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說的嘴巴都幹了,不過她還可以忍耐,“我是不是屬於後者,你很快就知道了,前面那位,還沒有休息吧?待會我去跟他聊聊。”
上一次聊的不夠徹底,她還是得親自去一趟。
女人的視角,跟男人的不一樣。
像蘇微寒這樣的人,城府也非一般人可比。
也不指望,真的能聊出什麼,但是蘇微寒的心思,她需要搞清楚。
“你以爲你還能出得去?”程敬覺得她的想法,很搞笑。
進了這裡,沒有他的允許,怎麼能出得去?
喬月看着他,搖頭嘆息,“那我也反問你,你以爲你真的能關住我?”
喬月慢慢的站起來,隨着她起身,劉男跟程敬都跟着緊張起來。
程敬的手按在了腰上,“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他跟劉男交換了個眼神,但是很顯然,劉男是有猶豫的。
最後劉男還是點了點頭,拿着方件出去了。
喬月站在那,眸光在慢慢變冷,“你要做什麼?”
程敬笑了下,笑容有些冷,“你不是很聰明嗎?不如你猜猜看,我能做什麼,警察辦案,除上講究證據,是不是還得用點手段,才能審出來?”
“你要對我用刑?”
“錯了錯了,我怎麼能對你用刑,那樣也是不合法的,對吧?”程敬心裡嘲笑她的幼稚。
還是太年輕了啊!
劉男再回來時,帶了兩個人,搬了兩個大火爐進來。
程敬胳膊下夾着文件,另一隻手端着杯子,“現在天氣挺冷的,怕你凍壞了,所以給你弄兩個火爐,不用謝我!”
程敬走了出去,劉男讓人把燒通紅的爐子放下,是放在了有格擋的外面。
這樣她也夠不到。
劉男的表情,依然是冷冷的,“什麼時候想通了,就按那個鈴,我們馬上就會進來。”
劉男帶着人退了出去,並關上了鐵門。
這間審訊室,連個窗戶都沒有,只有一個很小的排氣口,唯 一的空隙,就是一整面牆的鐵圍欄,而圍欄的外面,就是通往外面的鐵門。
密閉的空間,火爐溫度上來的很快,加上又有鐵門反射熱量。
僅僅十幾分鍾,房間就熱的跟夏天一樣。
喬月抄着手,後背貼着牆,目光冷冷的看着兩個火爐。
看來她的心軟跟試圖講道理,一點用都沒有。
劉男站在審訊室外,嚴清猶豫了下,朝她走過來,“你用了什麼方法審訊她?”
“你很關心?”劉男反問。
“不要岔開話題,你究竟要用什麼辦法?難道你要刑訊逼供?”
劉男不再看他,“與你無關,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夠了。”
“讓開,我要進去看看!”嚴清辦案有原則,其實不應該只是他一個人有,所有的人都應該有底線。
“不行!”劉男站的筆直,紋絲不動,“我所有的行動,都是局長指示的,如果你有意見,去跟局長反應,而不是在這裡跟我爭辯,這沒有任何意義!”
嚴清怒的不行,可是又不能真的對劉男動手。
兩人就在那僵持着。
喬月仰頭看着天花板,好久沒有這種被虐待的感覺了。
說實話,她還覺得挺痛快的,準確的說,應該是痛並快樂着。
身上的衣服已經全溼了,她只脫掉了外衣,任由頭髮上的汗水,一直往下滴。
人在極熱的情況,流汗的同時,也需要補充水份。
漸漸的,她的嘴脣變的很乾,視線也有些模糊。
不能站,她坐在了地上,能蹭到一點涼意。
劉男並不着急,但是嚴清一直看着手錶。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程敬也過來了,“她一直沒按鈴嗎?”
“報告,沒有!”劉男依舊面無表情。
嚴清沉不住氣,語氣帶了些質問的感覺,“程局,您不該這樣做!”
程敬的不悅都擺到了臉上,“我怎麼做事,用不着你來提醒我,劉男,進去看看她,現在還不能讓她死了。”
程敬心裡很輕蔑,還以爲有多厲害,不是照樣落在他手裡,現在怎麼樣?
