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朦朦朧間,依稀見到牀邊有個陰影在晃。
“殷楚辰~~我口渴啊,幫我拿杯水來吧!”
可是沒任何反應,啊!這人真的是,一定要叫相公才應?!
“相公,拿水給我嘛!”
這樣撒嬌,他纔有了些反應,轉身去取水。
這時又進來了一個人,沈顏揉着眼撐起身來,咦~!殷楚辰怎麼從門口那邊來的?
那剛纔的那位是——
“啊——相公,你——”
在沈顏震驚之際,殷楚辰也注意到了房裡還有另外一個人,那人恰好一轉身,昏黃的光下映出了他的面容。
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大叔,一身較爲儒雅的打扮,藏青色的長袍,方正剛毅的國字臉,腰間隱約可見彆着一把長劍。任沈顏如何想,她也不記得曾見過這個人。
而且並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散發出殺氣,但這樣一個陌生人,憑空出現在這,侍衛們竟然都沒發覺?!
“爹!是你!”
殷楚辰這一聲,嚇得沈顏即刻清醒了過來,三人就這樣定在原地。
那男人沒有說話,殷楚辰只是微微地顫抖着,眼神裡迸出絲絲灼熱的光,但還是卻再也沒說出些別的話來,就這樣看着他的父親,眼睛倔強地不肯移開。
沈顏一骨碌地起了身,站到了殷楚辰身邊,輕輕地搖了搖他的袖子。
殷楚辰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還是那樣看着,沒動。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男人才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辰兒,你真的是已經長大了!”
然後便開始笑了起來,笑容燦爛,雙眼彎成明月般,透亮而溫和。
他的辰兒,終究是成爲了一個穩重成熟、氣質高華的人。不再像以前一樣,或喜或悲,或嗔或怒,皆形於
色,表於外。
他站在原地,卻感到由衷的快慰——
“這是三年來,我們的第二次見面了!”
第二次?
明明這是父親第一次出現,爲什麼卻說~
呵呵地笑着步近,在兩人錯愕的眼神中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了沈顏,沈顏忙伸手接過,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了聲謝。拿着茶杯,也不敢喝下去。
“第一次見你們,是在你們大婚的時候,不過,那時辰兒的心可不在我們這些賓客上啊!”
殷彥風笑着,但殷楚辰卻立時怒了——
“您明明回來了!爲什麼卻又不肯現身?連我的大婚,你都只用這種方法參與?!”
“辰兒,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的。那時的幻音神教已籌劃着對付你們。本打算在那日動手的,若不是我暗中破壞,白忻皓絕不會等到現在纔出手。辰兒~原諒我,原諒我離開了你這麼久,讓你苦找了足足三年。”
話音剛落,殷楚辰已伸手抱住了他,清澈的淚水滴進了殷彥風的肩膀上。殷楚辰多久沒有哭過了呢,大概還真的是沒人記得了。
但此刻,請允許他放肆一下,只一下下就好。
因爲他曾無比渴望着的溫暖懷抱,此刻終於回來了。
他多怕會失去的一位至親,終於回到了他的身邊。終於可以告別那些惶恐和不安,告別思念卻不得見的日子。
“爹!”
謝謝你沒有丟下我,謝謝你回到了我的身邊!謝謝——
似乎能感受得到殷楚辰內心的激動跟喜悅,所以沈顏忍不住也落下了淚來。
這是多麼感人而溫馨的一幕。
如果自己的父母還在,如果,如果我們也還能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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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就是沈顏。”
此刻三個人圍坐在桌前,殷彥風儼然一個慈父的幸福,他不住地打量着沈顏,越看就越覺滿意。
沈顏立刻點頭應是,對着這位準老爺,心裡還真的有點虛,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好。
見她緊張的模樣,殷彥風開懷地笑着,“哈哈,當日我還真以爲辰兒娶的是喬羽嫣,想不到卻是你。”
殷楚辰握了握沈顏的手,“爹~”
“別誤會~相反地,我很高興——因爲你竟已練到了《隱俑譜》的第四重,也就是說,其實除了你,我並不想辰兒跟其他人在一起。”
兩人相視一笑,兩隻握在一起的手溫暖着彼此。
忽地從身後抽出一把劍,那劍柄以及劍鞘全是木頭所制,咋一看之下,毫無特別之處。
“辰兒,你找我,爲的就是它吧!”
殷楚辰慎重地接過,“爹,這就是枯木神劍?”
“嗯~此劍一旦出鞘,威力無窮,而且目前除了沈顏,無一人能使它出鞘。”
“但是我們需要先用它去救人。”
“原來如此,難怪用上了這一招來叫我出來。幸虧參加完你們的婚事後,我還留在此地,要不然,那驚爲天人的一幕,我還真的就錯過了。”
兩人笑了笑,問道,“那要怎樣做才能?!”
思索了片刻,“那些脅迫你們交出神劍的,莫不是幻音神教裡的人吧?!”
兩人默契地點點頭,疑惑地看着殷彥風。
怎料他確實哈哈大笑了起來,“那樣就容易多了!容易多了啊!哈哈!”
兩人一頭霧水,但殷彥風卻是賣起了關子來。
“來!辰兒,好好準備一下~明日晚上,我們就去拜訪拜訪白忻皓那小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