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瑾心中已經有了底,本想留一兩個活口供問的,此時卻已經沒了必要,他把花容寧瀾推到江心暖的身邊,冷冷地命令,帶着帝王的氣勢。
“照顧好他,這些人我親自了結!”
對於謀反之人,他只有殺無赦!
這一番氣勢讓江心暖震驚,他看着已經持着染血的銀色軟劍的燕瑾飛出去的身子,一身水藍色染血的他猶如修羅一般,所到之處鮮血噴濺,黑衣人一下子倒了數名。
剩餘的黑衣人本就各自帶傷,此時燕瑾凌厲狠絕的手段讓他們招架不住,剩餘的數名已經是勉強撐着。
已經有人害怕受盡折磨從他們口中套出什麼話語,雙眼中透露出懼怕的神色,一步步後退。
看着眼前這一張漂亮的臉猶如少年一樣,卻是噙着冷厲狠絕的笑意,一步步朝他們逼近,當即有人朝自己的脖子橫劍抹了上去。
與其被嚴刑逼迫受盡非人待遇,不如就此自盡死得痛快些!
燕瑾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自也不會留下他們,軟劍在他的手中劃出美麗的劍花,一番靈巧的揮舞以後,隨着他旋轉的如驚鴻一般的身影,那些黑衣人一個個倒地氣絕,再無動靜,唯有鮮血噴灑而出。
燕瑾擡手擦拭去濺在他臉上的還帶着溫熱的鮮血,笑意盈盈地看着滿地的屍體,聲音篤定地道:“臨子素想殺我,怕是沒那麼容易!”
只此一批黑衣人,臨子素自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到最後一兵一卒也不會放棄!
這是他燕瑾對臨子素多年來的瞭解!
這麼一個善於心計的人,也有他固執的一面!
只可惜,此人走上的是一條不歸路!
之前一直找不着他的藏身之處,此時呢?
既然他有意思出來,他燕瑾自是歡迎至極,此回他燕瑾必定不會手下留情!
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想要從他手中搶走帝王之位的,那也得看他燕瑾是否同意!
但見一地黑衣人的屍首,花容寧瀾這才鬆了口氣,他腳下一軟,幸得江心暖一手將他扶住,纔不至於摔倒在地。
剛纔那一翻打鬥已經消去了他不少的力氣,但也幸好他沒有給燕瑾拖了後腿。
江心暖將花容寧瀾扶好,此時更是好奇於燕瑾的身份,他扶着花容寧瀾朝着燕瑾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跨過不少的屍體,更是將鞋低踩得一片殷紅,沾染了鮮血。
燕瑾收斂起了那盈盈而冷冽的笑意,從懷裡掏出一塊絲帕將軟劍上的鮮血一點一點地擦拭乾淨,直到嗅不得半分的血腥氣息,這纔將軟劍佩帶於腰上,又是一條精美的銀色腰間佩帶。
但見燕瑾一身是血,分不清楚是對方還是自己,花容寧瀾在距離他還有幾步的時候,掙開了江心暖的手,踩着虛浮的腳步朝他小跑過去。
一把抓住燕瑾的手,將他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問道,“阿瑾,你可有哪兒受傷了?”
“無妨!”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是無妨而不是沒有!
花容寧瀾一下子聽了出來,果然瞧見他的右手臂處水藍色的上等布料被劃了開來,上面染上了一片血跡,只因他一身上下鮮血太多,所以一時間也分不清楚是誰。
他一顆心提了上來,目光一直盯在那一處被劃開的布料上,顫抖着聲音。
他問:“阿瑾,你你......你受傷了!”
江心暖順着花容寧瀾的目光望去,果然瞧見燕瑾手臂上的被劃開的口子,那裡鮮血淋漓。
“燕公子還是先包紮下傷口吧!”
江心暖道,此時他們三人一個比一個狼狽,一身的鮮血。他江心暖學武至今還從未有過一次像今日殺過這麼多的人!
