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郡主心裡雖然不服,卻還是乖乖地雙膝跪下,“安佳見過九王爺!”
花容寧瀾輕哼了一聲,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雖然他也不覺得自己家的七皇嫂漂亮到哪兒去。
可若是與此人一比,差距可就忒明顯了!
原來女人的姿色是對比出來的!
以往總覺得蘇流年總是出現在他們兄弟幾人的面前,怎麼看都覺得是一隻野山雞誤入了鳳凰堆。
此時有了對比之後才發覺,那野山雞已經有了鳳凰的資本,倒是有其它的小麻雀也想來湊熱鬧了!
那也得看他花容寧瀾允許嗎?
花容寧瀾居高臨下地看着那跪在眼前的女子,勾起一笑,問道:“你會射箭嗎?”
“......不會!”
那是女人該會的嗎?
“你會騎馬嗎?”花容寧瀾又問。
“安佳不會!”
騎馬做什麼?
她出門有軟轎,有馬車,做什麼還需要自己騎馬?
“能千杯不醉嗎?”花容寧瀾的神色更爲鄙夷了許多。
安佳郡主老實搖頭,“本郡主雖不能千杯不醉,但還是可以小酌幾口,本郡主雖不會騎馬、射箭,但本郡主擅於琴棋書畫!”
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要會那麼多男人才需要會的做什麼?
“那你就認爲皇上會喜歡只會琴棋書畫的女子嗎?普天之下懂得琴棋書畫的女子如過江之鯉,你憑什麼以爲皇上就會想要立你爲後了?”
花容寧瀾見着她想要起身,立即出了聲,“本王讓你跪着,可有讓你起身?”
敢威脅燕瑾,他都捨不得讓他爲難,這個女人竟然用一顆回春丹想要換來一個皇后的位置!
太異想天開了吧!
安佳郡主忍着心裡的怒氣,奈何對方被稱爲王爺,她再怎麼高貴,郡主的身份還是比不上王爺的身份。
“九王爺如此欺負本郡主,難道不怕皇上怪罪下來?莫非九王爺還不知道本郡主可是皇上要冊立的皇后?聖旨已經下了,可要本郡主念給九王爺聽聽?”
這一道聖旨成爲了她的依靠,在成爲罪臣之女的時候,這一道聖旨可助她不被欺負。
“聖旨.......”
花容寧瀾加深了笑意,目光落在她一直拿在手裡的那一道聖旨上,真以爲他花容寧瀾沒見過世面連個聖旨也沒見過?
可知道他小時候可是把聖旨拿來當畫紙用的,他父皇當時也不過是蹙了下眉頭,見他喜歡,搬了不少的空白聖旨叫他一邊自己玩去。
“本王自是有眼,能夠自己瞧得明白!”
說罷,他奪過安佳郡主手裡的聖旨,目光一瞥,想到燕瑾被迫時的樣子,眼裡透.露出一股冷意,敢威脅他喜歡的男人,這女人當真不知死活!
他花容寧瀾許久沒殺過人了,可不介意今日再染上鮮血!
他打開手中的聖旨,一看,目光落在那一行幾分蒼勁有力的字跡上,確實是燕瑾的筆跡。
那下面的幾個印章也絕對錯不了,只不過那聖旨上的內容讓他很是不滿!
輕哼了一聲,花容寧瀾將目光落在安佳郡主的身上,不屑地笑道:“你這小身子板,你覺得皇上會喜歡嗎?這張臉平庸至極,只怕皇上連看都不想看上一眼!”
“嘖嘖!用一顆回春丹威脅皇上立你爲後,如此卑鄙的行爲,本王向來最爲不屑,你威脅誰本王都無所謂,可你威脅到阿瑾,你就死定了!”
