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天下間除了楚王之外,再無人能配成此藥!”鳳清靈斬釘截鐵的道,她意在強調這藥只有雲天暮能配成。
雲天澈再次愣住,他實在沒想到,鳳清靈竟然搶在他的前面,把他的話都堵死。他本想着,這次若能取得聖蓮,救治明帝的病,不但能立下大功,還能重獲明帝的信任。即便明帝不能立時將帝位傳給他,至少也能將他立爲太子,確立他的身份。可他卻沒想到,僅憑鳳清靈的一席話,就讓他的計劃胎死腹中,着實可惡!
明帝看了鳳清靈一眼,卻把目光移向雲天暮,問道:“暮兒,你當真有辦法能治朕的病?”
雲天暮微微點頭,沉聲道:“想要醫治皇上的病,需要四大聖蓮,即我雲岫國的雲聖蓮,風汐國的風聖蓮,雷炎國的雷聖蓮還有冰凝國的冰聖蓮,除此之外,再無他藥可醫。據微臣和鳳郡主查明,雲聖蓮就在北疆的雲池之中,微臣打算和鳳郡主一同前去將雲聖蓮取回。”
“之前你對朕說過,說朕的病情無礙,想來是爲了寬慰朕心,才故意這麼說的罷?”明帝雖然年邁,但心思慎密,並不昏庸。
雲天暮赫然:“皇上所言極是,微臣之前那樣說,只想讓皇上寬心,並無它意。”
鳳清靈忙替他說好話:“回稟皇上,楚王知道你的病是頑疾,並不容易醫治,又怕有些居心叵測的人將你的病情傳揚出去,於整個朝廷不利,所以纔會隱瞞。”
明帝露出慈祥的微笑:“楚王全是爲朕着想,這纔會隱瞞病情,朕不會怪他。”心下不由得對雲天暮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鳳婉蓉也大感意外,問道:“這麼說來,楚王在皇上壽誕奉上的百花蜜露丸,也是早有心思?”
雲天暮回答:“回娘娘的話,微臣雖早就看出皇上的病情加重,這才特意製出百花蜜露丸,但這藥只能暫緩皇上的病情,卻不能根治。眼下鳳郡主已然打探到雲聖蓮的下落,微臣覺得,應儘快取到四大聖蓮,這樣才能根治皇上的病。”
雲天澈見狀,不失時機的道:“微臣也願意前往取得雲聖蓮,救治皇上的病。”
豈料鳳清靈道:“昭王,雲聖蓮並非凡物,普通人難以取得。這次採摘雲聖蓮,本郡主特邀楚王同行,望皇上和皇后娘娘恩准。”
雲天暮當然不願意錯失這樣一個與鳳清靈單獨相處的機會,當即也道:“求皇上恩准微臣與鳳郡主同去。”
雲天澈冷笑道:“孤男寡女同行,豈不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爲了鳳郡主的聲譽,求皇上莫要准許。”
這話正中鳳婉蓉的下懷,雖說她信得過鳳清靈和雲天暮的人品,但衆口悠悠,倘若讓他們二人同行,這一路上難免會有什麼閒言碎語,這自然是她所不願意看到的。當下說道:“皇上,昭王的話也不無道理,你看怎樣做才合適?”
鳳清靈早就打算與雲天暮同去採雲聖蓮,眼下聽到雲天澈這麼說,十分不悅:“清者自清,楚王的爲人,大家應該很清楚。我與楚王同行,沒有別意思,只想儘快拿到雲聖蓮。再者,以楚王的醫術和武功,與他同行也能保護我,使我無後顧之憂。”
雲天澈毫不客氣的道:“雖說郡主此舉是爲了皇上着想,但郡主畢竟是個女子,以微臣之見,郡主不去也罷,由微臣和楚王一同前往,必能拿回雲聖蓮。”
這個雲天澈還真是可惡,他竟想着先把自己給甩掉,既然她決意取得雲聖蓮,就沒想過不去,當下氣得面色一變:“那怎麼行?若我不去,還怎能取到雲聖蓮?”
雲天澈不無嘲弄的道:“難道天下間只有你一人能取得雲聖蓮?”
雲天暮瞥了他一眼,正色道:“昭王此言差矣,這雲聖蓮還非得鳳郡主才能取得!”
這話說得衆人大奇,就連明帝也詫異的問:“此話怎講?”
“回皇上的話,微臣和鳳郡主爲了打探雲聖蓮的下落,特意去拜訪了蟲二大師,蟲二大師說鳳郡主是有緣之人,也只有她才能取得雲聖蓮。”雲天暮不失時機的把蟲二大師搬出來,是因爲大家都知道蟲二大師在雲都的影響。他雖不是國師但修爲極高,決非一般的出家人所能及,甚至連明帝遇到大事都要去請教他,故此知道他在明帝心中的重要。
明帝訝然:“蟲二大師說,只有靈兒纔是有緣人嗎?”
