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問了好幾個人的發展情況,我的收集工作基本結束,我這邊是十來個人,基本上都是親戚家人,我想着剛纔那份單子的感覺,才明白林小娟爲什麼從來不記錄這些事情,就算在分析時用了紙質材料,也會在用過之後一把火燒了。
或許她和我一樣,只要看着那一行一行的記錄,就想到了法庭上一條一條的罪證。
我回來之後,和林小娟通了氣,特別提到杜小紅和田運強之間的交易。林小娟淡然一笑,說這倒是一個辦法,不過這個辦法我們作爲管理不能提,讓其他人悄悄流傳。
其實這的確是一個解決親戚之間對獎金分配過程中那種想吃魚又怕有腥味的一個好辦法,所以我們默認它的存在,把他當成技術性問題來處理,可以迴避很多糾結。
晚飯過後,我坐在辦公室開始考慮從後天開始的接待工作,後天第一批來的人中有田運強的父親,想着五十歲左右的老人被騙,我就想到自己的父親,我真不忍心,可現在我卻無力反對。
我心裡特別煩躁,拿起煙抽了一支,然後又掏出一支,不想門口猛地鑽進來一個人,我嚇了一跳,一看原來是王知樂,我想可能也只有她會這樣直接進門。
“哼,到海城玩得挺舒服嘛,煙也升級了,給我孝敬一包。”
我說我最煩女人抽菸,不過今天高興,表哥賞你一支,不抽拉倒。
她哼了一聲,“小氣。”然後坐在我對面,說表哥,老實交待,這次出去和表嫂滾牀單滾得如何?
我臉一紅,說王知樂,男人心裡想這事還可理解,你一個女孩子怎麼也想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啊。
她說我怎麼不能想了,我想你們在做什麼啊,你知道不知道,我是擔心你們。
我哼了一聲,說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她說真的呢,方成,現在賓館什麼的有人會安攝像頭的,我是擔心你們,怕你們兩牀單倒滾得好,過不了幾天,網上就有人賣你們的激情戲。
我哼了一聲,說王知樂,我和小娟在出租屋裡睡覺,一人一個房間,你怎麼知道我們住賓館啊?
她臉一紅,還真是楞住了,臉上竟不自然起來,然後說當然啦,你老婆那種喜歡浪漫的人怎麼可能住出租屋,打死我也不相信。
我說你過來就是關心這事?
她這才笑了笑,說當然不是,而是另外一件重要的好事情,追我的那個男的最近會過來。
雖然想到是她前男友,可畢竟和她是朋友,而且那是個軍人,我一時還不知道如何勸她別讓這個人過來。
我說表妹,你可要想好啊,這個男人是當過兵的,自然是那種性格直率的人,要是再會點武功,過來之後你又不同意嫁給他,他要是急,我可打不過他。
王知樂說不怕,他頭腦簡單,我想繞他那太簡單了,叫他怎樣就怎樣。突然,她輕聲笑起來,方成,我提醒你,從現在起你可別惹我,我估計你不是他對手,你敢得罪我,惹我生氣,反正一切不順心,到時你小子只有捱打的份。
我說那我還是你表哥不?
她遲疑了一下,說應該還
是吧。
我說那就對了,他敢對我不敬,我就說老子代表我表妹的家長不同意你們戀愛,看誰怕誰。
王知語果然語塞,好一會,才說方成,算你狠,居然有這一招。
我笑了,王知語,要治你,我的招多着呢,不過我現在不想用而已,我再次提醒你,一定要想好,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是不錯的關係,我不想你們以後鬧矛盾。
王知語想了一會,說只能這了,應該沒問題。
我也不好再明顯地勸,只能說這小子倒黴,王知語看沒事了,小聲問,方成,我想問一句話吧,這可是給你最後的機會,你如果老實呢,我就不計較了,如果不老實,你以後會後悔的。
見她說得神神秘秘,我想這丫頭肯定會有什麼壞主意,不過我卻發現她的臉又漸漸有些紅。
這麼久了,和我有過關係的女孩子還是多的,我自然發現了她的嬌羞,心裡有種特別奇怪的感覺,說王知語,說吧。
“方成,我當初是衝着喜歡你過來的,被你弄成表妹演戲,我只想問一問,你心裡喜歡我不?”