安佳郡主沒有想到對方說話這麼不留情面,且將她說得如此不堪。
正要發作,又聽得花容寧瀾用他那極爲刻薄的語氣又道,“就你這樣的女人也以爲阿瑾會喜歡你!瞧瞧你那模樣,瞧瞧你那不要臉的樣子,也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是嗎?”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手中的聖旨上,勾起薄脣,眼神極爲無邪與天真,甚至從袖子裡滑出一把匕首。
在安佳郡主的目光中,刀法嫺熟迅速地對着聖旨揮了幾下,那一道聖旨成了片片飛,如一羣黃色的蝴蝶飛落而下,掉了一地。
安佳郡主臉色大變,淒厲地叫出聲來,“不——不要——”
她衝了過去想要從花容寧瀾的手中搶回那一道聖旨,可搶過來的不過是一片明黃色的帛布翩然落在她的手中。
而那一地的碎片,她近乎瘋狂地將碎落的帛布撿起,眼裡帶着不可置信。
“不.......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是聖旨,這是聖旨!我要告訴皇上讓他將你處死!”
這一道聖旨是她夢寐以求得來的,如今被毀了!
還是毀得如此徹底!
這一道聖旨是她要求皇上下的,就因爲怕皇上拿走了回春丹後悔,在把回春丹給皇上之後,她能有個證據。
且她也知道皇上是個守信用的人,但畢竟是她強求皇上娶她,立她爲後的!
“不.......不.......”
安佳郡主搖頭,還不肯相信此事會變成這樣,抱着一堆碎帛布,她的目光瞬間狠毒起來,望向了花容寧瀾。
“九王爺,你這個賤(jian)人!啊——”
賤(jian)人?花容寧瀾豈能忍受別人把他給罵了!
向來之後他罵別人的份,除了燕瑾與他七皇兄還有誰膽敢罵他的?
一下子他的眼裡閃過一抹殺意!
花容寧瀾那一腳正好踹在安佳郡主的胸口處,力道絕對沒有留情,安佳郡主只覺得胸.口一疼,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而後她求救地朝着那些侍衛望去,只希望荊統領等人會過來幫她,可是一羣人皆是無動於衷。
“哼!你這個該死的醜女人,膽敢辱罵本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既然你想死本王倒可成全於你!”
連看一眼他都覺得傷眼神,花容寧瀾轉身離去。
安佳郡主一下子疼得差點喘息不過來,她躺在地上,雙手捂着發疼的胸口,只覺得連呼吸都疼得厲害,爬起來的力道更是沒有。
荊統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吩咐道,“來人,把安佳郡主擡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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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她痛得大喊出聲,只覺得胸口疼得不行,似有尖銳的東西狠狠地紮在上面,疼得她近乎六神無主。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蘇流年醒來,睜大着雙眼,只覺得眼角一片難受的冰冷,她擡手一摸,滿是淚水。
只不過蘇流年再也顧及不上其它,立即起身,瞥到身邊有人,而且還是她最爲在乎的人,是花容墨乘!
一下子神經全數鬆懈了下來,她捂着一直劇烈跳動不停的心臟,只覺得自己差一點就窒息了。
原來是個夢.......
夢裡她親自將他埋葬於桃花數下,而後自盡於他的墳墓前。
有漫天的桃花如雪一般飄落而下。
她悲傷,她疼痛,她絕望,雙手因爲刨墓穴的關係手掌紅腫磨破,十指更是溢滿了鮮血,她疼得不能自己,甚至麻木。
甚至清晰地記得那一把冰冷的匕首扎入胸.口的感覺,竟然是一種解脫,還有淡淡的喜悅,是想要追隨他而去的喜悅。
最疼的還是親手捧着黃土將他掩埋,埋去的不止是他的人,還有她的心。
眼見花容墨笙安然地躺在她的身邊,脣邊依舊是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突然覺得起碼此時的他還沒有死!
這樣,真好!
完好無損的白希雙手輕輕地撫上他光潔的臉,那指腹所觸到的暖意讓她微微愣着,本是冰冷的面孔此時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暖意!