雲天暮重重的點頭:“回皇上的話,微臣不敢說謊。”
雲天澈氣極:“蟲二大師也曾說過微臣也是有緣之人。”
鳳清靈斜睇他一眼,咄咄逼人的道:“雲天澈,你竟好意思這樣說?這與你又有何干?我和楚王下午纔剛去見過蟲二大師,你又是什麼時侯見過他的?就算你想在皇上面前盡心表現,也不至於用這麼拙劣的手段來胡弄人吧?”她當然知道雲天澈的話不假但爲了阻止他去拿雲聖蓮,只好胡攪蠻纏。
雲天澈氣白了俊臉,厲聲道:“此前本王已去拜訪過蟲二大師,倘若你不相信,本王可以請蟲二大師與你對質。”
“得了得了,我纔不需要你用盡手段去證明什麼。”鳳清靈大發嬌嗔,“你不就是不想看到我和雲天暮一起去拿雲聖蓮嗎?就爲了這麼一個原因,你竟然諸多借口,我也真是服了你。”
“你!”雲天澈頓時爲之氣結,憤然道,“本王纔不是你想的那樣。”
鳳清靈見他氣得跟什麼似的,連連發問:“倘若不是這樣,你爲何百般阻撓我和楚王同行?”
若說雲天澈沒有一點私心,那也是假的,他確實不想看到鳳清靈與雲天暮在一起,更不想讓他們兩人同去採雲聖蓮,但在鳳清靈這樣巧妙的逼問下,原本有理有據之事,反倒成了強詞奪理,他反而被問得啞口無言。
鳳清靈得理不饒人,嚮明帝和皇后稟道:“皇上,皇后娘娘,事到如今,你們應當能看清楚昭王的用意了,現如今皇上病情刻不容緩,求皇上即刻下旨,讓靈兒與楚王儘快取得雲聖蓮爲皇上配藥。”
明帝並沒有當即同意,反問鳳婉蓉:“皇后,依你之見,應該如何是好?”
鳳婉蓉沉吟片刻:“依臣妾之見,不如讓昭王隨他們一道去拿雲聖蓮,這樣一來是爲了他們相互有個照應,二來也杜絕了那些流言蜚語,皇上你看如何?”她當然不想讓鳳清靈與雲天暮同行,怕的是有損鳳清靈的聲譽;雲天澈雖然不濟,必竟是靈兒的前夫,就算同行,也是起到與雲天暮相互牽制的作用,這對靈兒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故此才這樣決定。
鳳清靈一聽就頭大,皇后真是她親姑姑嗎?話裡話外也不知向着她。她說了這麼多,自然就是不想讓雲天澈去拿雲聖蓮,可現在皇后這麼一說,忙乎了半天,等於白說。
雲天澈卻高興的很,連聲道:“還是皇后娘娘深明大義,微臣遵旨。”
鳳清靈氣得白他一眼:“皇上還沒表態呢?你也不必得意!”
豈料明帝思忖之後,竟然點頭道:“皇后安排的很合朕意,就這麼決定罷,你等不必再議。”
金口御言,皇上只憑一句話就做出了安排,就算鳳清靈心中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只好叩首稱謝:“靈兒謹遵聖諭。”
雲天澈自然得意洋洋的稱謝,心下十分喜歡。
鳳婉蓉又道:“既然皇上的病情不能延誤,你們回去稍做收拾,便即刻啓程罷。”
鳳清靈等三人應了一聲,鳳婉蓉又道:“此行路途遙遠,你們千萬要小心謹慎,莫要大意。”
雲天暮對明帝說道:“微臣儘可能早去早回,皇上只要按照微臣此前開下的藥方,隔日服上一枚百花蜜露丸,病情當能控制。”
明帝點頭道:“雲池遠在北疆,這一路上甚是兇險,你們務必要小心行事,早去早回。”
三人齊聲道:“微臣等知道,請皇上放心。”
辭別了明帝夫妻,三人離開養和殿。
明帝見他們三人離開,禁不住嘆了口氣:“朕果然沒有看錯,還是靈兒心疼朕。”
鳳婉蓉道:“皇上一直把靈兒視若已出,靈兒也該有這份孝心。”頓了一下又道,“只是路途遙遠,這一路上恐怕諸多兇險。”
明帝贊同的道:“所以朕才依了皇后之見,讓楚王和昭王都陪着靈兒去採聖蓮,相信以他們兩位王爺的身手,就算遇到危險,也能化險爲夷。”
鳳婉蓉不住的點頭:“還是皇上英明……”
出了殿門,鳳清靈便氣惱不已的道:“雲天澈,我們要去取雲聖蓮,你爲什麼非要死纏爛打跟着我們?”
雲天澈見目上的已然達到,也不與鳳清靈生氣,只道:“我只是爲了皇上的病情着想,別無他念。”
這話鬼才會相信!
鳳清靈滿是不悅,卻也無可奈何,就連皇上和皇后都已經發了話,就算她反對,又能如何?
雲天暮勸道:“靈兒不必生氣,還是早點回去打點行李,明日一早,我們便儘快出發。”
鳳清靈本就住在幽蘭閣中,也不需回府打點行囊,便道:“我收拾行李方便,倒是你們,明天我們就要出發了,你們可別帶那麼多的行李講究排場。”她所指的自然就是雲天澈了,以他的行事做派,最喜歡招搖,她才特意提醒。
誰知雲天澈聽到這話,桃花眼瀲灩生波,不屑的道:“靈兒,你未免也太小瞧本王了。”
鳳清靈把頭一揚,滿是不屑,倒是雲天暮提醒她:“靈兒莫要與昭王一般見識,咱們明晨在神武門不見不散。”
三人約好之後,便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