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有報道說德國潛艇一度靠近紐約港口,而且偷偷幹掉了兩艘倒黴的商船。這曾引起一度的恐慌。
但以現在的技術,德國潛艇橫跨大西洋來到美洲已是檣櫓之末,而且面對蜂擁而出的美國驅逐艦,根本不構成實質性的威脅,所以公衆的恐慌很快就被安撫下來了。
雖然美國宣佈加入戰爭差不多一個月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底進行着,但歐洲的戰爭似乎也沒影響到美國大多數人的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在美國對德宣戰後不久,作爲這次齊默爾曼電報事件的另外一個主角墨西哥終於姍姍來遲地宣佈拒絕德國人的“好意”。
樣子有些忐忑不安,不過剛剛潘興帶領幾千個美國大兵越境鎮壓了美墨邊境的游擊隊後,美國人也懶得搭理墨西哥這個倒黴孩子了,還是歐洲的戰事要緊。
“美洲是美國的美洲”。
不得不說美國人處在得天獨厚的好地方,在美洲打遍無敵手後,美國人現在又參加歐洲的戰爭了。
1917年4月25日,威廉號靜靜地靠在忙碌的紐約港,顯得有幾分冷清。
司徒南沒有呆在船上,而是坐在紐約某豪華酒店裡。這座紐約最豪華的酒店已經被人包了下來了,門口和大廳被人裝扮一新,工作人員正在緊張而忙碌的佈置會場,因爲一場小範圍而隆重的訂婚禮即將上演。
今天的日子有些特殊,是司徒南和勞拉訂婚的日子。如此莊重的時刻,我們的男主角此刻正在房間裡和羅伯斯在討論生意上的事,一點也不像是忐忑不安的初哥。
“史東尼,不得不說這次又讓你得逞了,尼克?揚前兩天通知我,庫務局方面已經同意了我們提出來的交易,要求首批5000萬美元自由債券在三個月內完成。
5000萬美元自由債券啊!無論是我們自己手裡持有還是轉手賣給別人,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大生意!”
羅伯斯把殷紅的酒液一吞而下,臉色微紅,顯得有些得意。
儘管消化這筆生意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經過了和英國人的美國國債交易和剛剛通過的自由債券交易後,羅伯斯嚐到了和政府做生意的甜頭,怪不得J`P摩根公司從來不和普通人做生意呢,原來用錢操縱國家大事的那種虛榮感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得到的。
“呵呵。尼克?揚他們終究是着急了!也難怪,打戰花錢如流水啊,以聯邦政府的財力大舉借債是肯定的了。他們不是也同樣和摩根、花旗他們達成了協議麼?”
司徒南道。
羅伯斯債券公司購買了5000萬美元自由債券,讓庫務局的工作取得突破,同時摩根等華爾街其他金融巨頭那裡也引起一定的鬆動,最後雙方各退一步,以同樣的折扣九五折瓜分了剩下的三億多自由債券。其中也包括司徒南的便宜岳父安德魯的梅隆國民銀行。
“雖然沒能搶到更多的肉,不過得到一塊帶肉的骨頭也不錯。就當爲今天的訂婚添點彩頭。”羅伯斯打趣道,“對了,還沒送禮呢?哈哈!”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呢?現在你小子也肥了,不宰你一刀對不起美國人民。這樣吧,籤張50萬美元的支票捐給我的建校委員會,到時候給立塊碑歌頌一下。”司徒南大方地笑道。
他準備把這場訂婚禮變成了籌建自己大學的慈善捐款,並且得到了勞拉的支持。
“你不如去搶?!”羅伯斯有些惱火司徒南這個傢伙獅子張大口,50萬美元立塊碑怎麼看來都是樁虧本生意。雖然是慈善教育,但捐給司徒南這個小子怎麼都讓羅伯斯有些肉緊。
“那用你的名字來命名商學院,羅伯斯法學院怎麼樣啊?要知道我在大學前面加個威廉就準備花了千萬美元,你花50萬美元就可以摘走了法學院的命名,這下值了吧?!”
司徒南說道。爲了籌集更多的錢,他惡趣地把將來威廉大學的各個學院的冠名權稱拿出來了賣了,呵呵。
“法學院?不行!我是商人又不是讀法律的,搞個羅伯斯法學院豈不讓人笑話?我要羅伯斯商學院!”羅伯斯有些動心了。
“哦!我想起來了,你也姓梅隆啊!商學院的冠名權我已經賣給了安德魯?梅隆了,你來遲了!現在還剩下法學院,石油學院,工學院,文學院,藝術學院,醫學院等大批還沒有被命名呢!你選一個吧!”司徒南得意洋洋地解釋道。
“不用說工學院你準備把冠名權賣給查爾斯?施瓦布或者尤金?福吉德格雷斯,石油學院則是亨達?布朗或者博特?勞斯特斯他們啦?”羅伯斯語氣淡淡地說道。
“是啊!正有此意,你怎麼不知道的?真不愧是我的好搭檔啊!哈哈!”
司徒南故意沒理會羅伯斯的諷刺的語氣,有些誇張地笑道。這事雖然有些惡搞,但通過滿足有錢人的虛榮心來籌集更多的資金有什麼不好呢?
