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澈忽然的伸過大手,忽然的就拉住了她的。鳳清靈一怔,急於掙脫,急道:“雲天澈,你要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雲天澈嘆了口氣,“剛纔看到雲天暮拉着你的手進來時,我便對自己發誓,今天一定要牽到你的手。”
這是什麼意思?
鳳清靈有點不高興的白他一眼:“雲天澈,你放尊重些。”
雲天澈態度虔誠的說:“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牽一牽你的小手,你總不至於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拒絕我吧?”
鳳清靈瞪他一眼,想了想,終於妥協,卻也不忘威脅的說了一句:“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動腳,我還會咬你的鼻子。”
這可把雲天澈給嚇了一跳,想起上次鳳清靈咬他鼻子的情形,至今還覺得有些隱隱作痛。他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問:“你不會把我鼻子給咬掉吧?”
鳳清靈板着臉道:“那可不一定。”
見她這般清麗可愛的模樣,雲天澈禁不住又笑了。
鳳清靈指着院中的梅花說道:“我對梅花也不是很瞭解,你自己看罷。”
雲天澈指了指她,說:“梅花怎有你好看?”
“你少給我貧嘴。”鳳清靈嗔了一句,帶着雲天澈來到梅花樹前。
凌風獨放的寒梅,讓這冷冬蘊含着色彩。
鳳清靈看到,不遠處鳳清華正十分歡樂的跟雲天暮聊着什麼,而云天暮那俊俏的側臉在冷風中更加恬靜俊逸。
雲天澈見她這樣的神情,不高興的問:“雲天暮有那麼好看嗎?我看你瞧的連眼睛都不眨。”
鳳清靈故意說:“雲天暮長的那麼俊秀,美的簡直有點像個女孩子,卻比女孩子還要乾淨純粹,素淨的就像山澗的一道清泉,我想不出理由不喜歡他。”
豈料雲天澈聽了悶悶不樂的道:“我怎麼不覺得?”然後他指了指自己,“我長的不比他差吧?”
鳳清靈忍住笑意:“你沒他親切溫暖。”
雲天澈抿了抿薄脣,又說道,“我比他瀟灑倜儻。”
“但他比你俊逸舒朗。”
雲天澈想了想又道:“我比他威猛高大。”
鳳清靈嘲笑道:“你們兩個的身高差不多,我並沒有看出來他哪裡不如你。”
雲天澈有些生氣的問:“你是不是覺得雲天暮哪裡都好?”
鳳清靈想了想道:“說實話,我真覺得他樣樣都好。仁心仁術,又和藹可親,很容易讓人親近。”
雲天澈又指了指自己,問:“那我呢?我在你眼中是什麼樣子的?”
鳳清靈沉吟片刻,才擡頭說道:“以前我覺得你很瀟灑很俊美,現在……不這麼覺得了。”
雲天澈困惑的問:“爲什麼?”
“因爲我以前只見過你,再沒有見過別的男子。現如今我過見了雲天暮、南宮商還有云天清,我覺得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輸給你,只不過你們不是屬於同一種氣質,雖然各有不同,卻都很出類拔萃。”
嚴格的說,這個評價還算客觀,並沒有人身攻擊,但云天澈聽了,卻不高興的皺着眉頭,喃喃的道:“原來,你最不喜歡的就是我這種類型了?”
這是他的誤會,其實以雲天澈的氣質和風度,他恰恰是最容易招人喜歡的那種男子,只因他俊美倜儻,***多情,讓人一見難忘。
鳳清靈見他這麼嚴肅,有些恍惚的揉了揉眼睛,記得在靜慈寺那次見他時,他還是那樣的銳氣逼人,自負和驕傲,但在這一刻,他好像已經學會了收斂,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只是發發牢騷,不像之前那樣到處樹敵。
冷風吹來,梅花哆了一下,但又精神抖擻的傲立枝頭。
雲天澈忽然走過去問:“我能不能採幾枝?”
只是幾株梅花,又不是什麼值錢的名貴花朵,鳳清靈當然沒有理由反對。在她的注視下,雲天澈來到梅花前,伸手摘了幾枝寒梅,回過頭對她說:“回頭你插進在花瓶中,一定很好看。”
鳳清靈不自覺的笑了,也許是覺得雲天澈有這麼可愛而稚氣的動作,也許只是覺得這一刻的雲天澈沒有那麼討厭。
陽光照在雲天澈的紅衣上,反射着光亮,映得梅花更豔,也襯得雲天澈那側臉的輪廓俊美而瀟灑……鳳清靈暗中嘆了口氣,她好像明白了雲天澈招人喜歡的原因,也許他有許多的缺點,但他一旦認真起來,那股專注和率真,又非一般人能及。
再往遠處看,鳳清華還依舊纏着雲天暮,彷彿在大聲說小聲笑的說着什麼。
雲天澈禁不住瞥了一眼,對鳳清靈說道:“雲天暮不是來陪你的嗎?怎麼現在跟你妹妹在一起?好像他們兩個人還挺合得來的?”
