:“你們兩個從側面繞過去,給我把這些人的炮兵陣地給奪了,把炮奪過來,反打他們。”
“是。”兩個上尉齊答道。
之後貓着腰快速率部衝了上去,那兩個上尉率部從側面衝了過去。
在討勳軍炮兵陣地上,填彈手在快速地裝填炮彈。隨着發令官一揮動小旗,炮手開炮。
“夏連長,你我率部一起衝上去,一舉攻佔炮兵陣地,如何?。”
夏姓上尉聽後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並用望遠鏡掃視了一遍炮兵陣地,便揮手命部衝鋒。
隨後,北洋軍衝了上去衝向討勳軍炮兵陣地。炮兵陣地上有兩個班的步兵守衛,可北洋軍一衝上去便先解決那兩個班步兵,砰砰砰砰砰砰,一陣互射那兩個班的步兵全被打死。雖然北洋軍也死了將近一個班的人,但也是佔領了炮兵陣地。
二十個炮兵投降,其餘的全被打死,這兩個上尉馬上命炮兵俘虜朝討勳軍開炮。
原本有幾個不願這樣做,可人家也不可憐你,直接開槍打死了幾個,其餘人看到後馬上調整炮的位置,填彈手填彈完畢後,炮手開炮,數枚炮彈落入討勳軍陣地。
數十名士兵被炸飛,其中一枚炮彈在艾忠琦指揮部附近炸開,艾忠琦的指揮部被炸燬了一半,幾個參謀被炸死,艾忠琦被氣浪衝飛,把自己胳膊還摔傷了。幾個軍官馬上扶着艾忠琦撤了。
之後討勳軍只留一個團殿後,其餘部隊全部撤走。
北洋軍趁機衝了上去,討勳軍開槍反擊,北洋軍士兵快速倒下躲避,幾個士兵開槍反擊,也打死了數名討勳軍士兵。
這時,北洋軍被之前打潰的那個團,被改編爲兩個營,從側面埋伏下等待時機。
幾枚炮彈又落入討勳軍陣地上。
士兵又被炸飛了不少,士兵有些亂了,那兩個營看到機會來了,便快速衝了上去,一個連先衝過去猛砍,討勳軍士兵也快速上刺刀,衝向那邊北洋軍。
而這時,正面的北洋軍也快速衝了上去,討勳軍被兩面夾攻,被北洋軍殺潰。討勳軍一個營投降。
隨後北洋軍佔領討勳軍陣地,但那個團長並沒有急着追擊,而是打掃戰場,收整殘兵,將各部全化爲營,共編了五個營兩個連,他率部重新回徐州駐防。以防討勳軍重新回來奪徐州。
這一仗雖是個誤會,可引起了一場動亂。
在離徐州二十公里處的一片營地,從軍裝和軍旗上所標出的番號可以看出這是王汝賢的第一混成旅。
在主營裡,王汝賢剛起牀正在喝一碗小米粥,他站在地圖跟前看着地圖心裡想着些什麼。
正想着呢,一個衛兵走了進來,走向王汝賢並向其快速行軍禮後大聲道:“大帥,二團三營營長在外面等候。”
“二團?莫非是徐州那邊的戰事,來,快讓他進來。”
“是。”說罷,衛兵快速轉身走了出去。
半分鐘不到,一個身穿少校軍裝的軍官急步走了出去,看到王汝賢后急着大聲說道:“大帥,我們剛打下徐州後,遭到一支軍隊進攻,我部毫無防備,其中三團團級軍官全部戰死。我們團長派我來報告情況,現不知戰局如何?”
王汝賢聽後大驚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因爲沒抓到活的所以不知道,但從對方屍體上看穿的好像是南方軍隊軍裝”。
王汝賢聽後想了想說:“南方軍裝,如今在徐州附近的南方軍隊大概只有黃興們折騰出來的那個討勳軍,莫非南北又有啥事兒了?”
他停頓了一下,兩雙眼睛死盯着地圖不放,過了一分鐘,他轉身問少校道:“誰先動得手?”
