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訓練照常進行,除了阿爾託莉雅的手裡用來砸蛋的木劍換成了石劍之外,也就只有凱從十招進步到了十一招值得稱道一下。
至於傍晚的時光則並不歸齊無策來管,白天是訓練武藝的時候,到了晚上則是艾克託的思想教育課了。
武藝齊無策倒是很在行,然而到了關於思想教育的這一塊他就有些麻瓜了。
畢竟對於不列顛的那些常識他知道的實在是太少,因爲信息不發達的緣故,在社會風氣、人文風情等等方面齊無策目前都還只是村級。
簡而言之,沒見過世面。
身體的恢復可以由體內的盧恩符文來進行代勞,所以齊無策不必再向前段時間每晚都要保持冥想,這也是他走出霍伊克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覺。
夜幕已深,隨着呼吸的放緩齊無策逐漸進入夢鄉。
“……”
入眼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綠油油的草地不似秋末的枯黃。
撓着尚有些迷糊的腦袋,齊無策已明白髮生了什麼,這大概是他在做夢吧。
“齊無策啊,晚上好!”白色的花之魔術師突兀的出現在了齊無策的面前自然的打起來招呼。
“我說梅林啊……”齊無策剛要打聲招呼,然而一股龐大到難以想象的記憶在頃刻間將他淹沒。
“齊無策桑?”梅林歪着頭試探的問了一聲。
“梅林,你這傢伙居然讓一個幾歲大小女孩連覺都睡不好嗎?”
眼神不再像之前淳樸,在齊無策的身上彷彿發生了某種事情,以至於現在齊無策的氣質與上一刻看起來判若兩人。
“哇!你這傢伙難道全都想起來了嗎!”梅林下意識的退了幾步,本想趁着齊無策失憶好好作弄對方一番的想法也消散一空。
“嘛,的確是想起來,因爲上一世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在這一世我將大部分的記憶封印了。”
說起來都是淚,因爲神代消退的原因,人類的身體狀況也與以前大不相同,而這種情況致使了齊無策在上一次的轉生之中出了一些小意外。
大體就是上一世齊無策揹負着某一個身份活了許多年,結果在記憶覺醒的那一刻因過於龐大的信息致使大腦完全無法承載,所以當場在親朋好友的面前去世了。
於是這纔有了齊無策封印記憶的這一出。
“唔……阿爾託莉雅還有摩根嗎?這一世的劇情貌似有些有趣的樣子。”
低頭回憶着這十幾年來爲人時所發生的事情,一想到居然會是呆毛王的時代,齊無策的嘴角就不由咧開了一個驚悚的弧度。
“梅林!”
“啊?!什麼事。”
“只是想要問問你,你現在還知道阿爾託莉雅的結局嗎?”
雖說梅林的千里眼並不能進行未來視,但對於一個魔法使而言,想要觀測未來也並非難事。
“哈?你還有臉提這件事?”梅林一臉鄙夷的看着齊無策。
“果然已經看不到了嗎……”沒有理會因無法觀測未來而不能成爲劇透狗所以略有不爽的梅林,齊無策暗自思考着,如果就連梅林這種級別的存在都無法觀測未來的話,那麼他這個型月最大黑幕的名頭就算是坐實了。
“你這傢伙身爲整個人類史上最大的黑幕,難道一點自覺也沒有嗎?我們這些能夠觀測未來的人,都是因爲你的緣故現在所瞭解到的只有世界原定的歷史而已。”
最初意識到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梅林無疑是懊惱的,但轉念一想因爲未來那無法預測的變化所以能夠看到更多不同的結局之後,心裡的糟糕感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嘛,這樣也挺好不是嗎?起碼生活樂趣變多了呀。無論做什麼事只要動動心思就能直接看見結局,那樣生活也未免太無趣了。”
雖然齊無策的確是有辦法解除未來永遠處於黑幕的狀況,但那樣的人生也未免太過無聊了些。
就像是在打着遊戲,還只是剛剛接下新手村的第一個任務,結果發現自己已經達成滿級、通關、全cg全結局全成就收集,這樣即便是遊戲的機制再好玩也已經索然無味了。
“那倒也是。”梅林與齊無策的觀點達成一致。
這個時期的梅林還不是未來待在阿瓦隆裡欠着齊無策房租的住客,不過因爲以前有過接觸,這個時期的梅林與齊無策已經是損友了。
“不過,你今天把我拉到阿爾託莉雅的夢境裡來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啊?”
齊無策很清楚自己現在並非處在自己的夢中,因爲他做夢的時候的場景從來都是影之國的城堡。
“關於這個嘛……”梅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向齊無策解釋,他總不可能對着齊無策說我拉你來這是爲了讓你和阿爾託莉雅一起好好學習認我爲老師,順便偶爾作弄一下。
“算了……這種小事情就懶得跟你計較了,不過既然來了,我也想看一看小時候的呆毛王啊。”
被齊無策放過一馬,梅林不禁鬆了一口氣,他倒是挺害怕齊無策腦子一抽找他的麻煩,萬一對方把他以前的風流時惹下的那些女孩全部都拉到他面前,光是想想就讓人感到害怕。
“呼,那就跟我來吧。”
在阿爾託莉雅的夢境中梅林與齊無策並排走着,直到那個幼小的身影出現在二人眼中。
“梅林老師!唔?!齊無策你怎麼也會在我的夢裡啊?”
小跑着來到了二人面前,阿爾託莉雅疑惑的看着出現在她夢中的另外一人。
“本來是想好好睡覺的,結果睡着睡着就來到了大平原上,不過阿爾託莉雅,你的夢境世界還真是讓人感到寧靜啊。”
人的夢境是心像的顯現,這一望無際的平原與藍天,正是阿爾託莉雅寧靜純潔的體現。
“嗯嗯,我也是這麼覺得,阿爾託莉雅這個年紀的孩子很少會有這樣安寧祥和的夢境呢。”對齊無策的讚美梅林表示了贊同。
“嗯哼?所以梅林你這傢伙有經常去偷窺小孩子的夢境嗎?”
一語中的,阿爾託莉雅看向這位自己以往尊敬的老師的眼光也開始有些奇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