劉男打開審訊室的門,撲面而來的熱氣,逼的她後退一步。
嚴清也擠了過來,當感覺到熱度時,他內心第一個感覺,其實是失望的。
程敬站在門口看着,沒有進去,“喬小姐,感覺怎麼樣了?”
喬月的頭髮全部被汗溼了,垂在眼前。
她緩緩的站起來,徑直走到圍欄邊,雙手握住了鋼筋,“程局請我洗桑拿,我還得感謝你,不如程局也進來試試吧!”
程敬對她的話不以爲意,“我身子虛,受不得桑拿房,如果喬小姐還沒想好,就在裡面再待一個小時吧!”
他示意劉男關門,再過一個小時,恐怕她就要脫水而亡了。
劉男正要關門,就只見喬月手裡的鋼筋竟然在慢慢變形。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一次推開門,衝上進去。
“你幹什麼?”
喬月笑容透着股狠意,“我幹什麼,你不是看見了嗎?”
鋼筋繼續變形,空隙越開越大。
“你不要再掰了!”劉男驚恐的試圖打掉她的手。
可是已經晚了,喬月已經硬生生的將鐵門打開一條縫隙,足夠她鑽出去的空間。
“我要開槍了!”劉男拔槍,對準了她。
喬月越過鐵欄,面色詭異的慢慢走近她,“如果要開槍,就不要猶豫,否則……”
話音落下,劉男手裡的槍,就已轉換了槍口,對準她自己。
劉男看着近在咫尺的槍口,心頭一片冰冷。
“停下,你不要做傻事,挾持人質,還是jing務人員,這個罪名,你背不起!”程敬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公然越獄。
沒錯,就是公然越獄。
喬月冷笑,“哼!你都讓我背那麼多罪名了,還差這一個嗎?”
喬月手腕一轉,奪下劉男的槍,反手甩了她一拳,劉男被甩的飛出去,重重的撞到牆壁。
程敬見勢不妙,正要扣動扳機的,可是晚上。
這丫頭速度快的像鬼魅,眨眼間就已經繳了他的械。
“砰!”
誰也沒料到,她竟然真的敢開槍,而且子彈打中程敬的腿。
程敬自己都傻了,呆愣的低下頭,這纔看到腿上的傷口,已經鮮紅的血往外流出。
嚴清一直跟在程敬身後,原本以爲有局長出面,就沒問題了,但是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到槍聲響起時,似乎已經晚了。
喬月一腳踢開擋路的程敬,嚴清正要掏槍,身後就被人偷襲了。
崔義站在他身後,嚴清的槍被他扔到一邊,赤手空拳跟他搏鬥。
喬月迅速解決掉其他聽到槍聲趕來的人,人多一點,就是費點時間,對她來說,沒什麼麻煩的。
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喬月手下留情,沒要他們的命。
除了被擊昏的,其他人都不同程度受了傷。
喬月端着步槍,居高臨下的看着躺了一地的人,“今天的事,已經超過了公事的範圍,說白了,是我跟程局的私事,跟你們沒有關係,這世上的事,除了黑白,更多的是灰色地帶,你們管不了!”
而她,就是站在灰色地帶的人。
喬月又走回去,拖着受傷的程敬。
而此時,崔義跟嚴清打了個平手,崔義也被他打出了狠勁,拳頭攥的青筋顯現。
嚴清也很意外,原來那丫頭身邊的人,都是高手。
難道國安局的特工,都是如此?
“別打了,跟我去見總統先生,你如果不放心,可以一起來!”喬月拖着肥胖的程敬,竟然毫不費力。後面半句,顯然是跟嚴清說的。
嚴清震驚的看着她拖走程敬,這力氣,也是無敵了。
“先停戰,有機會咱們再打,你如果不跟去,程局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崔義甩了兩下手。可真疼啊!