“他們。”
王汝賢聽後點了點頭並將粥一口喝下,說道:“好,傳令下去:命部立刻出發,偷襲討勳軍,爭取一舉殲滅他們。”
少校聽後反對道:“可如果一開戰,這引起的後果我們可擔不起啊。”
王汝賢聽後搖了搖頭說:“別忘了,這先是他們挑起來的,我們只是反擊,就算全殲他們咱們也沒什麼關係。”
少校聽後點了點頭並走了出去。
隨後王汝賢集合部隊率部出發了。
而在艾忠琦這邊,他的右手已經讓醫官弄了一個繃帶吊上正與幾個軍官站在地圖跟前說着什麼。
“報告旅長,如今我第三混成旅與張勳叛軍交戰兩個小時,我軍兩個團被打光,炮兵也全被叛軍俘虜,如今只剩一個團,一個工程營,一個輜重連了。”參謀長對艾忠琦彙報道。
艾忠琦轉身掃視了一遍身後狼狽不堪的軍官們,他問道:“軍官傷亡情況如何?”
“一團團長戰死,二團團長自殺,三團團長下落不明,各團現由副團長或團參謀長代行團長之職。工程營長、輜重連長還在。軍官校級損失了11個,尉級軍官25個,士官損失更多近40。”參謀長答道。
艾忠琦聽後大聲罵道:“媽的,這張勳在徐州也就一個守備團,這守備團無非就一羣土匪,咱們能讓他們打光了,傳令各部命部開始做飯,吃完後,一舉奪下徐州。”
這時卻沒有一個軍官答應他。
艾忠琦看着這些軍官繼續罵道:“你們才和叛軍打了一仗就怕了?他們才一個團,而我們呢,一個混成旅。”
而此刻,外面傳來一陣槍聲,不到半分鐘一箇中尉衝進來荒張地喊到:“旅長,有支軍隊向我部進行炮擊,我駐地營門已被攻破,有近一個連又投降他們了。”
艾忠琦聽後大怒大聲命令道:“傳令:命各部組織反擊陣地,在此一舉殲滅叛軍。”
“旅長,撤吧,咱們打不過他們,撤回去與大部隊一起會合,不然咱們將會被全殲的。”一個少校反對道。
“對啊,對啊,旅座,這一打咱們一敗,第三混成旅可就真完了。”另一箇中校幫腔道。
隨着槍聲炮聲越來越近,底下軍官紛紛勸艾忠琦要爲全旅着想,艾忠琦自己盯着地圖陷入沉思,而底下這些軍官相互掃視一下,都掏出了配槍,只要他不撤便開槍幹掉他,到時上報報個第三混成旅旅長艾忠琦上校阻擊叛軍英勇捐軀就成了。
艾忠琦這時突然轉身大聲命令道:“傳令:全軍撤退。”
“是。”所有人全部收回配槍馬上轉身全部走了出去。
可北洋軍人家管你撤不撤,人家衝入營門後見人就殺,艾軍士兵只有被殺的份兒,根本還不了手。
艾忠琦們走出自己的營帳後,看到營帳外的情況,他驚了,身後一個軍官忙問:“怎麼辦旅長。”
艾忠琦聽後說:“三團長,你率部立刻反擊,掩護主力撤退。”
可三團長沒有答應,身後更沒有一個人答應他,艾忠琦轉身一看剛纔站在身後的軍官全跑沒了,他只好無奈地帶了兩個親衛也往出跑,而迎面衝過來了近一個排的北洋軍,艾忠琦看到後馬上想撕下自己的肩章,可由於右手綁了個繃帶,還沒撕完呢,那一個排便衝了過來圍住了他,身後親衛齊被打死。那個排長也不傻,看到艾忠琦左肩上的上校肩章。馬上就知道他肯定不一般,馬上命人將他抓到王汝賢那兒。
此時,除一個排跑了出去並投降了一個營外,其餘全部殲滅。
艾忠琦被抓到王汝賢跟前後王汝賢跟前後,王汝賢看了眼他後問:“爲什麼向我部開火?”
