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也悄悄把喬陽推進病房,喬陽不肯離開,他走了妹妹怎麼辦?就算他再笨,也能從他們的對話時,聽出對面那個惡人,是個殺人不眨的惡魔。
喬月低聲說道:“我在這裡,有他在,爸爸一個人在裡面,我不放心,你進去之後,把門窗都關好,特別是窗戶,不能放任何人進來。”
“你進去,不用擔心她,”封瑾站在喬月的身邊,一直是以保護的姿態,所以保護喬月的事,一直都是他的。
喬陽看着封瑾,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進去。
韓飛被冷星宇的哭聲煩到,擡手狠狠敲在他額頭的傷口上,“閉嘴,你想活命,就去求她,我本來要的就是她!”
他指的人,當然是喬月。
冷星宇被一拳砸的,整個人都暈乎乎了,只是順着他說的話,看到了喬月,“她?”
封瑾眸中厲色一閃,步子往前一跨,“你做夢,現在你要麼放了他,給你一個公平審判的機會,要麼今天死在這裡。”
穆白總是挑最不合適的時機,冒出幾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怎麼又要死在這裡,弄的到處都是血,你們就不能用點斯的辦法?我說你這個人也真是的,躲躲藏藏的過日子,還不如一死了之,下輩子投胎,別做人了!”
穆白悠閒的樣子,哪裡像在看一個劫持人質現場,看戲的還差不多。
韓飛已經拖着半死不活的冷星宇,緊緊貼到牆邊,用冷星宇整個人擋住他,狙擊手也根本沒用。
他不理穆白,陰森森的眼睛只看着喬月,“他再失血,就要死了,只要你過來,我就放了他!”
“你究竟想要什麼?想要我的命?”喬月冷靜的看着他。
封瑾緊緊握住她的手腕,手臂的肌肉緊繃。
“不,我不要你的命,你跟那些賤女人不一樣,你看我的眼神,沒有厭惡,也沒有憐憫,你只是用很平常的眼神看我,所以,你跟她們不一樣,我不會殺你,但是你不能帶武器,”韓飛咧嘴在笑。
這個答案倒是讓喬月意外,她堅定的掙開封瑾的手,也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信任是相互的,他們應該彼此信任,難道不是嗎?
“好,我現在過來了!”
“嫂子!”董嘉年驚呼,他轉頭看着封瑾,他不信封瑾能捨得她冒險。
但是他只在封瑾眼裡,看到深不見底的幽暗。
喬月只看着韓飛,還有奄奄一息的冷星宇,她走過去,不是因爲要救冷星宇。
韓飛來這兒,如果真的是因爲她,那麼她不走過去,這件事就沒法完結。
穆白抱着手臂,似乎對她的舉動有些意外跟不解。
韓飛見到她走近,似乎很興奮,握着刀的手,因爲激動而顫抖,劃破了冷星宇的皮膚,一絲血線流了下來。
殺多了人,對紅色的血,有着莫名的興奮,就像吸了毒的人。
“我身上沒有武器,我也沒有反抗的能力,可以把他放了嗎?”她舉着雙手,手上空空如也。
“你得再走近一點,太遠了,我不能伸頭,否則藏在對面樓頂的狙擊手,就會將我擊斃,你們玩的這套,我熟的很,”韓飛只留一隻眼睛在外面,雖然精神亢奮,但他沒有興奮過頭,他知道危險在哪。
可是隻要他不露頭,安排再多的人,有個屁用。
“好!”喬月乖乖的聽話,他讓怎麼着就怎麼着。
終於走近了,在只有一步的距離時,韓飛突然推開冷星宇的瞬間,一隻手伸過去抓喬月,另一隻握刀的手,還抵在冷星宇脖子上。
這一過程,只有短短的兩秒,又有冷星宇擋着,猴子根本無法下手。
更別說遠距離的人,也根本來不及。
只有喬月離的最近,可她能救自己嗎?
就在韓飛的手抓過來時,喬月猛地拉了下冷星宇,接着砰的一聲,槍聲就在耳邊。
韓飛握刀的手被擊中,刀子掉在地上。
韓飛氣急敗壞,根本不管手上的傷,伸手就要去掐喬月的喉嚨,
喬月猛地朝地上一撲,撿起他掉落的刀,看也不看的朝身後一揮,刀子劃過韓飛的眼睛,只聽他一聲慘叫,但倒下的趨勢卻沒有變。
一道身影如獵豹一般,朝着喬月撲過去。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至少李建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聽見槍響,嚇的他趕緊躲到桌子底下。
董嘉年是不敢亂動,他不知道喬月跟封瑾打的什麼暗語,但是他知道,兩人肯定是有了計劃,所以他纔不敢隨意亂動。
等他再定睛看時,封瑾已經將喬月撲在身下,韓飛手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把刀,只剩個刀柄在外,刀身沒入封瑾的肩膀。
“抓住他!”