程敬只是腿部中槍,腦子還是清醒的。
“你放開我!”程敬發現自己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
“別動,否則你的胳膊就要保不住了。”她拖的是胳膊,只需要輕輕一扭,骨頭就會錯位。
程敬只覺得被她抓住的地方,像被鐵鉗子夾住一樣。
有汽車轟鳴聲傳來,車燈照亮了半邊天。
程敬也看見了,他心裡清楚,這個時候,有能力調動軍隊的,除了封瑾,再沒有別人了。
“我用你釣他,是對的,他果然很在乎你。”程敬冷笑。
“那又怎樣,想在這個世界驕傲的活着,得有自己的本事,而不是依附他人,你覺得我比較好捉,是因爲你覺得我是需要依附他人存的弱者,但是我要告訴你,如果我想殺你,想要你的命,你根本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喬月臉上的笑容在慢慢擴大。
封瑾帶着人,直闖總統府。
動靜不可謂不大,但是在看到喬月的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程敬也同樣看着氣勢洶洶,殺過來的封瑾,心涼了一大截。
兩人距離幾百米的時候,喬月的眼睛就移不開了。
封瑾穿着綠色迷彩服,帽沿壓的很低,腰上也沒有攜帶武器,只有肩上的徽章,熠熠生輝。
兩人距離幾百米的時候,喬月的眼睛就移不開了。
鄭宏宇跟秦夏都來了,還有封瑾最新調配的幾個人,組成了強大的後備軍官。
他們站在封瑾身後,而他們的身後,則是列成隊的jun人。
喬月鬆開程敬,扔掉槍,慢慢朝他走過去。
崔義搶在嚴清之前,把程敬提着走了。
礙於對方人多勢衆,嚴清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
在喬月走近進,秦夏等人整齊的朝她敬禮。
喬月現在的身份,他們幾個人知道,同時,除了佩服之外,還有敬仰。
封瑾一直站着沒動,等着她走過來,直到喬月走到面前,他才突然伸手,攬住她的頭,將她按進懷裡。
封瑾手上的動作很用力,他的呼吸也很急促,全身的肌肉緊繃着。
喬月趴在他懷裡,一動不動。
只是這麼多人看着,抱的太久,似乎不好。
她只能偷偷掐了下封瑾的腰,提醒他這兒還有人呢!
封瑾戀戀不捨的放開她,沉思了片刻,牽起她的手,“跟我走!”
喬月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管,他說去哪去就哪。
事實證明,他們兩人的想法一模一樣。
封瑾帶着她走進總統府邸的時候,韓應欽也在,還有盧軍跟其他幾個重要的領導。
大晚上的把他們招來,各人心裡都很清楚,要出大事了。
要說這事,還得怪程敬,如果他不那麼急功近利,一心想用喬月做文章,或許攤牌還沒有這麼快。
嚴清看到裡面的情勢了,他沒有資格走進去,再轉眼一瞧,外面列隊的那些人,他心裡的震驚就甭提了,更多的是壓抑。
崔義跟秦夏等人也很熟了,走到他們中間,把剛纔發生的事,告訴給了他們。
鄭宏宇內心也複雜的不行,“真是卑劣,審不出他們想要的東西,就要動私刑,誰給的權利?”
秦夏卻抓住重點,“你是說,喬月掰開了鐵圍欄?”
“是啊!有問題嗎?”崔義特意去看了關押喬月的房間。
秦夏感覺自己冷汗跟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這是要向天下無敵發展了。”
鄭宏宇沒他那麼樂觀,“物極必反,你怎麼不說,她是用健康換來的,誰知道以後會有什麼後遺症!”
“後遺症?不會吧!她才十五歲,希望不會有,穆白那小子肯定能解決,我們就不要往壞處想了。”
“但願吧!”鄭宏宇的心情還是很沉重。
封瑾牽着喬月,坐到了會議室的最下方,也就是最靠近門的位置。
喬月出院以後,她跟蘇微寒還是頭一次見面。
說起來,這些人也真是奇怪。
都想把對方拉下馬,可是面上又裝的很淡定,很友好。
虛僞的一塌糊塗。
“聽說喬小姐剛剛開槍傷了程敬,在此之前,還在巷子裡開槍殺人,難道說京都已經亂到,可以隨意殺人地步嗎?”盧軍首先發難,他跟蘇微寒關係好不好,這一點不得而知,但是他也絕不想看到封瑾上臺,絕無可能!
封瑾按住喬月的手,現在不需要她獨自面對,“隨意殺人?盧副總,怎麼就知道是隨意?案子還沒查清,盧副總就知道內情了,看來你的消息比我們所有人都要靈通,盧副總最近跟境外的僱傭兵,聯絡很平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