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帶淚的小臉,“我不要跟你一道走,想去哪兒你自己去便是,我要回到墨笙的身邊!”
“你失去記憶了!”
他恨聲道,這女人若不是看她一身傷勢未好,他真想敲她腦袋,直到敲醒爲止。
天樞道:“你想想看,那和尚哪一點像花容墨笙了?我見過的七王爺,可不是一副光頭的模樣,那七王爺風華無雙,一襲玄色長袍,姿色卓然!”
見蘇流年一臉迷惘,他又繼續開口,“七王爺雖不好酒,但也並非滴酒不沾,你看看那和尚喝過酒了嗎?不就是你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他穿了一件藍子暉的黑色布衣,就因爲那一身黑色,所以你就認爲他就是七王爺了?鬮”
蘇流年似乎陷入了深思,目光幾分空洞與茫然,她擡着淚眼看眼前的男子,帶着錯愕。
又聽得他道,“你醒來之後,將修緣誤認爲是七王爺,修緣不過是擔心你情緒激動昏倒過去,不曉得何時才能醒來,這才同意充當七王爺罷了!他不過是在同情你,你還真以爲他就是七王爺?蘇流年,我真替七王爺感到心涼,你失去記憶卻將他記住,可惜到頭來還是把別的男人誤以爲是他!”
蘇流年搖頭,喃喃自語,“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那樣!他是墨笙,我知道他是墨笙,我的感覺不會欺騙我的!墨笙更不會欺騙我!哦”
“是嗎?”
天樞淡笑,幾分嘲諷,“兩人身上的味道壓根就不一樣,一個是桃花香,一個是檀香,蘇流年,你不會連這個也忘記了吧!”
她愣住了,檀香,桃花香
是什麼讓她覺得陌生而又熟悉?
他道:“蘇流年,既然他是你的丈夫,爲何這麼大半個月以來,他不曾爬上你的牀,就因爲他是個出家之人,他是修緣,不是七王爺,他一個和尚怎麼可能爬上你的牀!”
見她不語,神色不對,臉色蒼白,天樞繼續,“他吻過你嗎?他給你換過藥嗎?他可說過他愛你?所有夫妻該做的事情,他一律都敢對你做是吧!”
除了之前的以嘴渡藥,那不過是爲了想要救她生命罷了!
他的話,猶如細針,一針針朝她刺來,周身泛疼,疼得就要失去知覺。
蘇流年慘白着臉朝着天樞望去,她搖頭,止不住地流淚。
“你騙我,他是!他就是墨笙!他說過的,沒跟我一起睡榻上是因爲擔心碰着我身上的傷口,沒給我換過藥,是因爲他不會上藥,但是藍大娘給我換藥的時候,墨笙都在一旁看着,他說過的只要他學會了上藥,就一定會給我換藥的!他吻過我的,我也親過他的!他甚至還抱我到林子裡走,他說將來就算是我傷好了,只要我肯,他都會願意抱我的”
她舉出一連串的例子,就爲了告訴他,那是花容墨笙!
是她一個人的花容墨笙!
是疼她充她,萬分讓着她的花容墨笙!
可聽她這麼一說,天樞倒是笑了。
“他是出家之人!竟然敢吻你,莫非誰吻你都可以?”
天樞突然朝她靠近,將蹲在地上的她往地上一推隨即傾身將她往身下一壓。
果然瞧見她露出白兔一般的眼神,驚慌的,不知所措的,可是身下那柔軟,便是他眷戀許久的感覺。
“是否你只是需要一個男人當你的墨笙,如果真要如此,此時我不介意當他的替身!”
他的脣壓了下去,卻不料蘇流年情急之下伸手捂住了嘴巴,他的脣就這麼親在了她的手背上。
可天樞並不放棄,邪邪一笑,他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嚇得蘇流年淚眼汪汪的。
他的吻從她的鼻間移開,目光一片灼熱,似想要將身下的女子吞噬一般。
“我聽聞當今七王爺斷袖,你寂寞這麼多年,不如流年,讓我滿足你可好?我想要你,已經想了很久了!”
那柔軟溫香的身子,他已經忍不住想要去品嚐了。
蘇流年驚呼出聲,雖然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但是這個架勢讓她覺得心驚。
想要她
他是否想要
“不可以不可以你走開,我不要看到你,你若敢那麼對我,我”
她無助地哭了起來,搖了搖頭,一臉的恐懼,卻推不開身上的男人,印象中
印象中,隱約地
好象有什麼記憶要破蛹而出,可是她抓不住,就是覺得這樣的恐懼,這樣的無助,她似乎曾經歷過!
“你怎麼樣?流年其實我已經有些喜歡你了”
他輕嘆一聲,就要去吻她的嘴,卻聽得她以堅硬的口吻說道,“我就去死!”
於是,這回換天樞愣住了。
爲了不讓他碰她,竟然以死威脅!
算她成功了,再如何焚身的*,聽到這樣的話,還能做下去嗎?
他翻身離開,躺在她的身邊喘息着氣,冷冷地笑着,“我爲你愛上的那個人感到可悲!”
此時,旁邊的魚味更濃,甚至可以嗅到烤焦的味道,天樞起身朝着火堆走去,將架在上面的三尾魚拿起架在一旁,果然是烤焦了不少。
見蘇流年躺在那裡,依舊一臉淚水,神色恍惚,他沒好氣地開口,“不是餓了嗎?還不過來吃!”
蘇流年滿心的委屈與疑惑,她掙扎着坐起了身子。
烏黑的髮絲沾上了草葉子,臉上的淚水未乾,吸了吸鼻子,又擦了擦臉與被天樞親到的手背,目光落在那幾尾烤焦的魚上,卻沒有靠近。
天樞見她一副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只是冷着笑意抓起一尾魚咬了一口,又酥又香,雖然有些發焦,可也不會壞了口感。
她吞嚥了口口水,將目光從他手裡的烤魚移到了別處,肚子裡又一陣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越想越是覺得委屈,越想要逃離,可是她上哪兒去找花容墨笙?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她就是不想要去靠近,不願意去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