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掉頭!那邊還有人!”司徒南興奮的喊到。
順着手電筒的方向,司徒南看見蘿絲趴在一塊木板上,臉色慘白,頭髮都凝結一層薄薄的霜,含着一個口哨,拼命的吹着,響亮的哨聲猶如生命不甘的吶喊,直透靈魂!
司徒南用手電在周圍掃了一下,沒有發現jack。
“I’msorry。我沒有救起jack。”司徒南把剩下的一點威士忌遞給蘿絲。
蘿絲儘管恢復了知覺,但身心俱碎的她還沉浸在jack死去的悲痛之中。她親眼看着jack沉入海底,那一刻好像把她的心都埋葬進去了。
“我們回來得太遲了!”儘管不承認,司徒南覺得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雖然他合理地上了交通艇,但不代表他可以從容地選擇葬身大海。
無情的大西洋把他埋葬了,不僅埋葬了jack,穆,斯密斯船長,湯米·雷歐,法布里,安德魯,還埋葬了剩下的一千多無辜的生命。
漆黑的海水裡不僅有自然的無情同時還有人類包容和自私,一百多個機械組的船員堅持崗位到最後,但也有許多第三等艙的乘客被人鎖着樓梯門而被活活淹死在房間裡。
仰望大西洋星光寥寥的蒼穹,司徒南感到一陣悲愴,忍不住唱起那首悲慟感人的《我心永恆》。
“
每晚在我夢中,
我看見你我感受你
那是我曉得你繼續的原因
超越我們之間的距離我們的間隔
你來向我顯明你的恆心
近或遠無論你在何處
我相信我心永恆
······”
悽然而纏綿的歌聲在大西洋上經久不息,對司徒南來說,儘管無關愛情,但心中有些東西永永遠遠都抹不去了。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蘿絲突然問道。
“我心永恆!”司徒南說道。
泰坦尼克號沉沒後,20艘交通艇只有兩艘回頭,救起了19個人。這比原來的歷史上只有一艘交通艇回頭,僅僅就起了6個人要好點。這是司徒南感到唯一的一點安慰了。
回來的時候,華萊士把聯繫上的交通艇聚在一起,他那邊有四艘,加上司徒南這邊也有四艘,一個八艘交通艇,其他的12艘失去了聯繫。
大家一起靜靜的等,坐在艇上凍瑟瑟地等待救援船的到來。
一番折騰後,司徒南感覺疲憊不堪,好像所有的力氣一下子被抽離了一樣。
想起大衣裡面還藏有一塊牛肉,司徒南摸出來咬了一口後,看見艇上一個小女孩正注視着自己,冷風雖然被媽媽的背部擋了嚴實,但嬌嫩的臉上鼻涕都留了下來。
司徒南感到不好意思,笑了笑,只好剩下的牛肉給了小女孩。
突然一聲呼喊,伴着黎明依稀的晨光,望眼欲穿的救援船隻終於到來了,又困又餓,終於熬過了漫長的等待,交通艇上的人終於得救了。
那是卡帕西亞號!
人們奮力的呼喊,帶着一種劫後餘生的宣泄呼喊。
八點多的時候,隨着最後一艘交通艇被拉了上來,坦尼克號上2208名船員和旅客中,只有786生還,這比原來的歷史上只有705個人多了81人,這個結果讓司徒南心裡稍稍有點安慰。
儘管他沒有改變泰坦尼克號的命運,但他的出現卻讓多了81人活了下來。卡帕西亞號的船長和牧師在大餐廳主持了一次悼念儀式。上帝沒有拯救泰坦尼克號,災難臨頭,人類只能自救!
在默哀總司徒南又一次想起了穆,心裡默默地感激他。8點50分,掉頭返回紐約。
令人沮喪的是,在卡帕西亞號上,逃出生天的乘客也是分等級的。頭等艙的乘客被安排到溫暖舒適的房間去了,那裡有溫暖的咖啡和食物,而三等艙的乘客卻放在甲板上。
早上司徒南在餐廳吃完飯後,被安排到船員房間去休息。司徒南無心睡眠,便到甲板上去溜達。司徒南看見了二副華萊士一個靜靜地站在船尾,看着東方,那是泰坦尼克號沉沒的方向。
司徒南走了過去,看着華萊士筆挺的身影,他不禁想到了穆,他也是個優秀的船員。每次站在船上瞭望總是那麼專注。
“hello,史東尼。”華萊士答道。“這次你表現很不錯啊!救了不少人。知道嗎?那天我聽了你跟穆說的話,你是對的,如果泰坦尼克號直接撞向冰山的話,可能······”
華萊士的話讓司徒南驚奇,司徒南沒想到那天下午跟穆的爭執被他聽到。不過這都過去了,泰坦尼克號沉了,穆也死了,現在說這個沒意義了。
沉默······
“以後打算這麼樣?經過這一次,我不打算在做船員了。”司徒南說道,“你呢?”
