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面質疑,喬月能忍得下去嗎?
當然不能!
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不需要隱藏。
“你!你想幹什麼?報復我嗎?”如此赤果果的威脅,聾子才聽不出來。
“當然不是,就是覺得閣下似乎對我的事情很關心,既然如此,我肯定要去找你好好聊一聊,”喬月翹起腿坐着,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手肘撐着椅背,臉上始終帶着似有若無的笑容。
聊?她說的聊,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蘇微寒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喬丫頭,差不多就行了,我還在這兒呢!”
“總統先生,我一向很敬重您的爲人,現在所有的事情一目瞭然,我不知道我還需要解釋什麼,於公,我身爲國安局的特工,雖然才職不久,但我一直盡力做着自己份內的工作,這一點沒有錯吧?至於槍擊事件,我想說,最近京都的形勢有多亂,您是知道的,不採取強制措施,如何控制得住?”
“既然那些人能帶着槍到處走動,請問,就算我將他們全部擊斃,這有什麼不對嗎?程敬又有資格,有什麼權利,對我進行秘密關押審問?”
“於私,我在試圖,以及努力的,保護京都百姓的安全,保護您的安全,我們國安局的人,一直在做的事,不都是如此嗎?”
“現在,事實擺在這兒,盧副總的兒子涉嫌泄露機密,爲什麼您一點都沒有過問的意思呢?這一點,我真是搞不懂了,長此以往下去,心涼的,可就不只我一個了!”
“你們慢慢討論誰的過錯,誰的責任,抱歉,我不奉陪了,與其坐在這裡閒聊,倒不如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她說完這一段話,留給他們一個冷冷的眼神,離開了。
走到辦公室外,看見程敬臉色慘白的坐在那,她也只是抱以冷笑,然後徑直走了。
就在她走後,會議室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靜。
蘇微寒的臉色自然不用說,即便用上所有的自制力,還是無法全部控制住面部表情。
韓應欽深深的呼了口氣,藉以吐出胸腔內的壓抑,“喬月的態度,可能有些激動,但是她說的話,並沒有錯,自古都是忠言逆耳,關於京都最近活躍的恐怖組織,我已經着手開始調查,明天結果就能出來,我只強調一點,在京都,天子腳下,絕不允許非軍非警人員,攜帶槍,一旦查出或是抓住,直接拿下,總統先生,關於這一點,您覺得如何?”
蘇微寒稍稍停頓了下,才說道:“韓局說的沒錯,關於京都的治安問題,的確需要重視,程敬的問題,交給盧副總負責,另外,京都的防衛工作,暫時交由衛繆接管,封瑾還是主管軍qv這一塊,就這麼定了,散會!”
蘇微寒不給其他人反對的機會,直接散會。
誰心裡都清楚,這是他最後的掙扎。
衛繆是誰?
他是衛民的哥哥,軍銜很高,也曾在京都軍qv任職,在軍隊中,有很高的威望。
蘇微寒匆匆離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整個人才突然鬆懈下來,煩躁的揉着腦袋。
在他走後,會議室裡,也不是所有人都離開了。
盧軍冷冷看着封瑾,“你把我兒子弄哪去了?”
衛繆也在,現在他只是旁觀,靳崇明已經被他們搞進去關起來了,他不想成爲下一個,但是總統先生吩咐的事,又不能不做。
想到之前那個小姑娘的威脅,他心裡又隱隱的有些不安。
封瑾也會玩世不恭,而且做起來,更加的得心應手,“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抱歉,盧副總的兒子,我可不敢綁!”
盧軍纔不會信他的話,信的纔有鬼,“說,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交人,或者說,你想跟我談什麼條件!”
封瑾慢慢起身了,“您太高看自己了,我現在已經不需要跟你談條件了。”
他也轉身走了,沒有任何遲疑。
衛繆還是忍不住,向韓應欽詢問,“喬月不會真的對我家人下手吧?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她敢下手,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韓應欽拿起外套,也準備走了,不過在走之前,還是好心的給他一句忠告,“我女兒的脾氣一向不好,所以千萬別把她惹怒了,否則到時候,連我都勸不了,還有……好自爲之!”
最後,會議室只剩下他們二人。
衛繆氣的想摔東西,“什麼人啊!簡直不可理喻,他們難道還想隻手遮天不成?”
“他們已經隻手遮天了。”盧軍冷冷的下了結論,打破他的幻想。
“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你以爲蘇微寒還能做什麼?封瑾這幾年在下面的部隊,基礎早就已經打好了,否則上一次的聯合行動,怎麼會如此的順利,現在誰還能調動那麼多軍隊?即便蘇微寒的命令下達,恐怕也很難達到預期的效果!”
軍人雖然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但是在蘇微寒,即將卸任的情況,一切都有着未知的變數。
總統府外,封瑾追上喬月,拉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
秦夏等人本來正跟喬月聊天,看見老大來了,很自覺的消失。
封瑾直接將她帶進車裡,“回家洗澡睡覺!”
封瑾的臉色有些不好,說的明白點,他在生氣。
喬月本來還想表現一點心虛懺悔,但是她好累啊!
身子一歪,整個人靠進了座椅。
“可是我還沒吃飯呢,肚子好餓,封哥哥,我們吃夜宵好不好?”
封瑾本來還能繃得住,可是聽到她撒嬌的話,如何還能繃得住。
最後,只留下了一聲嘆息,“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麪館,晚上吃麪,容易消化。”
他轉動方向盤,車子開進另一條路。
喬月朝他咧嘴的笑,“封哥哥,你真好!”
封瑾真的是無可奈何,對她更是心疼多過生氣。
他騰出一隻手,牽過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不要讓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