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坐起來，無辜的看着許芳。
“媽媽，姐夫爲什麼會站在那個女同事那邊？是不是喜歡她啊？”
這事按理說季可不知道，回家後聽到許芳給姥姥打電話，提起季玲回來，許芳也就說起了回來的原因。
然後季可就聽到了。
“瞎說什麼？”許芳訓斥女兒不許瞎說，神情卻遲疑了。
季可湊過去，“媽媽，你想啊，不然這種害人的罪名，哪個男人不站在自己妻子那邊啊？”
“你姐夫是正直。”
“哼，哪有這麼正直的，人家還沒找上門來，先給自己定罪了。”季可嘟嘴，“以後我丈夫敢這樣對我，我立馬和他離婚。”
“又胡說，真有這一天，你哭都找不到北。”許芳去鋪被，“好了，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季可聽話的出了門。
季玲想到昨晚季建華學的事，就忍不住想笑，“是啊，可以住到開學前回去。”
許芳見丈夫沒聽懂，也就不再多說，省着弄的像她多事一樣。
“說通了？”
家裡人多，吃飯也熱鬧，季勇喝了半杯酒，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他吃了碗飯就下去了，說不打擾他們年輕人說話。
季玲過去幫忙收拾桌子，許芳道，“你回屋吧，我來收拾。”
苗少珍笑道，“我在首都時，沒少給嫂子添麻煩，聽說她回來了，我爺爺一直催着我過來看看，還讓我給你帶些酒，我爺爺說這酒是他老朋友自己燒的，別的地方可買不到，讓你自己留着喝。”
季可安靜的跟着許芳收拾桌子，吃飯的人多，屋子裡也有些亂，許芳回頭看到女兒眉頭一直皺着。
季可搖頭，“坐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
“不會，明天二十九，後天過年了，大家都忙着過年，不會再有人來了，不過過了初三，得去你姥姥家。”許芳笑道，“人多熱鬧不好嗎？”
肉眼可見季可的笑僵了一下，季玲的心情就更好了，“昨晚回來的晚，聽到你在哭，發生了什麼事嗎？”
季勇笑了，“放心，我一定自己留着喝。”季勇道，“正好家裡剛開飯，都和你年紀差不多，你也不要把自己當外人，一起吃吧。”
這麼冷的天，水果格外的貴，就是蘋果也不多見的。
許芳也知趣的走了。
她過來送禮，季勇都很意外，愣了一下招呼人進屋，又讓兒子接過東西。
“大哥，你不會等了一白天吧？”
“好了，你也回去吧，我自己來收拾。”
大家都說着自己這一年裡遇到的事，馬慧在市裡復讀，和季可一個學校，但是季可現在多是在家裡看書，所以在學校裡兩人很少能碰到面。
“通了，就是自己好臉，不肯承認自己有錯。”許芳鋪好被子，解釦子時，腦子裡閃過小女兒的話，她遲疑了一下，說道，“朱衛東站在外人面前，他是不是和那個女同事關係很好啊？”
等吃飯時，家裡又有人來送禮了。
季建華呆在妹妹房裡，“朱衛東沒有來電話。”
“媽媽，家裡過年是不是要一直這樣啊？”季可坐下來，“我也不是覺得收拾桌子累，就是每天這麼多人，覺得好吵啊，我還想這幾天好好複習一下呢。”
聯考的時候馬慧成績中等，但是她知道對自己明年考上大學很有信心。
季勇沒反應過來妻子說的這個‘關係很好’指的是男女關係，一邊脫衣服一邊道，“孩子沒了，又是自己一個人，誰看了能不幫一把。”
“也沒等，正好在店裡呆着。”
和苗少珍過來送禮的還有一個男青年，東西放下之後就走了。
“好。“季玲只是客氣的應下。
第二天，季玲醒來時，季可就湊了上來，“姐姐，你回來了。”
但是心裡早就拒絕了與苗少珍同行。
季可張張嘴，臉上的笑徹底沒了，嗡聲道，“沒事。”
之後送走馬慧和董曼華時，許芳跟出來，將備好的東西讓兩人拿着，兩人也沒客氣，道了謝提着東西走了。
許芳看穿女兒的小心思，沒有戳破，大家都圍着季玲，小女兒從小被捧着長大，面對這樣的場面，自然覺得有落差。
這只是生活的一角，等上大學後會遇到更優秀的人，工作中結婚後，許芳想到這些，纔沒有安慰女兒，她要學會長大，自己去面對承受。
苗少珍帶的東西不少，有酒有雞還有一整箱的蘋果。
季勇在兒子的房間，看到小女兒回房了，這纔回了自己屋。
白天馬慧和董曼華來了，兩人手裡提着東西，是家裡讓她們帶過來的，許芳說着太客氣了，讓兩人留下來吃飯，兩人沒推辭，跑到季玲屋裡去了。
這樣一來，季可也不往季玲身邊湊了，季玲也樂得輕鬆。
苗少珍並沒有坐多久，和季玲說要回家陪爺爺，季玲送她出去。
苗少珍還態度謙和的問季可複習的怎麼樣，聽到她說聯考考了第一，羨慕不已。
許芳就去拿碗筷，然後苗少珍挨着馬慧坐了下來，另一邊是季可。
昨天哭的多了，季可的兩隻眼睛還腫着，雙眼皮也沒了。
季可躺在自己屋裡，聽到隔壁不時有笑聲傳來，翻個身將被子捂到頭頂。
兩人站在店門口，苗少珍道，“快回去吧，你現在有身孕，走路都要注意些，過了年如果方便咱們倆可以一起回首都。”
季玲應了聲，就回了自己屋。
都是女孩子，季建華比季勇走的還早。
“怎麼這麼客氣？按理說我該去看你爺爺纔是。”季勇客套道。
季玲噢了一聲。
季玲忍着笑，“你別等了，他在住地離縣裡挺遠，坐車還要三個多小時呢，大過年的怎麼可能跑出來打電話。”
“再遠只要有心，一定會來電話。”季建華對朱衛東現在意見可大着呢，“你也不要心軟，他說一句你就原諒他，要讓他深刻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
最後又補了一句，“男人就不能慣着。”
“大哥，你也是男人啊。”
“我是男人，所以才瞭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