以前看在穆的面子上,華萊士對司徒南多少有些照顧,所以司徒南跟華萊士關係還不錯。
“我還是幹這個,我想成爲一個合格的船長!把我的旅客安全地送到目的地。”華萊士堅定地說道。
“哦!我想你會成爲的!”司徒南說道,“哦,對了,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我打算上岸後留在美國了。穆的家裡,你知道的,請你把這個給瑪麗送去。等我安穩下來後我再把他接過來。”
司徒南把臨別時穆給的錢交個華萊士,這裡有好幾千美元,再加上穆的安家費,應該足夠穆的妻兒生活好幾年了,司徒南相信華萊士能做到這點,他跟穆是好朋友。
“好吧。”華萊士道。
在三等艙甲板上,司徒南遇見了霍克,他正在找尋什麼東西一樣。他的衣服被開了個口子,顯得有些狼狽。司徒南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活着,真幸運。
“hello!霍克先生。”司徒南說道。
“hello。威廉先生。”司徒南的英文名叫史東尼·威廉。終於得道這個霍克先生的尊稱了。
“請問你見過我的未婚妻蘿絲嗎?”霍克問道。
“很抱歉,霍克先生!不過吉人自有天相,她會沒事的,我如果見到了一定告訴你!”司徒南一臉真誠地說道。
原來你在找蘿絲,真不知道你是想找人還是想找鑽石呢?可惜鑽石你就找不到了,人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死了這條心吧!司徒南心裡惡意的想道。
“哦。”霍克沒有說什麼,轉身上了樓梯離開了。
等霍克走遠後,司徒南對着旁邊一個包着頭巾的女人說道,“他已經走了!”
蘿絲轉過頭來,面容顯得憔悴,更增添了一種柔弱的美!雖然如此,她也不是司徒南喜歡的類型,更何況司徒南認爲她是屬於jack的,誰也搶不走!
“謝謝你,史東尼!”蘿絲說道。
司徒南笑笑,沒說什麼,兩人就是這樣默默的看着海,直到困了,司徒南就回去睡覺,一睡就到了半夜才醒。
4月18日,卡帕西亞號抵達紐約港。經過自由女神像時,上萬人在曼哈頓島的巴特雷海岸觀看。在54號碼頭,大約3萬人佇立在雨水中默默地迎接泰坦尼克號上的倖存者。
泰坦尼克號沉沒的消息震驚了整個西方世界。當時人們的震驚程度,不亞於司徒南前世美國的9.11事件。大西洋兩岸許多地方降了半旗。英國國王喬治五世和美國總統塔夫脫互致唁電。德皇威廉二世也拍發了弔唁電報。
不過這些都跟司徒南沒有太大的關係,仰望着高大的自由女神,只見她左手持着《獨立宣言》法典,右手手中高舉着火把,似乎把自由的光芒照亮全世界!司徒南感到一股新生的力量,給人希望與自由。
“哦!威廉先生!是你!你也沒死!我找到你了!”一聲驚呼,一個身影撲進司徒南的懷裡。
原來是勞拉!司徒南也爲見到勞拉感到意外,在泰坦尼克號分別後再也沒想過見到這個跟自己討論音樂的女人。
“嗯嗯”抱得有些久了,司徒南有些尷尬,示意勞拉下來。畢竟他是一箇中國的人靈魂,思想有點保守。
“哦!”勞拉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有些害羞。
兩人對視了片刻,有種渡盡劫波的平淡沉澱下來,不用太多的語言,卻有發自心底的笑意。
“小姐,該回去了。”這是一個衣着整齊的男人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他是來接勞拉的。
“等一下,我告個別。”勞拉道。
“威廉先生,我該走了!”短暫的重逢來不及回味就要分別了,勞拉有些不捨地看着司徒南。
“那祝你好運了!我的天使!”司徒南微笑說道。
呵呵,人生!不就是和一些人一些事相遇後分離的過程麼?
不知爲什麼,司徒南突然想起N年前在廣州機場和薇兒分別的情景。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記得你欠我一首歌啊,一定要找我啊!”勞拉寫了張紙條留給司徒南,最後坐上了一輛華貴的汽車走了。
“一定記得找我啊!”勞拉從窗口伸出頭來說道。
“我會的!”司徒南用力的揮揮手。其實這個女孩給自己印象挺好的,可惜兩人身份相差太遠了,勞拉坐着華貴的汽車,而司徒南今晚還不知道在哪裡着落了呢?
就當是個美好的回憶吧!司徒南把手中的紙條掉在風中,茫然地走向前方。
對這個世界來說,司徒南只是一個不經意闖進來的蝴蝶,沒有根沒有底,沒有屬於自己的過去,只有茫然的現在和不定的未來。
幕落!!!
(終於把這卷寫完了,想知道司徒南到了美國後的命運如何,請繼續關注。下一卷將會寫到司徒南蟄伏了一段時間後將會在美國西部掀起一段新國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