我說肯定喜歡你啊,難道你看不出來,要是其他人一撞門就進來,別說抽菸,沒捱罵就好。
“方成,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說的喜歡,是……”她突然雙手往桌上一陣輕拍,“是那種喜歡啦,男女之間的,不是啥親戚之間的……”
我楞楞地看着她,我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啊。
她看着我呆呆的樣子,拿出一支菸,點燃抽起來,狠狠吸了一口,然後站起來,對着我的臉狠狠地吐出來,“方成,我看你有多能裝,好,你也不用裝,不就是嫌棄我是酒吧女嘛,我還嫌棄你是二百五呢。”
我心想王知語從過來爲我做的一切,不僅對我的幫助最大,而且在很多時候一定是因爲喜歡我所以好多不公平不適應都忍受了,她雖然看似刁蠻,可對我是真的好啊。
我恨林小娟,卻愛張慧,現在這種感情還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而王知樂此時說起這些話,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過,無論如何,我和她是肯定不可能在一起的,於是說王知樂,我怎麼可能嫌棄你呢,我特別喜歡你,可我從來就沒把你往那方面想,我和林小娟的關係你難道不知道。
王知語輕輕一笑,說方成,你和林小娟註定不可能在一起,而且我懷疑你和她只是在演戲,不然我不會問剛纔這些話的。
我大驚,拍了一下桌子,臉一沉,低沉地吼道:王知樂,你知道個屁,這些事是能亂說的嗎,別以爲你有點小聰明就胡說八道。
她哼了一聲,站起身,指着我呸了一聲,方成,你混蛋。
說罷她轉身就走,可剛剛走到門口,她突然轉身,跑過來一把搶走桌上的煙,給我做了一個鬼臉,說方成,本小姐不怕你,要是你們不是演戲,今晚你就過去住,讓事實說話。
站在門口,看着王知樂抽着煙不緊不慢離開的樣子,我陷入了陣陣糾結……
晚上十點左右,林小娟讓我過去一趟,她說方成,明天你跟羅瑛到鎮上去買點東西回來。
她給了我一張清單,是一些做遊戲用的用具和小獎品,估計是下週去遊樂用的。
我說這不還早嗎?
她說提前準備吧,馬上就要忙了,而且公司出去的車也不是經常都有。
我說行吧,明天多久走。
她說明天九點多出發,她和羅瑛已說好了。
事情說完,我說那我過去了。
林小娟說方成,剛纔表妹過來了,和你聊什麼了?
我於是把她發展新人的情況說了說,林小娟鬆了一口氣,說這樣啊,我就放心了。
然後她站起身,來到我身邊,輕輕按着我的肩,說方成,明天你和羅瑛一起出去,你和她好好聊聊,爭取進入她的辦公室。
我想起她說的有一次進入財務辦公室被猛子抓住把柄的事,心裡不由一陣害怕,說小娟,現在別弄這些了行嗎?你馬上到總部了,何必節外生枝。
林小娟沒有繼續說話,低下頭抱住我的肩,然後從側面吻着我的臉。
我拉着她的手,接受着她的吻,我知道,這次任務,我同樣必須完成。
她停下吻,說方成,我想了一天,我要擺脫邱得志一夥人的糾纏,這是唯一的辦法。
我不由一震,我一直特別的心痛特別的糾結就是林小娟答應的條件,她答應就意味着對我的背叛,所以我心裡總是痛,可一切卻不是掌控在自己手上。
此時她的話,無疑說明她是明白我不願意她這樣的,或者,她一直就是不願意的,她一直的演戲,目的就是最後的擺脫。
我立即詫異地問這是辦法,什麼辦法?
她拉着我,然後到了臥室,她進入我懷裡,開始吻着我,我說小娟你說吧,到底是什麼辦法?
林小娟蹲下身子,當着我的面打開那個保險櫃,我雖然不是有意,但因爲上次趙尚德要我打開保險櫃,此時自己特別注意,知道了她保險櫃的密碼。
她拿出一個特別薄的卡片,我仔細一看,是一個極細極薄的U盤。
房間裡有一個單人沙發,林小娟拉我過去讓我坐下,然後她坐在我身上,說方成,這個U盤,你想辦法插在羅瑛的電腦上,明天再抽時間將它拿出來,只要有半個小時以上的時間間隔,我們就可以了。
我說小娟,這靠譜嗎?難道猛子給我們的教訓還不夠?
她臉一變,說別說猛子了,方成,猛子的事正說明我們這件事的重要性,方成,相信我。
我說小娟,我不想一切都矇在鼓裡,你得讓我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既然把我當成你的愛人,就應該相信我。
她站起來,想了很久,說好吧,方成,現在我們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了,我是得把我的想法完整地告訴你了。
我說你早就該告訴我了,如果你早告訴我,或許我們可以避免很多事情。
她搖搖頭,說方成,不,現在告訴你都還爲時過早,不過我也只得這樣了,不然就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我沒出聲,只需要靜靜地聽她所說就行了。
方成,你一定不會知道吧,羅瑛是邱得志的情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