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一聽,自己不過是說了幾句話,還真就要到了東西。鎏金的也成啊,有總比沒有的好,再說了鎏金的首飾打得好看上去就和赤金的一樣,不礙事!
孫氏這邊偷着樂,崔氏那邊卻是更加的心裡不舒坦了。
崔氏本就因爲自家和二房家的家境的巨大差距而嫉妒痛心。沒想到自己的親兒媳不和自己一條心就算了,居然還那樣哈巴狗兒似得去巴結二房,人家不過是許了她幾樣鎏金的首面她就高興成那樣,真是個眼皮子淺的白眼狼!
李氏因着之前那一萬五千兩銀子的事情心裡對大房一點好感都沒有,礙着秦峰的面子今天才陪着大房的女眷一處做着說話,態度方面不冷不淡,只勉強維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就好。
而崔氏的心裡不舒坦,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少了。
孫氏有心再巴結李氏一陣好再討要一些東西,不想李氏許了她幾樣鎏金首面之後便不怎麼搭理她了。
而長輩們在秦妙一衆小輩們都不怎麼開口說話,因爲老規矩說了,大人說話小孩兒不插嘴麼。
所以大秦家的大房和二房兩家的女眷一處略坐了一小會兒便散了。李氏讓下人們帶了崔氏她們去事先收拾好的廂房裡面休息。打發走了大房的人自己回裡屋做了會子針線以平息大房的人來到的噁心感。
秦妙姐妹三個從孃的院子裡出來之後自然是各回各的屋子,等着午飯的時候和大伯家的女眷們一起吃飯。
秦妙雪和秦妙與秦妙媛兩個姐姐都不怎麼對付,好在她和兩個姐姐不怎麼同路,出來孃的院子沒多久就拐上了另一條路。而秦妙媛的院子在秦妙和李氏的院子中間,秦妙和自家四姐一起沒走多久四姐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到了最後的一段路便是秦妙獨自走了。
她那院子離爹孃的正房很有一些距離,每天一早一晚的去孃親身邊問安怪不方便的,可那個院子是唐弈專門爲她準備的,內室裡面的牆壁後面有暗道。所以秦妙不能換院子,多走一些路就多走一些路吧,只當是鍛鍊身體好了。
這會兒秦妙獨自走在這條卵石小路上,再往前一點點就是她的住處了。
這會兒距離四姐的院子已經很有一段距離了,周圍很是安靜。秦妙這才停了腳步,轉過身來,衝着某叢矮樹說:“別跟了,我早就發現你了,快些出來!”
秦妙的話音落後,那叢矮樹的後面磨磨蹭蹭的出來了一個小孩兒,五六歲大的女孩兒,一張小臉有些嬰兒肥,習慣性的將拇指放在嘴裡吃指甲,可是一張臉蛋兒卻稚嫩可愛的緊,還透着幾分自然呆。
這會兒那小女孩兒被秦妙這位大姐姐發現了,現在有些窘迫,心裡有些緊張,不由使勁的咬了幾下指甲,咬完之後想起來娘好像說過的,好孩子不能吃指甲,於是忙將手從嘴裡拿了出來,在身上蹭幹口水,背到身後,擺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來。
如此可愛呆萌的女娃娃,秦妙很是喜歡。笑了一下,走到她面前問:
“蘊兒,你爲什麼一直跟着我?”
是的,一直跟着秦妙的這個呆萌小女娃便是大房家寡居在家的大女兒,秦妙的大堂姐秦妙語的女兒李蘊。
李蘊呆呆的看着這位堂姨的臉兒失神了片刻,然後開口說:“你長得真漂亮,我想跟着你多看你幾眼。”
秦妙一聽,被逗笑了,在李蘊的臉上擰了一下:“你這樣跟着我,你娘找不到你會擔心的。”
李蘊搖頭:“娘今天帶了針線來,她要忙着做針線換錢,不會發現我不見的。”
這個小女娃還真是可愛,既然她都跟了這麼遠了,秦妙決定請她到自己的院子裡做客。於是牽起她的手說:“那就給姨姨的屋裡玩一會兒吧。”
李蘊聽了搖頭:“我要回去和穎兒玩耍。”
秦穎和李蘊兩個丫頭年歲相仿,因爲都是直接叫對方名字。
秦妙好奇了,問李蘊:“你剛剛不是說想多看我幾眼嗎?爲什麼現在我請你去我院子裡玩你不去呢?”