他計算過了,如果成立10學院的話,就可以賣出去10個冠名權,以自己的關係,估計全部賣出去(或者半賣半送)每個收十萬八萬美元,也差不多能收到百來萬美元。
再加上自己這張臉,那幫傢伙跟着自己賺了那麼多錢,吐點出來也不是太難的事,就當做好事,彙報社會了。
特別是像羅伯斯這樣的款爺,更加不能放過啦,不賣給四五十萬美元司徒南不好意思出來混了。
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司徒南美其名曰要培養他們的愛心和慈善之心。可謂用心良苦啊。
“你!真是絕了!”羅伯斯手指着司徒南,有些氣憤,有些好笑,有些佩服,對視了幾秒後頹然地放下來。
他剛剛還以爲司徒南開玩笑呢,原來司徒南這個傢伙居然想着這樣的生意。真是胡鬧!
不過剛剛說開了,半隻腳踏進了司徒南的賊船裡,羅伯斯不好反悔,“法學院就算了,留個文學院給我吧!爲了紀念我的母親克麗絲?梅隆。”
說道自己的母親,羅伯斯有些意氣闌珊。
司徒南也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同是天涯淪落人,除了朋友沒有什麼親人,所以纔會那麼投機。
近乎打劫地從羅伯斯那裡順來了50萬美元,司徒南有些得意,一點點小小的沉悶馬上就被這50萬美元“趕”跑了。
除了學院的冠名權外還有些什麼可以賣的呢?司徒南心想。
“有了!”司徒南突然高興地說道,“他媽的我簡直是個天才啊?怎麼沒早想到呢?”
“你又在發什麼神經啊?”羅伯斯不滿道,剛剛被司徒南勾起了傷心事,一時還沒完全恢復過來。
“逸夫樓啊!我要建逸夫樓!”司徒南手舞腳蹈地說道。
“別賣弄你的漢語,這裡是美國好不好?”羅伯斯搖搖頭,頭疼地說道。司徒南這個傢伙有個壞習慣,就是一到得意忘形的時候就會說出讓他聽不懂的語言,後來羅伯斯才知道那叫漢語,據說是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
“嗯!”司徒南反應過來,解釋道:“剛剛從賣出學院的冠名權受到啓發,如果我把教學樓,圖書館,大禮堂等學校的大樓的冠名權也‘賣’出去估計也有不少人願意捐助吧?
比如說,威廉大學克麗絲文學院的女生宿舍大樓叫羅伯斯樓怎麼樣?嘿嘿,到時候那些妹子還不是住在你‘家’裡?這個應該不算太貴,我想幾萬美元應該可以建起來了,怎麼樣?”
司徒南見羅伯斯不做聲,以爲對方在猶豫,就像繼續淳淳善誘。
“可以罵人嗎?”羅伯斯氣樂了。
“罵吧!罵的痛快點!不用給我面子。不過罵完後,克麗絲文學院和羅伯斯大樓的錢記得匯入富國銀行的賬戶啊。”
司徒南厚着臉皮說道,剛剛解決了建校的一大財政來源,他心情正美着呢!
這下子可好了,那些得不到學院冠名權的傢伙可以捐建以他們名字命名的學校大樓,想想這是多麼風光的事啊!
想當初,應該是前世纔對,司徒南大學時的母校的隔壁,某重點理工大學就有一棟逸夫樓,然後到了另外加個重點大學參觀的時候也發現同樣有逸夫樓,不由得好奇。
回頭一查才知道原來全國大江南北的大學,小學都建有逸夫樓,於是對這個邵逸夫這個“樓控”富翁可是怨念萬分啊,誰叫自己的母校就偏偏沒有逸夫樓呢!嗯,說起來好像夠不上檔次似的。
如今,司徒南前世的“恩怨”也跟着來到這個二十世紀初的異國,司徒南沒有像逸夫那樣到處刻有自己名字,剛好相反,他要把相熟的富翁全部拉到自己的學校裡刻上他們的名字。
“除了你和亨達他們幾個,伊士曼?柯達,詹姆斯?懷特,弗朗西斯,格達斯,漢斯,等等這些富得流油的傢伙一個也能少。哈哈!”司徒南曲着手指數道。
“那傑西?利佛莫爾,本傑明?格雷厄姆呢?”羅伯斯發現司徒南漏了自己的手下的兩員大將,不由得好心提醒道。他算是看出來了,在這事上,司徒南準備把財團所有的人都拖下水了,所以誰也別想躲得過!
羅伯斯看着司徒南得意的笑容心想道: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你呢?石油大亨?軍火商人?股神?銀行家?預言家?暴發戶還是行爲有些荒誕的慈善家?甚至是孤獨地揹負有些使命的男人?
羅伯斯沒必要預測司徒南的未來將會有怎樣的成就,無論怎麼說,一個熱心於教育的人總不會壞到哪裡!
在他看來,司徒南其實一點也缺這些錢,只不過有些“貪玩”而已。
這些年一路走來,除了司徒南本人,羅伯斯應該是知道司徒南底細最清楚的人了。
“無論如何,我都支持司徒南,因爲一直以來你都是站在我羅伯斯身邊最近的人,我們一直在一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