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結婚?”司徒南驚訝地看着安德魯。他被安德魯的“襲擊”有些措手不及。
“怎麼?你不願意?”安德魯眉頭一揚,眼神像刀子一樣颳了司徒南一眼。
“那倒不是,只是覺得有些太快了!”司徒南連忙解釋道,接着問道:“這事勞拉知道嗎?”
“不,我還沒跟她說呢!”安德魯搖頭。
靠,敢情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原來是你這個老傢伙一頭熱啊!怪不得從沒聽勞拉提過呢!司徒南心裡腹誹道。
“這樣啊!那先等我們關係穩定下來再說吧!”司徒南推脫道。
這段時間,他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沒什麼心思去結什麼婚。結婚乃人生大事,不可馬虎,有很多東西要考慮好。這是兩個家族的結合,不是簡單的兩個人戀愛那麼簡單,只要你情我願就可以了。
司徒南娶勞拉等於威廉財團肯定要和梅隆財團聯姻了,這可不是件小事,哪能讓安德魯頭腦一熱就拍板呢!同時司徒南也不好當面拒絕安德魯,不管這麼說,他心裡也是認可勞拉的,只不過這事實在太倉促了。
“還等什麼啊?不行!就算不結婚也得把關係定下來再說!至少要訂婚!”安德魯的態度很強硬。這個老頭子就是這麼犟,一旦決定的事就沒有什麼任何人可以改變。
司徒南疑惑地看着安德魯,心想老頭子今天怎麼非要把閨女嫁出去啊!看他認真嚴肅的表情,似乎這個決定是不容更改的!這算是逼婚麼?再說也沒有像他這樣逼婚的啊?
司徒南左想右想,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安德魯爲何如此心急,但貌似無論怎樣,這事自己都不吃虧啊!那還猶豫什麼呢?再說不就是訂婚嘛?現在的女性還沒被解放出來,按照時下早婚的習慣,勞拉的年紀也不小了。也是應該給勞拉一個交代了。
“好吧!安德魯,那就先訂婚吧!這事你去安排,準備好了告訴我一聲。”司徒南倒也光棍,既然老頭子你怎麼熱心,乾脆把所有的事都推給你去辦好了。
聽見司徒南鬆口了,安德魯心裡也鬆口氣,儘管他他他的態度有些不講理,其實還深怕司徒南不答應呢!
不過這小子態度太不負責任了,什麼叫我去安排,準備好了跟他說聲啊?想到這裡,安德魯對司徒南的“賭氣”有些不滿。
“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娶我的女兒我都沒點頭呢。”安德魯彈了彈雪茄煙灰,沒好氣地說道,“別以爲你把產業躲在西部就沒人注意到你了,伯利恆聯合鋼鐵公司,羅伯斯證券公司還有西方石油公司哪個不是香餑餑啊,美國有多少人眼紅呢!
這段時間你小子也不消停啊,大動作頻出,就連我在匹茲堡也你的大手筆驚歎。威廉金控的事,威廉號上開會的事終究忙不過有心人。
不過你小子還算懂進退,沒有觸碰那些人的禁臠,他們忙着戰爭的事一時無暇顧及你罷了,但一旦他們騰出手來,你還能像現在這樣逍遙快活麼?”
安德魯譏笑道,他最熟悉華爾街的那幫猶太人了,這些年華爾街沒少向匹茲堡伸手,但還好都被安德魯頂住了。
司徒南的意外崛起也讓安德魯看到了梅隆家族向西託展的機會。梅隆家族在匹茲堡地區的發展空間已經不多了,周圍都是美國東北部工業區的其他財團,可謂是羣虎環伺。梅隆家族要想擴張,最好的方向應該就是向西向南,因此西部的加利福尼亞和南部的德克薩斯成了安德魯新的投資目標。
安德魯看到了這一點,別人自然也看得見,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不過要不是要忙於歐洲的事,還有東部的財團互相牽制,說不準現在紐約的摩根,洛克菲勒,花旗等財團就“殺”到西部去了。哪能讓司徒南有這麼美美地日子過呢?
