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人能連續不間斷地高聲喊叫近兩個小時,也就是 所說的差不多一個時辰,那林若素一定會撲上去跟這人握手擁抱再大喊一句:“同志啊!”因爲那人絕對能體會她此刻口乾舌燥,嗓子冒煙的感受。
難道這裡的人都死光了嗎?喊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出現,林若素感覺自己跟做了什麼有氧運動似的,累得快癱下去了。她還真沒試過這麼大喊大叫過。照她這個叫法,就算是死人也該給她吵醒了啊。
難道,其實這裡沒人?林若素爬回牀上休息,心裡這樣想到。她再想想也不太可能,要是那個黑衣人真的打算靠她換贖金,肯定不會就這麼放心地把她晾在這裡啊。鎖着門怎麼了,鎖着門她就肯定逃不出去了嗎?
有句西方諺語說得好,上帝在此處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會在另一處爲你打開一扇窗戶。對了,林若素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窗戶?她立刻又有了新的逃跑主意——她出不了門還可以跳窗戶嘛。
她立刻撲騰下牀,推了推最靠近她的一扇窗戶。唉,她果然還是白癡了點,那個黑衣人怎麼會給她留扇沒關上的窗戶呢。她用力去推那扇窗戶,手臂用力都用得有點生疼了,那窗戶還是跟掛了把鐵將軍一樣,紋絲不動。
懶得再去試驗其他窗戶來打擊自己的逃跑熱情,林若素垂頭喪氣地走到桌子邊上坐好。
口乾死了,她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茶壺,驚訝地發現裡面的水還帶着一點溫,難道就是在她醒來之前沒多久,那個黑衣人才剛剛離去的 嗎?
他是對自己的點穴功夫太自信還是怎麼的,也不把她綁起來。就這麼出去了。說不定他本來估算他回來之前她肯定醒不了地。但是,好歹她也算體質異於常人(呃,古代外表和現代靈魂嚴重表裡不一),所以這麼早就醒了過來。她一定要利用這個機會趕緊找機會逃跑纔對。林若素顯然自她穿越了時空來到這裡之後,思維方式就開始向多元化的發散思維發展了。畢竟,連靈魂穿越和借屍還魂這樣不可能的事情都給她碰上了,那簡直就等於告訴她“一切皆有可能”嘛。
當壞蛋防範意識還這麼差,肯定不是什麼厲害的人。說不定他現在是被宋星樓的爪牙。不對,是宋星樓的得力手下和她家厲害的無憂追得沒空理她,說不定再過一會兒宋星樓就會很拉風地冒出來,將刺激她的偉大事業進行到底:“切,安若素,還不是要我來救你。”
不對不對。要是有人來救她,肯定會是無憂。就像上次她和陸硯掉下山洞那回。雖然是宋星樓先找到山洞地,可是,那也是因爲之前無憂在山上發現他們逃命時散落的碎衣片。說不準再過一會兒無憂就會很酷很酷地出現,然後對她露出比太陽還要溫暖的笑容,說一句:“姐,我來接你。”
林若素胡思亂想着給自己倒了杯水。仰起脖子十分沒有形象地一飲而盡之後。她突然想起要考慮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水裡面不會有毒吧?
想了想她自己就笑,那個黑衣人要是想殺她,隨隨便便劈一下她就掛了,哪用得上浪費毒藥浪費水。
心中沒有了疑慮,她又索性把茶壺裡的水全數喝了個點滴不剩。
不行不行,還是口乾,林若素之前喊了半天都沒有人搭理,她有些鬱悶地把茶壺放回桌上。嘀咕了一句:“知不知道要善待俘虜啊,連口水都不給喝。”
她正呆坐了一會兒,心裡想着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從這裡逃出生天的時候,突然,她聽到一陣唏索聲。
她連忙朝四下裡看了一遍,哪裡地聲音?
房間裡的擺設並不多,林若素已經連續看了兩三遍了。還是不知道剛纔那細小的聲音是從哪裡傳過來的。
就在她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覺了的時候。一個竹條編成的籃子系在一根麻繩上面慢慢地垂了下來。籃子裡面放得正是一隻茶壺。
林若素看着這隻從天而降地籃子呆愣了三秒,然後立刻下意識地擡頭順着繫住籃子的麻繩往上看。一看之下。她只差沒哇哇大叫起來。有沒有搞錯,門窗緊閉讓她想跑跑不了也就算了,居然還開個天窗, TNND,
原來,在房頂桌子地正上方,有一個天窗,但由於它的兩扇窗戶是用鐵板做的,要是閉合起來與旁邊的磚瓦的顏色十分相像。所以不仔細看是分辨不出的。而林若素醒來之後,雖然看了一眼自己所處的地方,卻也想不到自己的頭頂上會有這麼個機關,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兩片鐵板。
林若素想也沒想,直接反應就是站起來死死地拉着那條麻繩。上面有人要把繩子向上拉,下面她就使出吃奶地勁往下拽,一邊拉她還不忘一邊破口大罵:“去你地縮頭烏龜,你給我出來!”
她以爲上面的人是劫持她的人,所以罵得尤其火大,拉那根繩子也是十分地賣力。
上面的人和她“拔河”了幾番,忽然沒有動靜了。林若素在下面雖然累得氣喘吁吁,但是她還是萬分得意,以爲那人馬上就會被她氣得出現了。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在房頂上的是赤炎霜的手下,他們被命令軟禁監視林若素,但是還要保障她地安全萬無一失。上面地人本是送水,誰知林若素居然揪着那根繩子就不撒手了。要是硬拽地話,稍微在那根麻繩裡注入一點內力,就夠林若素受得了。但是這人又不敢傷害林若素,所以纔會上演“拔河”比賽。
林若素見上面久久沒有動靜,不由有些奇怪,她仰起頭又拉了拉手裡的麻繩,朝外面喊了一聲:“喂,還有沒有人在?”
然而,麻繩軟趴趴地掉了下來,林若素一時不察,以爲上面地人又開始拉了,她也跟着用力拽,結果用力過猛,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拿起麻繩的另一頭,上面的橫斷面十分平滑整齊,顯然是剛剛被割斷了的。
看着雖然平穩落地的籃子中有些歪斜的茶壺溢出了一些水,林若素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上面的天窗之前明明是關着的,不然她早就看到 了。那麼,屋頂上的人又是如何知道她把水都喝光了的?
她轉過身,掃視着整個房間,背上的寒毛微豎。
就在這個房間的某個角落,有人在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