其實不用董嘉年下達命令,野狼已經帶着人衝上來了。
他們將走廊團團圍住,可就在此時,一個圓型東西滾了進來,煙霧迅速散開,嗆的人睜不開眼睛。
野狼帶領的人,迅速戴上面罩。
一個黑影從煙霧中躥出來,跑到韓飛身邊,架着他就要逃走。
剛纔混亂中,喬月只感覺身上一重,接着身上的人悶哼了一聲,再然後重量消失,滿眼的迷霧中,他聽在搏鬥的聲音。
野狼潛伏在一旁,瞅準機會跟韓飛扭打在一起,其他人也攻了上來。
封瑾緊追那人不放,肩上的刀還深深紮在肉裡,但似乎對他的絲毫沒有影響。
猴子穩穩的趴在那,不管下面打的有多激烈,他始終穩如泰山,跟老大多年的默契,即使沒有對講機,也知道彼此的用意。
喬月爬起來,迅速朝後面縮,她也被嗆的直流眼淚,這影響了她的視線,這雙眼睛根本無法適應這樣的環境。
“給你!”穆白又不知道從哪鑽出來,丟給她一個防菌眼鏡。
喬月抓過來戴上,雖然還是看不清,但眼睛好多了。
穆白當然也沒閒着,趁他們打的難分難捨,他摸到走廊的電風扇,還是吊式的電風扇。
呼啦啦的風扇轉動,煙霧都被捲走了。
封瑾跟那人足足打了三分鐘,拳拳到肉,招招見血,可見那人拳腳功夫絕對不弱。
眼看韓飛救不了,他試圖甩開封瑾。
而喬月也在這時,看見封瑾背上的傷,對面的人,似乎手掌裡有光亮閃過,她眸光一縮,抓過董嘉年手裡的槍,雙手握槍,瞄準移動中的人,沒有猶豫,果斷開槍,砰的一槍,把所有人都打愣了。
對面的猴子也傻了,他一直沒找着機會,那人像是早知道他會埋伏在那。
即使被封瑾逼過來,也飛快的移動。
在迅速的移動中,遠程射擊很難打中要害。
但是喬月這一槍,也太果斷了,連遲疑瞄準的時間都不夠,就像一個任性的小姑娘,握着槍隨便打着玩。
那她到底射中了沒有?
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那人身上,董嘉年都不曉得該怎麼呼吸了。
那人似乎也不敢相信,只覺得胸口一溼,他伸手一摸,摸到了潮溼的東西,舉到眼前一看,是血。
封瑾卻沒有被驚住,迅速將那人制服,反剪他的雙手,將他壓在地上,扯下他臉上的東西,露出的臉,其實也不算出乎意料。
“原來真的是你,我該失望嗎?”喬月此時手裡還握着槍,並沒有放下,她握槍的手很穩很熟練,懂行的人,自然知道她現在的模樣,更像做什麼的。
比如韓飛,他終於被震到了,“你……你……”
木墩趴在地上,也盯着喬月的手,他突然大笑,“哈哈!原來……原來我們都看走眼了。”
喬月冷笑了下,“說的也沒錯,你們今天的結局算很好了,該慶幸吧!”
換作從前的她,又豈會打這麼久。
喬月把槍扔回給董嘉年,朝着封瑾快步走過去,“你的傷。”
封瑾給了她一個輕鬆的笑容,“沒什麼,一點小傷。”
喬月轉身去找穆白,“姓白的,你還站那兒幹什麼?你傻了嗎?”
“我姓穆,不姓白。”穆白摸摸鼻子,不得不承認,他剛剛也被嚇到了,因爲這個女人從奪槍再到開槍,整個過程沒超過三秒,還打的那麼準,要麼她是天才,要要……
不對,只可能是天才。
練槍這玩意,不是光靠天才就能行的,有些人平時練的再好,真到了開槍殺人的時候,該猶豫還是得猶豫。
“我管你姓什麼,趕緊過來包紮!”喬月冷着臉吼他。現在好像倒過來了。
穆白走過來,經過昏過去的冷星宇,又把腳步停下了,“他怎麼辦?”
“你聽不懂人話嗎?什麼叫他怎麼辦?我讓你快點過來!”
喬月現在的樣子,真是兇啊!
跟她平時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弄的董嘉年,心裡都跟着一顫一顫,太可怕了。
封瑾也不說話,但眼神是溫柔的。
跟她相處的越久,越能發現她身上的與衆不同之處,而她的每一面,都讓他迷戀。
穆白走過來,按了按封瑾的傷口,在喬月要殺人的目光下,還把他衣服撕開了,然後很淡定的得出結論,“沒扎到骨頭,全紮在肉上,沒事,刀拔出來就好,再上點藥,嗯……不能有激烈運動,否則也會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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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不要較真啥的不對啊,情節需要,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