搶先!把司徒南和勞拉的關係確定下來,梅隆家族就會在以後的“西進”中取得優勢。而且強強聯合也符合雙方的利益。
司徒南不禁沉思,安德魯的話他自然懂,這個問題他也考慮了多次,對於戰後東部財團特別是紐約的金融勢力向中西部地區伸手也早有心裡準備。
歷史上,東部的財團就是利用戰後的幾年經濟蕭條成功地向西部滲透的,而且也成功了,畢竟紐約的銀行家們手中還掌握着美聯儲這個大殺器呢!
他們財大氣粗,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崛起的話,估計中西部的小商人跟紐約那幫大鱷真的沒有一合之力呢!
但自己會他輕易得手嗎?威廉財團發展到今天,雖然不足以跑到別人的地盤指手畫腳的,但也不是沒有還擊之力。紐約的羅伯斯證券公司,伯利恆聯合鋼鐵公司,還有伊士曼——柯達公司,克萊斯勒公司,固本能源公司,算算實力也不差於一般的財團了。等到戰後的話,實力也會更加穩固,也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可以想動就動的。想到這裡司徒南心裡暗暗打定了注意。
無利不起早,安德魯今天如此熱心,除了關心女兒的幸福之外,未免沒有別樣的心思。司徒南看着靠在沙發上默默吸菸的安德魯。
嗯,樣子有些慈祥,心想這一半年來,自己跟梅隆家族的合作一直還算愉快,沒什麼衝突,合資的火藥廠已經開始投產了,馬上嘩啦啦的銀子就要進袋了。
不僅如此,在柯達公司還有固本能源公司上,司徒南也沒少從安德魯那裡得到助力,因此有機會繼續雙方的合作也是司徒南樂意看到的事情。只要對方不大過分的話,一切都好商量。
儘管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但司徒南還不想跟其他勢力一下子鬧翻,現在他最缺的就是時間,悶聲發大財或許做不到,但該低調的還是低調,趁着一戰的好時機把自己鍛鍊強壯再說。
對於梅隆家族的好意司徒南更加不能拒絕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梅隆家族這樣的盟友對司徒南來說也是難得的助力,至少不會被孤立起來。
而且梅隆家族跟洛克菲勒,克利夫蘭等工業集團勢力關係良好,另一派派是摩根財團爲首的華爾街金融集團,至於花旗財團還有其他地區財團或限於實力一般選擇中立或者自稱一派,有時候爲了利益也會參與摩根和洛克菲勒的爭鬥之中。
一直以來,由於羅伯斯證券公司的關係,威廉財團跟華爾街的那幫猶太人關係還過得去,在對付英法等國問題上還有過合作,但那隻限於利益的聯合罷了,當不得真。對於華爾街的金融勢力,司徒南一直深有警惕。
同時由於西方石油公司和標準石油公司越來越明顯的競爭,威廉財團也不可能和洛克菲勒財團走到一起。無論是摩根還是洛克菲勒,對現在的威廉財團來說都實在太強勢了,因此司徒南需要更多的盟友,跟梅隆家族的合作似乎也是一拍即合。至少司徒南一旦和梅隆家族聯姻後,就會減少不少潛在的敵人,也有底氣自立一極。
當然了,威廉財團也可能在跟梅隆財團的合作中被人滲透,這其中的度司徒南也要把握好。
“安德魯,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你想怎樣合作呢”想通了安德魯的來意,司徒南直接問道。
嗯,安德魯讚許地看了司徒南一樣,慢條斯理地說道:“今天來主要是跟你提個醒,暫時不用太多的動作,還是等你和勞拉的關係確定下來再說吧!”
老狐狸!這不等於沒說嗎?司徒南心裡罵道,不過他還是點頭道:“也是,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這場戰爭中。對了,我準備讓西方石油公司到亞洲去玩玩,海灣石油公司有興趣嗎?”
司徒南的話馬上引起了安德魯的注意,只見這個老頭子眼神一亮,剛剛有些耷下的眼皮一下子睜了開來,目光炯炯地看着司徒南,“說來聽聽,你小子又有什麼好計劃了?”