“我跟你跟到這裡,已經看了你很多眼了。現在我要回去的。”李蘊煞有介事的回答。
秦妙越發的覺得這個女娃有意思了,喜歡一樣事情,卻不貪戀,說話直接而真誠,胸懷坦蕩,當然了小模樣也很是美麗可愛。真是沒想到大伯母家裡還有這麼一顆可愛的明珠,這小姑娘沒有被大伯母,二堂嫂那些狹隘淺薄之人教壞,真的很難得。
因爲喜愛,便褪下了手腕上的一隻鐲子送給了李蘊。
不想李蘊那小丫頭片子居然搖頭不接收,理由是:“姨姨你兩隻鐲子一起戴纔好看,我拿了你一隻鐲子你就只剩一隻了,那就不好看了。”
秦妙再次驚訝,先前在孃親的正房廳堂裡見識過二堂嫂向孃親討要金飾的嘴臉,也見識過大伯母帶着隱隱憤恨的目光刻薄孃親的眼神,這會兒聽見李蘊這小丫頭一心爲別人着想的話語,不由感慨大伯家的風水還沒有糟糕透頂。
於是將另一隻鐲子也褪了下來,和先前的那隻鐲子並在一處全都放到了李蘊的手裡:“蘊兒拿着吧,姨姨那裡還有好多鐲子,這一對兒是專門給你的。”
李蘊再次搖頭:“我不能要你的玉鐲。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而且無功不受祿,我並沒有給你幹過活兒,所以不能收你的玉鐲。”
哎呦,沒看出來,這小丫頭還能隨口說出這些成語,不由問她:“這些話誰教你的?是你娘嗎?”
李蘊搖頭:“不是,我娘整天忙着做活兒掙銅板,纔不會教我這個。這些是我在涼表哥的書裡看到的,覺得很對就記下了。”
秦妙是越發的喜愛這個小丫頭了,這丫頭不僅可愛,心思正,還能聰明。可惜了,只是大房家中一個客居的表小姐。於是捉到她的小手,將玉鐲放到她手裡:“這個你拿着,它們很值錢,可以讓你娘少幹很多的活兒,並且你也不是白拿了這鐲子,平日裡多跟你娘一起來我家說說話兒就好。”
李蘊
一聽,淡淡的小眉頭皺了起來:“姨姨你平日裡都沒有人說話嗎?”不然爲什麼要拿玉鐲這樣貴重的東西讓我來陪你說話?
秦妙的那些話不過是隨口說的想讓李蘊收下那對玉鐲而已,這會兒聽了李蘊的話後隨便應付說:“是啊,姨姨平日裡都沒人陪說話。”
李蘊確認了這件事情之後,大約是想着來二姥爺的家裡陪着我漂亮的姨姨說話她努力一下還是可以辦到的,這才收下了秦妙給的玉鐲。
李蘊的這個小插曲過去之後,秦妙回了自己院子,閒閒的翻着話本子,等着下人來通知吃午飯。
卻說那孫氏離了內院的正房之後,並不想乖乖的回去客房休息。她還不容易來了二叔家裡一趟,只要了幾樣鎏金的飾品怎麼可以?上次和婆婆一起找二叔借銀子,婆婆不過就是訴一訴苦二叔居然就答應了借那麼多的銀子給婆婆。所以這次來二叔家她想學着婆婆也找二叔訴一訴苦,興許也能借到銀子呢?
於是費盡心機,終於躲開婆婆的視線來書房裡找到了二叔秦峰。好一通聲淚俱下的訴苦,最後開了口,想要借五千兩銀子。想着上次婆婆借一萬五千兩銀子二叔眼睛都不眨的就同意了,這回自己只借五千兩銀子,二叔應該也會答應吧?
五千兩銀子啊!這是孫氏在心裡計劃多日的,專門爲她孃家借的銀子。
可是秦峰這邊上次被李氏一通訓斥,雖然後來不用去大哥家討要銀子而破壞了兄弟情分,可是心裡面多少也因爲花着閨女掙的錢而沒底氣。所以這次孫氏來借錢,他便以家裡沒有這麼多的銀子給拒絕了。
不想她孫氏是個眼皮子淺的,聞着一丁點的金銀的味道就往上撲的主兒,這會兒聽二叔說家裡沒有那麼多的銀子,忙改口說:“五千兩銀子沒有,五百兩也可以啊!”想着五千兩降低到五百兩已經很少了,二叔你這總該點頭了吧?
秦峰聽了這個侄兒媳婦的話後,心裡一陣反感。先前李氏對崔氏有意見,秦峰還以爲是妯娌間的小矛盾,今日聽了侄兒媳婦孫氏的這些話後,秦峰總算看清楚了自家大哥家的女眷們都是些什麼嘴臉。
怕這孫氏又要大蛇順杆上,秦峰直接將所有的話都堵死了:“我在家不管帳,我這裡一分錢都沒辦法借給你。”說完就招呼了下人來送孫氏離開。
孫氏被扔打發開了,心裡很是不甘心。爲什麼上次和婆婆一起來借銀子二叔那樣容易就借了,而這次自己一個人來借銀子二叔卻是那樣的摳門?難道說是婆婆暗地裡給二叔家通了氣,不讓二叔家借銀子給自己?
二嬸都答應送鎏金飾品給自己,應該不是個小氣的。自己那公爹又是個老實八交的,平日在家裡都不怎麼說得上話何況來二叔面前說嘴?那麼二叔不借銀子的原因肯定是出在自己那刻薄婆婆的身上。
孫氏回去客房的路上,越想越覺得自家婆婆可惡。等回到客房之後已經是燒了一肚子的火氣,準備和婆婆崔氏好好的說道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