蘇流年將手往被子裡探去,摸上他的手,那一雙已經涼透的手,此時也帶着一股淡淡的暖意,想來因爲吃下回春丹的緣故,他身上的體溫正逐漸安穩下來。
蘇流年大喜!
而此時那些守在房門外的太醫聽到裡頭蘇流年那一聲驚恐而悲傷的慘叫,紛紛推門而入。
只見蘇流年滿頭大汗,如受了驚嚇一般,而在她的旁邊,花容墨笙依舊如之前一樣。
爲首的盧太醫常給蘇流年開藥,且與花竹共事過,倒也還算熟悉,見此他先上前詢問。
“流年姑娘,可是噩夢了?”
蘇流年的目光落在匆匆闖進來的幾名太醫身上,而後點頭。
“是噩夢了!盧太醫你們過來給他看看,體溫上升了些,不再如以往冰冷,是否就要醒來了?”
盧太醫聞上前把脈,等過了一會兒才放下他的手,蘇流年立即將花容墨笙的手放於被子內。
聽得盧太醫道,“這脈象比起之前平穩了些,體溫也開始正常,想來回春丹已經有了效果,只不過能不能醒來,還得再等等!”
而後是盧太醫身後的一溜太醫一個個輪流上前把脈,觀色,一個個得出的結論都與盧太醫相差不多。
但聽得他們皆說脈象比起之前的要平穩些,蘇流年還是稍微鬆了口氣。
是這個樣子就好,她就怕花容墨笙會有什麼變卦,畢竟那一場夢境極爲真實,着實讓她嚇了一跳。
而且前幾日每回夢見花容墨笙受傷,每每在一段時間之後,花容墨笙當真就受了傷,而且每回都不輕。
那一回,他爲救她跳下了懸崖。
這一回,他爲了救她被連青詩所傷,位置在心口處,傷了心脈,極爲嚴重。
她實在害怕夢境的那一切發生,她無力承受。
蘇流年點頭,“有勞你們了!”
盧太醫搖頭,“流年姑娘,花容公子這一身的傷一時半會也好不了,流年姑娘的身子雖然調養尚可,但還需好好保重,否則再傷了身子,極難調養!流年姑娘連日來不曾好好休息過,且悲傷擔憂過度,難免會做了噩夢,此時做了噩夢,虛驚一場,一會老臣給流年姑娘開一副安神的藥,好好養着,並無大礙!”
蘇流年謝過一羣太醫,房間內再一次剩餘她與他。
是虛驚一場,夢境裡的一切讓她彷徨。
彷彿此時又看到了那一株漫天飛舞的雪白桃花,一片一片,或是一朵一朵飄落而下,場面壯觀而悽美。
但見此時花容墨笙雖然未醒來,但還在她的身邊,氣息還有,突然之間,她就覺得自己幸福得想哭。
擡手擦拭去滿頭大汗,她俯在而下,將臉輕輕地貼靠於花容墨笙的臉上,感受上面那淡淡的暖意,連這一顆又疼又冷的心也感受到了那麼一點兒的暖意。
“我做了一場噩夢,醒來之後發現你還在,才明白有你的地方,真的那麼溫暖!”
她輕笑出聲,臉上有滾燙的淚水。
“嚇死我了,真的!但若你有一日當真斷了這最後的一口氣,墨笙,不要害怕黑暗,只要記得奈何橋上等我,我一定追隨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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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荊統領帶來安佳郡主服毒自殺的消息。
燕瑾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是微微一蹙眉,甚至連擡頭也省了,目光依舊不離手中的奏摺上。
許久之後荊統領才聽得他道,“將她葬了,一切從簡,依舊保有安佳郡主的封號!”
畢竟是罪臣之女,他本想留她一命,但她一死,倒無任何的悲傷。
雖是堂妹,念及先皇對她的*愛,才一再容忍,可他最不能容忍有人威脅於他!
“是!”荊統領道。
“去把九王爺喊來,朕找他!”燕瑾又開了口。
“是!屬下這就去!”