“嘿嘿。我聽說荷印那裡有不少石油,就想去看看。現在歐洲的實力都退了回去,正是我們美國公司插手的好機會,如果不是鬧得太過分的話,英國人有求於我們,相信不會太爲難我們的。”司徒南笑了笑道。
“你小子心真夠野的!”安德魯想了一下,道:“不過這事最好能找上洛克菲勒那傢伙,有他加入我們的行動會方便點。”
印尼羣島蘊藏豐富的石油早不是什麼秘密,標準石油公司一直對印尼的石油垂涎三尺了,可是那裡是英國人、荷蘭人的地盤,英國石油公司和殼牌石油公司一直有官方的政策保護,美國的石油公司在那裡受到了極大的限制,甚至英國女王還說過在她的領地裡絕對不允許美國的石油公司出現這樣的強硬的話。
“洛克菲勒麼?”司徒南聽了有些猶豫,對於標準石油公司他一直抱有戒心的,不過要想打印尼的石油的注意撇下標準石油公司似乎是不大可能的。
荷印的石油行動如果有標準石油公司一起參與行動,雖然西方石油公司分得的利益會少點,但對司徒南的其他的計劃有很大的幫助。
畢竟三大石油公司一起行動就幾乎等於美國政府行動,無論如何荷印的殖民地政府都不得不考慮美國政府的壓力。
荷蘭,這個沒落的海上馬車伕能擋得住美國石油巨頭們的貪婪麼?要知道就算是遠東,打着門戶開放旗號的美國商人愣是硬生生地把生意做到了歐洲列強的勢力範圍呢。
權衡了一下,司徒南覺得安德魯的建議不錯,不僅能讓西方石油公司向東南亞滲透,而且還可以讓司徒南夾帶其他的私貨。
“有標準石油公司參與自然是好的,不過我們腿小胳膊細,沒人家強壯啊,要不我們合資成立一家石油公司專門經營東南亞的石油業務?”司徒南試探道。
安德魯考慮了一下,點頭道:“好吧!大家一人一半吧!”
接着安德魯和司徒南這兩翁婿就簡單地討論起石油公司的事情來,三言兩語就把公司的事情大體定了下來。
“對了,訂婚的事,你跟勞拉商量一下,爭取定個早點的時間!”末了,安德魯還不忘提醒司徒南,他那命令的口吻真讓司徒南鬱悶,但攤上這麼一個熱情的便宜岳丈,司徒南有什麼辦法呢?
“親愛的,你在想什麼呢?剛剛都找不到你!”勞拉從船艙裡走出來,甜甜地笑道。
她看到司徒南一個人站在甲板上看海,地上丟了好幾根菸頭,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煩想什麼,於是黛眉輕蹙。
“沒什麼!對了,安德魯呢?”司徒南問道。
“他午飯後就去睡覺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勞拉感覺司徒南好像在猶豫什麼,跟平時的瀟灑自信有些不同。
“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啊!”司徒南輕輕地颳了勞拉的鼻子,把她擁入懷抱,嘆了口氣,靜靜地看着平靜的大海。
司徒南對和勞拉訂婚或者結婚沒什麼意見,只是想到了前世,不免有些感慨!要不是從飛機上摔下來,估計自己現在已經和別的女人生兒育女了吧?
人生有時候真的捉摸不透!就像這平靜的海面,說不準下一刻就會波浪滔天呢!如果不是這樣,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麼?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徹底地忘了吧!算了吧!拋開心底的最後一絲執念,司徒南等到心情平伏了後,凝視着勞拉的眼睛說道:“我們訂婚吧!”
“啊!我的天啊!”勞拉雙手捂着嘴巴,一臉驚喜,她看着司徒南的真摯的眼神有些動情。“你怎麼想到了這個呢?”
勞拉有些害羞但仍然鼓起勇氣注視着司徒南。
“怎麼?不同意嗎?那當我沒說!”司徒南故意轉過身去,裝作要走開的樣子。當然他不可能跟勞拉說是你老頭子逼我的。
勞拉雖然有些意外,但心裡自然肯了,看見司徒南作身要走,不由得急了,哪能輕鬆地放過他呢?
她一把拉住司徒南,怒嗔道:“你敢?告訴你,史東尼?威廉,從你在泰坦尼克號救了我,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了!休想撇下我,休想???????”
話沒說完,就被司徒南的嘴脣堵住了!
良久,勞拉動情地對司徒南道:“親愛的,好像還差了一點東西啊?”
“差什麼啊?”
“鮮花,戒指,還有半跪禮!”
“這樣啊?我整個人都給了你了,就不用了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