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嘆息了一聲,走過去站在她身後,努力調整自己最冷酷的狀態,“到牀上去睡,別在這裡!”
可是小姑娘依然閉着眼睛,一動不動,連睫毛也沒有顫抖一下,看樣子是真的睡着了。
封瑾雙手搭在自己的腰上,靜靜的看了一會,然後走了過去,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喬月的腦袋自然而然,倚在他的懷裡,在封瑾看不見的角度,偷偷露出一個笑容。
走到裡屋,將她放在牀上。
喬月翻了個身,是真的太累了,躺到牀上就不想動了。
就連原本打算勾引一二,都被打消他念頭,只能明天再行動。
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感到腿上一陣熱乎乎的感覺。
封瑾坐在牀邊,他已經洗過澡了,就着她剛纔洗剩下的水,簡單衝了下。
接着便拿了藥膏,坐在牀邊,給她抹藥。
掀開被子,幫她脫了衣服,這纔看清她身上的傷。
兩條腿,青的,紫的,還有劃破的傷口。
膝蓋傷的最嚴重。
上身也是,尤其是肩膀上青了一大塊,還好沒有斷肋骨什麼的。
封瑾倒了紅花油在手心,搓熱了以後,覆在她的皮膚上,從輕柔到加重力道,慢慢的幫她清除淤血。
喬姑娘閉着眼睛,雖然人沒有清醒,但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是讓她微微蹙起了眉頭,哼哼唧唧的吐着模糊不清的字眼。
封瑾掃了眼她的臉蛋,再往下,是起伏的豐胸。
小丫頭貌似又長大了些,手感一定很不錯。
她的腰,越來越纖細緊緻,跟她運動太多,絕對有關係。
“就是不聽話!”封瑾這話,透着多少的無奈,多少的心疼,又有多少的後怕。
如果他再去晚一點,即便她能逃走,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就在剛剛,他看見了喬月臉上的巴掌痕跡。
之前打擂臺的時候,她是戴着面具的。
也就是說,在打擂臺賽之前,她就已經受傷了。
能在她清醒的情況下,對她動手,只有可能是在市局的看守所。
哼!很好!
龍嘯終於開始行動了,佈下這麼大一個局,他的胃口似乎也越來越大了。
封瑾想着龍嘯的事,一時忘了正在給喬月上藥,結果力道突然加重,愣是把喬姑娘疼醒了。
“你要謀殺嗎?”喬月是平躺在牀上的,原本困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可是被他的眼神刺激到,瞌睡蟲好像全都跑了。
封瑾猛地收了手,眼神又變的冷然,“如果能殺,我一早便會殺了你,也不用等到現在!”
喬月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對不起嘛,我錯了!”
封瑾定定的看着她的小臉,“你錯在哪?”
“我……”對啊,她錯在哪了呢?
封瑾嘆息,作勢要下牀,被喬月一把抓住,“老公,別走!”
喬月順着拽他的力道,坐了起來,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不管不顧的吻了上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熱吻,封瑾只愣了一秒,接着便反客爲主,大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深深的回吻住她。
封瑾的吻,是帶着懲罰的意味。
所以有點兇,有點猛。
咬着她的脣,吮着她的呼吸,一直未動的另一隻手,一把撈起她的腰,往自己懷裡帶,恨不得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
喬月漸漸感覺到,這個吻,與以往的吻,大不一樣,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直到快將她的脣舌咬下來,封瑾纔將她放開。
喬月的小臉通紅,以至於臉上的掌印更清晰了。
封瑾略帶厚繭的手指,心疼的撫着她的臉,“誰打的?”
喬月眨眨眼兒,嘴巴撅的老高,“一個莫名其妙的瘋女人,打了好幾下,她還掐我,還有那個叫傅聰的男人,他也踹了我,踹在這裡了,也踹了好幾下!”