等了一盞茶的時間,花容寧瀾匆匆過來,一聽到大清早的燕瑾召他,自是滿心歡喜地幾乎跑了過來,一路朝着御書房的方向跑去。
入了御書房,便瞧見了燕瑾正埋頭在一堆高高的奏摺上,他眉頭輕蹙了下,自然也知道當一個皇帝的辛苦。
每日的奏摺一堆又一堆,讓他看着許多次都挺想將那些破摺子扔得遠遠的,或是乾脆一把火少了。
但也知道燒燬之後的後果,燕瑾勤政愛民,是個好皇帝,若他燒了他的奏摺,只怕燕瑾發起火來一把火先把他給燒了。
“阿瑾!”他喊了一聲。
燕瑾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輕蹙了下眉頭,哪個不是對他恭敬得很,就連花容丹傾在此也是尊稱他一聲皇上的。
燕瑾沒有立即回他的話,將手中的那一本奏摺批閱之後,只見用硃砂批註了好些的內容,而後將此放到一旁。
擡頭的時候,只見花容寧瀾已經坐在了他給蘇流年安排的那一張太師椅上,正與他面對面坐着。
兩人之間隔着一堆奏摺,但因爲彼此身高的緣故,倒是看到了一張臉。
若是蘇流年坐在那一處位置上,奏摺總是遮去了她大半張的俏臉,而他自是擡手將擋着她的那些奏摺朝着兩旁挪去,露出她那一張美麗的小臉。
想到這裡,他的神色一片柔和,目光泛着深情。
花容寧瀾瞥見燕瑾看他的目光一片溫柔的深情,渾身一顫,如被過電一般。
那一雙美麗清澈的眸子幾乎要讓他沉溺於其中,最爲讓他沉溺其中的還是那一雙眸子裡透露出來的情緒。
“阿......阿瑾......”他輕聲喚道。
也正是這一聲輕喚,將燕瑾從回憶中拉了回來,目光立即一片澄明,讓花容寧瀾以爲剛纔不過是自己恍惚看錯了。
“往後喊朕一聲皇上吧!”
他實在不習慣被人叫得如此親暱,就連蘇流年也是燕瑾燕瑾地喊他。
花容寧瀾立即點頭,“單獨時喊一聲阿瑾,人前自還是尊稱爲皇上!阿瑾可會介意?”
“本大爺介意死了!”燕瑾怒道。
但他還是喜歡喊上一聲阿瑾。
燕瑾也懶得與他在這樣的一個話題上扯太久,便道,“安佳郡主服毒自盡可是你下的手?”
他可不相信安佳會輕易放棄生命,更何況是在他下了那一道立她爲後的聖旨之後,安佳郡主不會選擇死亡。
雖然他也曾想要下這個手,只不過讓花容寧瀾給搶先了機會。
“這......纔不是呢!”
花容寧瀾輕哼了一聲,“雖然那女人當真太不自量力,長那模樣,又那麼惡毒的性子,我瞧着也不是個什麼好貨色!”
“你以爲你就是好貨色了?”燕瑾反問。
花容寧瀾一時間沒了聲音。
誰說他不是好貨色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
燕瑾此回可是擺足了帝王的姿態,一句話問得嚴厲。
花容寧瀾想到昨晚的事情,又想到安佳郡主對他的不敬,眼裡閃過一抹陰騭。
他道,“不就是過去看她不爽,踹了她一腳罷了,誰讓那該死的醜女人罵我一聲踐人了?從小到大,膽敢罵本王的沒一個好下場!”
“然後呢?”
燕瑾又問,以花容寧瀾的那一腳興許不會馬上就死,但怕也要半死!
“然後我把那一道聖旨毀了,阿瑾既然不想娶他,又不好出面說清楚,我自是不能放任不管!”
“毀了聖旨,且又受了傷,安佳郡主的性子也不會輕易服毒!再然後呢?”燕瑾再問,目光幾分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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