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書嘴角直抽搐,想辯解,“那是不一樣的。”
石磊接過喬月要說的話,“我們現在是要活命,大自然的規則就是這樣,如果晚上有捕食野獸,把我們叼走吃了,也是大自然的規則,強者生存!”
郝文書是讀過書的,他明白自然法則,這樣說,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明白歸明白,但在明白跟接受之間,還是有段距離的。
所以當他剝到半成熟的鳥蛋時,都會讓給其他人。
吃過飯,天已經黑透了,坐在山洞裡看外面,根本是漆黑一片,眼盲的什麼都看不到,跟瞎子沒什麼區別。
八點鐘左右,天空下起了大雨,火苗也被風吹的忽明忽暗。
幾人安排了晚上值班,喬月也有一班崗,本來四個男人是要讓她站第一班崗,但是喬月拒絕,她要站凌晨的那班崗。
她喜歡在夜深人靜時,保持冷靜和清醒。
這幾天,每到閉上眼睛需要睡覺時,她總是有些不安。
臨出發前,她曾試圖跟韓應欽打聽封瑾的消息,但是沒能成功。
現在又被髮配到深山老林,估計一時半會都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越是沒有消息,她的內心,越是不安。
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其實離衡江不算太遠,也就隔了五六百公里,並且已經到了邊境。
這一帶毒品活動猖獗,加上這裡深山密佈,隱藏加工點,再合適不過。
喬月只知道封瑾去了的t國,具體在哪,就不知道了。
所以說,有些你越是期盼的事,越是不會發生。
當你不再期盼時,轉機卻來了,還能打的你一個措手不及。
輪到喬月站最後一班崗時,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四點,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她睡的說不上多好,也不算多壞,反正休息夠了。
今天他們要去勘察地形,再製定作戰方案,不能冒然行動。
首先得搞到武器,最好內部的情況也要摸清楚,否則很難一網打盡。
想了想,真的很需要打起精神,才能把這事做成。
曹健站崗早,中間睡了一會,現在也睡不着了,便陪着她一一起站崗。
“你也別太擔心,以封少的本事,不會陷入危險。”曹健知道她擔心什麼,小丫頭有自己的心事,就是可惜了,還那麼小,親事都定下了。
喬月嘴裡咬着草根,微苦,還有點澀,“再強的人,也是肉做的,扛不住槍炮,也經不炸彈,受了傷,也一樣會死,不過這些都不是我現在最擔心。”
她想到周文兵,以及周家。
絕沒有安好心,在權利爭鬥中,什麼都乾的出來。
曹健下意識的想拍她的肩,想給她安慰,但是想歸想,真想做,還是算了吧。
“如果他真的有危險,你不就可以美救英雄了嗎?以後肯定能傳爲一段佳話!”
這本是曹健的一句玩笑話,卻讓喬月陡然眼前一亮。
對啊!
她在這裡糾結什麼?
擔心又有屁的用!
等到考覈完了,如果封瑾還沒回來,她可以自己去找啊!
不就是一個盛產毒品,又很亂的國家嗎?
她一個人潛伏進去,又有什麼難的。
喬月豁然開朗,剛纔的頹廢已完全不見,一拍大腿,“趕緊做任務,媽的,惹急了本小姐,一把火燒了丫的!”
對!她潛進去燒火,再偷到炸藥,扔幾顆,完事!
曹健一臉懵逼:我說什麼了?她幹嘛這樣興奮?
喬月鄭重的看着他,“兄弟,時刻準備着,爭取明天之前,把這次的任務完成!”
劉長生擡了下眼皮,翻了個身,繼續睡。
地面又潮又硬,其實睡的很不舒服。
簡單的吃過早飯,經過一晚上的休整,衆人恢復了不少的體力,雖然依舊很累,但已經很好了。
繼續趕路,遍佈碎石的叢林,走起來並不輕鬆,至少不比在雨林穿梭要來的舒服。
昨晚沒吃完的肉,用煙燻幹了,每個人分上一點,帶在身上,餓的時候可以拿出來填飽肚子。
將近下午三四點,他們終於在一片原始森林中,看到了人煙的痕跡。
“大家小心,儘量把動作都放輕,注意腳下,他們可能設有陷阱!”石磊拔出刀,提醒大家。
“他們設陷阱,或許是爲了防備野獸,這裡有熊的糞便,還是新鮮的,這應該是早上留下的,因爲昨天下過雨了。”喬月蹲在地上,看着某個黑乎乎的物質。
“你連熊的糞便都認識?”郝文書驚奇的問,這一路走來,他越發覺得自己的書白唸了。
喬月站起來,“見多了,當然就認識,這一帶有熊出沒,現在的這個季節,熊在儲存脂肪,爲過冬做準備,所以它們的攻擊性很強,萬一遇上了,不準跟它們硬碰硬!”
衆人點頭,石磊說道:“你說的對,真的拼起來,咱們都不是成年熊的對手!”
成年灰熊站起來有兩米高,被熊拍一下,就讓你趴在地上起不來,還得口吐白沫。
而且熊的舌頭上有倒刺,如果它將你撲倒,就會使習慣性的用舌頭在你臉上舔一下,這一下的後果,絕對是恐怖至極,因爲的半張臉,只會剩下骨頭。
幾人又摸進林子,不過因爲海拔的原因,這裡的地貌完全不同。
林子裡不再潮溼悶熱,取而代之的是寒冷,刺骨的冷。
這回沒有走多遠,就看到了人類活動的路線,幾人只能小心翼翼的靠近寨子邊緣。
石磊走在前面,很注意地上的陷阱,要不是他,肯定就危險了,因爲很多陷阱,沒什麼技術含量,卻可以跟森林裡的植物融爲一體,讓你分辯不出。
藏在密林深處的寨子,面積不大,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大小,
寨子的房子圍成了一個圓形,而且四周設了三個瞭望塔,有人抱着槍看守。
而且房子的地基更高,窗戶至少離地面四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