跟阿琨的打鬥,不能算受傷。
之前被打的經歷,纔是最讓她生氣的。
喬月掀開自己的上衣,好讓他看見胸口的淤青。
淤青不假,至於是誰弄的,那可就不好說了。
封瑾的臉色,隨着她的訴說,越來越難看,大掌再次下意識的撫上去。
但是掌心傳來柔軟觸感,卻讓他猛然驚醒,並且與此同時,眼晴裡燃燒起了熊熊火苗。
喬月觸到他的眼神,被刺激的抖了下,正要放下衣服,推開他的手,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已經被推倒。
封瑾此刻是真的着了魔,全身肌肉緊繃,皮膚滾燙,“這是你招我的。”
最後一個字,消失在脣舌之間。
夏天衣服本來穿的就不多。
三兩下就被剝的乾乾淨淨,到了坦誠相見的地步。
喬月此刻很弱,跟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沒什麼兩樣。
封瑾一邊吻着她的脣,一邊脫去她的衣服。
大掌在她的身上留戀,不肯離去。
喬月被他吻的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思考,整個人都像是踩在雲端裡,什麼也分不清,什麼也考慮不了。
此刻的封瑾,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其實喬月已經有了準備,水到渠成的事,做了也就做了,沒什麼值得糾結的。
人生苦短,何不及時行樂。
但是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根本沒有多久,身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呃……似乎……只差臨門一腳了。
封瑾頹敗的倒在一邊,“對不起,我剛剛失控了!”
他也不容易,成天想着夢着,現在能摸到了,卻不能吃下去。簡直能要了人命!
喬月氣鼓鼓的撅起嘴。
真討厭,要麼就做,要麼就別來撩她。
感覺到身邊小女人似乎不高興,封瑾翻了個身,將她的身子重新摟進懷裡,撈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睡吧,暫時還不行!”
喬月氣的捶了他一下,“既然不行,你剛纔幹嘛親的那麼用力,嘴巴都腫了!”
這是真的,她可沒有誇張,感覺嘴脣麻麻的,肯定是香腸嘴了。
封瑾微微擡了下頭,要看清她的嘴,看的很認真,“沒事兒,明天就消了,昨天沒來得及刮鬍子!”
他摸了下巴,的確有鬍鬚冒出來一點,剛纔親的太用力,給忽略了。
喬月也伸手去摸他的鬍子,“才一天沒刮嗎?你鬍子長那麼快,好扎手!”
封瑾空出一隻手,墊在脖子下,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臉上做亂。
對於這種無聊的問題,他不想回答。
喬月摸了一會,又轉過來,趴在他胸口,微微仰頭看着他堅毅的下巴,“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她不習慣跟人說對不起,但是如果對象是封瑾,她想,她願意說。
封瑾摟着她的那隻手,擡起了些,輕撫着她的後背,“知道錯了就好,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要跟我商量,知道嗎?”
喬月用臉蛋,在他胸口蹭了蹭,“嗯,我只是怕你會反對,打拳挺危險的。”
“你還知道危險?”封瑾被氣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地下拳賽的擂臺上!”
幸好跟她對戰的是阿琨,個頭形狀還比較趨於正常,要是換成其他的,那樣的場面,他想都不敢想。
喬月的睡意沒了,眨着眼兒,靜靜聽着他的訓斥,聽着他的心跳。
封瑾又說了幾句,發現她根本沒有迴應,還以爲她睡着了,便也準備關燈睡覺。
“我想找回從前的感覺!”一直沉默的人,忽然說話了。
封瑾心中一痛,他明白她的意思,“你現在的年紀還小,注算想要找回,也不需要冒險,可以慢慢來。”
“可我總覺得龍嘯這個人太奇怪了,總感覺他這個人,亦正亦邪!”
“正?他從來就沒有正過,以前也是因爲另有所圖,否則你以爲他會在明知我們要逮捕林薇情況下,仍然接了那一通電話!”
“你是說,他一直都知道?”喬月驚訝。
“也不算知道,這事他本身也有份,具體的經過太複雜,你不需要知道。”封瑾的眼睛盯着陳舊的房頂,眼中的冷意在慢慢聚集。
“哦!”喬月乖巧的異常,對於龍嘯的事,她本來也沒有興趣,就讓他們男人去鬥吧!
