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告訴你一個老消息。”司徒南剛回來就聽見勞拉興奮地嚷道,“我找了一個木匠做威廉大學的校長了!”
“木匠?老子開伐木場麼?”司徒南臉上一黑,剛剛踏上威廉號就被這話雷了一下。
“哦,不是木匠,是斯特拉頓先生。他送了我一件精緻的音樂盒,我很喜歡。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是一名很有本事的人,我認爲正是我們要找的人。”
勞拉一邊揚起手中那個巴掌大的音樂盒,外表是木殼做的,還刻上文字,栩栩如生,顯示着它的製作者精湛的木工手藝。
“好吧!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別把握腦子搞亂了!”
一聽勞拉提起關於學校的事,司徒南來了興趣,他想知道什麼人讓自己的小妞如此推崇。
“今天我去拜訪埃莉諾的時候剛好遇見她的一位好朋友,來自國家標準局的董事塞繆爾-斯特拉頓先生。於是我們進行了愉快的交談。”勞拉說道。
尼瑪,搞什麼啊?怎麼木匠變成了政府官員了?這真讓人摸不着頭腦啊!司徒南心想道,但還是耐心地聽着勞拉聽着勞拉娓娓道來。
原來她所說的斯特拉頓先生全名叫塞繆爾?斯特拉頓的人,說起來還真不是泛泛之輩。嗯,有點來頭!
1861年,塞繆爾?斯特拉頓出生在伊利諾伊州的一個農場,現在已經57歲了。青年的時候做過木匠,後來改行做機械師。
經過伊利諾伊州的時候又心血來潮跑去厄巴納工業大學也就是伊利諾伊大學的前身唸了個機械工程學位。畢業後留校任教,後來芝加哥大學創辦的時候大量吸納人才,1892年的時候斯特拉頓又到了芝加哥大學擔任物理教授。
教了幾年書後,發現沒什麼意思,正好美西戰爭爆發,1895年斯特拉頓放着大學教授不當加入了伊利諾伊州的海軍民兵,成爲一名小小的海軍中尉,這一干就幹到1912年才退役。
有趣的是,耕過田,修過機器,教過書,當過兵,斯特拉頓尋思着當個官來玩玩?
果然在服役期間,1899年斯特拉頓被派往測量辦公室,開始了建立美國的標準局,成爲美國標準局的首任董事,從此開始了他的官場生涯。
他連在官場上也混得如魚得水,還真讓他在標準局幹出了成績:在他任職的十來年,標準局從無到有,職員14名擴大到900多名,其中有部分大學畢業生。
現在美國參加歐洲的戰爭,打拼的就是工業生產,而標準局在協調軍工生產中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了。斯特拉頓可謂功不可沒,他在標準局可謂是一言九鼎,無人能及。
斯特拉頓一直愛好木工,而且非常癡迷,所以被人親切了起了個外號叫木匠。這個傢伙至今未婚,比較鍾情於私人會所,這點倒是有些讓人詬病。
“我的天呀,這是什麼樣的人生啊!從伊利諾伊州的木匠到機械工程師再到大學教授,然後參軍從政,人生玩到這個份上實在太精彩了。”司徒南感嘆道。儘管他沒見過斯特拉頓本人,但聽勞拉這麼一說,不由得心生嚮往,他敢肯定有如此豐富人生經歷而且樣樣出色的傢伙一定是個妙人!
“是呀!斯特拉頓先生真是了不起啊!不久前還獲得國家公共福利獎章呢!”勞拉有點崇拜地說道,“今天和斯特拉頓先生交談,發現他的知識非常淵博,不僅懂得機械物理而且還能談論文學音樂。組織才能更不用說了。所以我一時嘴快,就很冒昧地提出讓他來當我們的校長,結果??????”
勞拉說道這裡有點不好意思,臉有點發紅。
“結果怎麼啦?”司徒南緊張地問道。
“結果被埃莉諾取笑了一頓,說我太異想天開了。”勞拉道。
確實如此,讓一名政治小明星去放棄政壇,去擔任一家只在紙上存在的大學校長(至少建校的錢是貨真價實的),實在有些異想天開,甚至是強人所難了。勞拉還記得早上那些在場的人驚訝的表情,實在是太失禮了。
“那,那個傢伙怎麼說?”司徒南有種直覺,覺得像斯特拉頓這樣的人在政府工作了十多年後,該得到的都得到了(國家公共福利獎章),或許又玩膩了也說不準?沒準會對校長這份新工作有些意動呢?
勞拉的話似乎也應驗了司徒南的想法,“斯特拉頓先生聽完倒是一愣,他問我爲什麼想要建學校,然後我就把你的想法告訴了他。他聽完了沉默了一會,說要回去仔細考慮。
不過他說想見見你。這真是太意外了!史東尼,你會見他的,是嗎?”
勞拉熱切地看着司徒南。
“當然!我要看看到底哪個老頭子有什麼魅力讓我的寶貝如此推崇,我還沒聽這樣讚美過我呢?”
司徒南有點吃醋地說道。他伸手在勞拉的嬌俏的臉上輕撫了一把,然後??????嘿嘿!
人逢喜事精神爽。依舊是威廉號上。天上的星星也特別亮,月亮羞於雲間,對着燈影搖紅的紐約港嘿咻嘿咻,有說不出來的刺激。司徒南怎麼都覺得今晚的身體像是被加持過了,變得異常興奮,持久。
船震?
或許吧!
????????