鳳清靈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因這些年來鳳清華一直都暗戀雲天暮,所以在看到雲天暮到來之後,便格外的殷勤周到,同時鳳清華那一股小女兒的情態又顯露無疑……
雲天澈忽然說道:“你說……我們兩個要不要做個媒人,撮合你妹妹和雲天暮?”
鳳清靈頓時瞪他一眼:“人家的事情人家自己會操心,不用你來做媒人。”
雲天澈皺了皺眉:“我也只是一時興起,你若不喜歡,我不提便是了,你又何必瞪我?”
鳳清靈也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惡劣,便放緩了語氣,說道:“各人有各人的緣份,我們連自己的感情都尚且處理不好,哪還能管得了別人?”
雲天澈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鳳清靈見他今天說話態度誠懇,也沒有往日的輕浮暴躁,竟然對他的印象大爲改觀,生出幾分好感來。
雲天澈也覺得她比平時溫柔可愛了許多,心中那一份喜愛更是多添了一重。
鳳清靈覺得雲天暮被鳳清華纏得差不多了,便上前去“解救”他,遠遠的喚他過來,“雲天暮……”她向來直呼其名,而不願意以王爺來稱呼雲天暮。
雲天暮聽到她的喊聲,這才脫身,朝她走過來。
鳳清靈指着寒梅問道:“梅花可不可以入藥?”
若是她問別的,雲天暮還真不懂,因爲他對梅花的研究只限於藥理,便說道:“梅花當然可以入藥,有解暑生津,開胃散鬱,解毒生肌,清熱解毒和止咳的效果。”
鳳清靈聽了忍不住咂舌:“我還以爲,梅花只能欣賞呢?”
雲天暮笑容又如清風一般遠揚:“這倒是一味上好的藥材呢?”
雲天澈見他走過來,只是微微頜首:“若論及藥理醫術,我們這裡誰也不及你。”
鳳清華偏又追過來道:“暮哥哥,你不是要陪我一起賞梅花嗎?怎麼跑到這邊來了?”
聽到這話,鳳清靈覺得很是不爽,糾正她道:“雲天暮是我的客人,當然是我請他來賞的梅花,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鳳清華被她這樣一說,反而氣得漲紅了小臉,嗔道:“既然暮哥哥是客人,妹妹幫你招待,又有何不可?”說完又要去纏雲天暮,雲天暮被她纏得怕了,只好說道,“我有點口渴,想討杯熱茶喝。”
鳳清華熱情的道:“那不如到我那裡去,我讓丫鬟給你準備?”
雲天暮一聽,立馬向鳳清靈投以求助的眼神,鳳清靈看了又是好笑又是鬱悶,便對他說道:“我剛纔出來時,已經讓丫鬟準備好了熱茶,要不你先過去喝上一杯。”
誰知雲天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云天澈搶在他前面說道:“如此甚好。”
鳳清靈見狀,只好說道:“要不大家一起過去吧。”
鳳清華平時與她格格不入,但因爲有了雲天暮的存在,而變得與她分外親暱,嘴裡說道:“姐姐,我也要去討一杯熱茶喝,你不會介意吧?”
“我怎麼會介意?平時請你過去你都不肯,現如今你肯給姐姐面子,姐姐高興還來不及呢?”
無奈之中,鳳清靈只好領着一羣人來到西廂。
妤兒上前招待:“王爺裡邊請。”
雲天澈走進了房間,便和雲天暮一左一右坐在八仙桌前。
鳳清靈命蝶兒俸上茶水,對雲天澈和雲天暮說道:“我這裡只是極普通的茶葉,你們別嫌棄。”
她原本只是一句客套話,卻沒想到鳳清華立即接下去說道:“姐姐不早說,我那裡還有好些上等的茶葉,我現在就讓丫鬟把茶葉拿過來。”
鳳清靈有點發懵,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鳳清華嗎?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又懂事又體貼,和往日的情形大不相同。
雲天澈見狀,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瀲灩的眸光便停留在雲天暮身上,只是不說話。
鳳清靈怪他多事,極快的瞪了瞪他,卻看到他那目光深入那一抹不易令人察覺的感情,她忙把眼神錯開。等她再擡起頭時,神色已恢復如常。
雲天澈忽然說道:“靈兒,你穿上這件狐裘極好看。”
鳳清靈不知他爲何要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有點怔愣。
雲天暮卻也表示贊同的連連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鳳清靈低頭看了一眼,笑道:“剛纔出去怕冷,我才披上的狐裘,現在屋子裡這麼暖,我應該脫了纔是。”說完解下狐裘,露出水綠色小襖。
她本就清麗,被屋中的熱氣一暖,臉色便有說不出的紅潤,再襯上這麼一件水綠色的小襖,只讓人覺得那樣嬌豔動人。
雲天暮看得心頭一震,又似琴絃拔動了起來;雲天澈也是看得一驚,心中在想,她原是這樣清麗可人。她本應該是屬於他的,卻被他無視掉了,現在還能不能重拾舊情呢?
兩個大男人各懷心事,但都懷着同樣一個目地,爲着同一個女子,幾乎同時感慨。
鳳清華看到這一幕,可是大感不悅,笑容一斂,說道:“姐姐,當着外人,你怎麼能只穿着小襖?這也太不成體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