封瑾的確有着自己的打算,此次即便除不掉龍嘯,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浦陽市,一處隱蔽的地下防空洞。
地點就在荒無人煙的郊外,但表面看似荒涼,實則地底下裝修的異常豪華。
“龍哥,我們的貨,在海上被人扣了,還有一批貨,在經過衡江效外的時候,也被人攔截,現在已經失去了消息,我們該眨怎麼辦?”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點着一盞昏暗的燈。
龍嘯的臉,仍然隱在黑暗之中,讓人幾乎看不清,“是他做的,他想報復我,呵,手段也不怎麼高明嘛!”
“老大,如果此次的生意,不能按時交接,恐怕會很麻煩。”前來回報的手下,已經急的快要火上房了。
龍嘯姿態悠閒的坐在椅子上,輕微的晃動着,“你以爲我不知道後果嗎?但是你別忘了,從血統上來說,他們是白道,咱們是黑道,黑的永遠見不了光,他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將我們壓的擡不了頭,能什麼辦法?”
“老大,如果他一直壓着,那我們的生意根本做不下去!”
龍嘯微微的笑着,“做不下去,然後呢?”
“然後?然後當然是暴亂,咱們這麼多兄弟,還怕了他們不成!”
龍嘯笑着拍了拍手,“很好,既然早晚都要暴亂,何不現在就亂給他們看,咱們手上有武器,只是手下的能力還是差了點,找些專業的僱傭兵來,配合他們行動吧!”
“龍哥,您的意思是,咱們可以跟軍隊開戰了?”手下激動不已,他們儲備的武器,已經足夠多了,就等着開戰的一刻。
龍嘯淡淡的瞟他一眼,“兄弟,你想多了,開戰還是得再等等,你知道我最喜歡的做事方法是什麼嗎?”
那人陰陰一笑,“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等到辦公室的門關上,龍嘯站了起來,走到窗戶前,猛地掀開窗簾。
窗外刺眼的光亮,讓他很不適應。
只能用手遮擋陽光的強度。
乾淨的玻璃上,映出了他的樣子。
那是一張……一張能嚇壞小朋友的醜臉。
龍嘯靜靜的站在那,身後是一片黑暗,而他,彷彿就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整個人都散發着腐爛的氣息。
“是陽光嗎?”
呵!其實不是,只不過是他刻意製造出來的仿製品而已。
他不喜歡陽光,一點都不喜歡。
此刻,其實是夜晚,還是深夜。
封瑾平躺在牀上,摟着喬月,閉着眼睛,看似睡着了,卻還有一半的精神是醒着的。
懷裡的人,已經睡着了,均勻的呼吸,軟下來的身體。
每一樣都讓人愛不釋手,只恨不得能將她完全揉進身體裡,再也不分開。
忽然,外面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
封瑾原本閉着的眼睛,猛地睜開。
輕輕的將女孩的身子移到牀上,再悄無聲息的下牀。
黑暗中,摸到桌上的短刀,握在手裡,悄悄移到門邊。
又有了一絲響聲,不過這回更近了些。
“老大,是我!”秦夏沒敢再靠近,他太清楚老大的警覺性。
他敢打賭,只要他把頭伸過去,下一秒,絕對身首異處。
封瑾聽到是他的聲音,收起了刀,將門打開,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來幹什麼?”
“呃!”秦夏語塞,他該怎麼說?
能不能告訴老大,他就是來蹭地上睡覺的?
瞧着老大的臉色,這個決定果斷被叫停。
絕對不能這麼說,打擾人家小兩口的甜蜜時光,那是要遭天譴的。
“老大,我是來跟您彙報一下,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還挺重要的,不過看的出您也挺累的了,要不咱們明天再說,這裡房間挺多,我隨便找到間,您不用招呼我,我自己招呼自己,您睡您的!”
秦夏慢慢後退,等退到一定距離,飛快的轉過了一個彎,消失不見了。
這座宅子,是封母生前居住過的地方,但是已經過了很多年。
封瑾僱了人專門打掃,否則哪裡能住人。
重新關上門,將夜色的冷寂全都關到了外面。
他知道秦夏原本要彙報的是什麼。
關於龍嘯,關於他的走私生意,以及他的毒品。
龍嘯這個人,偶爾也讓他看不透。
不得不說,他是個很神秘的人,來歷成迷,過去也是迷,現行事做風更是迷上加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