燕瑾卻是無所謂地瞥了一眼受傷的手臂,回頭一望,兩匹坐騎已經身中無數箭早已死去,另一匹燕瑾的那一匹馬怕是受了驚嚇已經跑遠。
此時蒼茫天地,怕是要走上好長一段路了!
花容寧瀾但見燕瑾絲毫不理會傷勢,心中有氣,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都有些站立不穩,卻還是固執地堅持着。
“我先給你包紮一下!”
江心暖見此從內衫的袖子處撕下一塊乾淨的布,他道,“燕公子還是先包紮一下,然後我們一起離開此處,九王爺身子不適,怕要受不住這裡的。”
燕瑾回了心思,又見花容寧瀾一身血跡神色蒼白,目光帶着擔憂,他淡淡地露出一笑,當作安慰,問道,“死*,你沒受傷吧!”
花容寧瀾搖頭,燕瑾將他保護得很好!
這一回,他心裡清楚得很。
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臂,燕瑾傷的並不重,也就是右手臂處的地方不慎被劃了一道口子,倒不算深,但流了不少的鮮血,袖子都染溼了一塊。
花容寧瀾自是不會包紮傷口,但見燕瑾受傷心疼得不得了,若不是他需要燕瑾的保護,燕瑾也就不會受了這麼一道傷口了!
心中難免一陣自責,卻也退到一旁,看着江心暖替他包紮傷口。
放在兩匹已經死去的馬上的包袱倒是還在,就是一支長劍正好從包袱上直接穿過馬.屁.股。
江心暖將長劍拔起,噴了不少的馬血,幸好他躲避得及時,沒有噴灑到身上。
打開包袱裡面是幾件換洗的衣物,看着顏色應該是燕瑾的,只不過摺疊好的異物被箭刺穿,多了幾個窟窿,他見燕瑾身上沾滿了鮮血,便將此衣袍展開遞到他的面前。
“燕公子渾身是血,這麼穿着也不舒服,不如將就先換上這衣袍,待到了鎮上再買些新的!”
燕瑾瞥了自己一眼,身上確實都是淋漓鮮血,那都是黑衣人身上的血。穿在身上一股血腥的味道,確實噁心得緊。
他利落地將染血的外袍脫下,換上被扎有幾個破洞的乾淨外袍,又從一旁撿起一隻水袋,倒出了水將雙手的鮮血洗去。
其餘兩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但也都換上了乾淨的衣袍,雖然上面難免會有幾個窟窿。
燕瑾看着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他道:“這一批黑衣人剛剛全數殞命,此地也不宜久留,依照我對臨子素的瞭解,此人陰險狡詐,我們還是快離開好,否則怕還有第二批第三批黑衣人前來!”
花容寧瀾點頭,“這個卑鄙小人!下回見着了,親手殺了他全家!”
“他全家也就剩餘了他一人!”
燕瑾瞥了一眼花容寧瀾,其中安佳郡主還是被他給毒死的。
這一家子,老的想造反,小的想造反,唯一一個女兒倒也出息,竟然威脅於皇上,死活要登上皇后之位!
“臨姓,在這個地方倒是很少聽到這個姓氏!”
不知有意或是無意,江心暖道。
在花容王朝,據他所知,臨姓極少,倒是臨雲國那裡,臨姓是尊貴的姓氏。
花容寧瀾並不想拆穿了燕瑾的身份,立即轉移了話題,“江心暖,本王看你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態,沒想到武功竟然也這麼厲害!”
招招凌厲,乾脆利落,劍法帶着靈氣,可謂已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想必也是下了不少時間去練的。
此趟若不是有他在,他與燕瑾怕還要打上一陣子才能全身而退。
“多謝九王爺誇讚!草民從小身子虛弱便習武強身!”
也許是因爲剛纔的激烈斯殺,他向來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紅暈,就連脣上也有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不失俊秀清雅,卻多了幾分嫵媚。
“草民草民的,本王允許你在本王跟前,自稱爲我!”
花容寧瀾笑着,見燕瑾將他們帶出來的乾糧一一收拾之後,三人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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