“哼,你們這羣叛逆,跟着張勳復辟,我今爲共和死,死而無憾。”
王汝賢聽後大笑,並且身邊的士兵也笑了起來,王汝賢笑着對他說:“哈哈,你這廝連我們番號都不知道還亂開槍,我告訴你,我是陸軍第一混成旅上校旅長王汝賢,奉陸軍部命南下奪取徐州,這是命令。”
說罷從右下角口袋中取出一張摺疊過多次的紙遞給艾忠琦,艾忠琦接過仔細看了遍,連陸軍部蓋的印與蔡鍔籤的字都看了遍,最後他沉默了,那是真的。
王汝賢笑了一下問道:“那將軍你有陸軍部調令嗎?”
艾忠琦聽後無奈搖了搖頭。
王汝賢聽後點了點頭扭頭問身後的參謀長道:“沒有調令私自率部按照《陸軍軍法章》應該如何處理?”
“按軍法:私調部隊,按叛國造反處理,主官當場擊斃,控制其部,不從者,殺。”參謀長答道。
艾忠琦聽後怕了竟然猛地跪了下來朝王汝賢帶着哭腔求饒道:“望王將軍網開一面,不要讓我這樣死掉,求你了。”
其實陸軍部規定的這個《軍法章》平常也就做個樣子罷了,只不過艾忠琦有點倒黴剛好撞上了這攤子事了,你也沒辦法,畢竟命是自己的,一聽要殺自己,艾忠琦居然跪了下來哭着求王汝賢不要殺他,這搞得王汝賢有點哭笑不得了。
他輕咳了幾下,強忍着沒笑,然後靠近艾忠琦耳旁說道:“我可以不殺你,不過你得跟我立個東西。”
艾忠琦聽後連忙點頭,說:“只要不殺我,別說一個,二十個都成。”
王汝賢聽後沒有回答他,他轉身大聲道:“傳令:留一個營打掃戰場,其餘部隊回徐州,把這將軍帶回徐州。今晚擺宴一桌爲將軍壓驚。”
“是”。參謀長繼續答道。
之後,王汝賢給艾忠琦一匹馬,讓他騎上。他也馬上拉住參謀長小聲說道:“馬上寫一份此次事情經過,然後今晚簽了,不認就殺了。”
“是。”參謀長答道。
部隊到徐州後,王汝賢還真請艾忠琦吃了頓飯,在飯局上,艾忠琦將來龍去脈全告訴了王汝賢。
吃完,艾忠琦也只好在王汝賢的參謀長擬的那個文件上籤了個字,還畫了個押。
王汝賢也沒再留他,送了他一匹馬讓他回南京,並將所俘虜的艾軍一個營給他,並且其所有屬下一個營武器全給他。其實那些槍確實也不咋地,有幾十條漢陽造,其餘全是各地製造局的雜槍有的連型號都沒有,所以留下自己也沒啥用也是個壓箱底的,還是一起給他了。
隨後,艾忠琦率殘部一個營出徐州,立刻向南京方向出發。
而王汝賢也沒閒着,馬上就此事給段祺瑞發電詢問之後應該怎麼做。
段祺瑞收到電報後,合上電報後笑着說:“我正想着如何與他們開戰他們倒先動手了,既如此,我也該動手了。”
隨後他給曹錕去電:“我等雖爭鋒相對,可終爲北洋人,今東南革命黨與北洋作對,泉願決定與兄一起南伐東南,事後東南西南歸兄——段芝泉。”
給曹錕發完電後,又馬上向安徽,湖北二省皖系將領發電:“東南革命黨違背中央調令,諸將立刻派人讓其各回原位,削去艾忠琦軍籍,改任江蘇省政府教育總長,第三混成旅餘部改編爲江蘇省第一獨立團,第三混成旅番號收回中央。”
同時密令王汝賢死守徐州,一旦南方軍隊有北上意圖,先勸,不聽殺之。
此刻南北衝突可能會再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