翌日,司徒南見到了塞繆爾?斯特拉頓,一個文質彬彬的中老年帥哥,一臉的溫和笑容,年紀都這麼大了,笑容還有點迷人,沒準能勾引一些很傻很天真的小妹妹。
司徒南心想,不過觸到了斯特拉頓那雙深邃的眼睛後,心裡暗暗吃驚。很亮!直透人心!那眼神飽含滄桑,似乎又有種世事練達後的沉着冷靜。
“這船不錯啊!難怪有錢建大學。”斯特拉頓似笑非笑地看了司徒南一眼。
“賺錢賺多了,沒什麼興致了,想做得有趣的事。呵呵!”司徒南應道,然後等待對方的下文。
“好吧!威廉先生,我現在確認了你的能力,還有你對教育的熱情,我想問你,你理想中的大學是怎樣的?”斯特拉頓開門見山道。
“理想中的大學?”司徒南想了一下,說道:“對知識和真理的執着。平等自由的風氣。當然最好還加點洪堡大學的精神!”
斯特拉頓點點頭,又問道:“你對它的期望呢?”
“期望?學校都用老子的名字命名了,自然不能砸了威廉這個響亮的招牌了,更不能成爲野雞大學!”
司徒南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句非常拉風的話,他在紙上寫道:“威廉=哈佛+麻省!”
斯特拉頓拿過來一看,楞了,連忙撫了撫眼鏡,擡頭盯着司徒南年輕得過分的臉龐。
“你是在認真的嗎?先生!”良久,斯特拉頓問道。
“你說呢?雖然有些困難,目前看來只是一個瘋狂的笑話。但我就是有這樣的信心,就算在我有生之年沒能實現,但我覺得那天它會來的。”
司徒南自信地說道,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完全袒露在斯特拉頓面前。
“斯特拉頓先生,是不是覺得我有些瘋狂呢?有信心陪我瘋狂一把嗎?”
帶着真誠,司徒南有點挑釁地看着斯特拉頓。
“法克!”斯特拉頓心理罵道,儘管沒罵出來,但當年在海軍當兵痞子時的脾氣上來了,焉能被一個不到自己一半年紀的年輕人小看呢?
當初自己可是單槍匹馬把標準局拉起來的主啊,誰怕誰呢?雖然此時塞繆爾?斯特拉頓的心思已經不在官場了,但那股豪情依舊還在。
“威廉=哈佛+麻省,這句話我喜歡。真有意思啊!這麼好玩的事塞繆爾怎麼錯過呢?反正我呆在標準局也膩了,現在去籌建一所大學也挺有挑戰性的。”
塞繆爾?斯特拉頓目光炯炯,不甘示弱地迎上了司徒南,算是點頭了。
“哈哈!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斯特拉頓先生,未來西部乃至全美最好大學的首任校長!”司徒南激動地說道。
“遠着呢!年輕人。你最好確認你的錢還夠用吧!我可是很大手腳的,到時候可別縮手縮腳哦!”斯特拉頓矜持地說道。
“怕你花不完呢!建校委員會已經準備了100萬美元的活動經費,趁現在學校還沒建起來,你還有時間去哈佛,麻省,芝加哥,耶魯等大學組織你的教授老師們!
勞拉、埃莉諾?羅斯福的婦女之友慈善組織,還有洛克菲勒基金會也會給以你足夠的幫助的。總之把他們最好的教授都挖過來了!哈哈”
司徒南豪氣地說道。在給對方打氣的同時也在暗示自己的能力和決心。
想到斯特拉頓那獨特的愛好,司徒南幽默地笑道:“未來的威廉大學將是非常自由的,如果你有興致的話,木工也可以成爲學校的必修課哦,斯特拉頓先生!”
“哦!是嗎?那太好了!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讓他們學會我的手藝的。不過要不要在每棟教學樓的外牆上裝上個籃圈呢!”
斯特拉頓看着威廉號甲板上加裝的籃球架已有所致地反駁道。
“哈哈!斯特拉頓先生,你會看到的。”司徒南說道。
這兩個大小狐狸會意一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叫野心的東西。
就因爲一句笑言,後來威廉大學刻下了木工和籃球體育的傳統,他們的畢業生也有着木工或者籃球手之稱。
就這樣,威廉大學的事大體規劃上被定了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陰差陽錯下拐跑了麻省理工學院未來的院長呢!
唯一讓斯特拉頓有些蛋疼的就是,學校的開設的學院和教學樓經常被各種各樣個人名字命名,像梅隆商學院還中軌中軌,但像格達斯數學院就扯淡了,誰不知道格達斯那個人渣是在內華達州開賭場的啊!學數學教人賭博嗎?(這是後話!)還好,看見錢的份上,斯特拉頓沒抱怨太多,反而興致勃勃地開始了他的校長生涯。
說幹就幹,離開標準局後,拉人,挖人一時成了斯特拉頓的工作重心了,因爲斯特拉頓決心仿照芝加哥大學的創辦者威廉?林尼?哈珀,發揮它的組織能力,組織了一個團隊開始在全國各大高校鼓動在任的教授專家跳槽到威廉大學。同時兼以優厚的福利來誘惑。
一時間東部各名校的校長開始頭疼了,斯特拉頓原來任教的芝加哥大學成了最大的受害者,先後有超過10位在任的院長、教授被斯特拉頓挖走了,物理系的研究生更是跑了三分之一!
嗯,應驗了一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當年哈珀所做的事被斯特拉頓重新在自己身上重演了一遍。
芝加哥大學的校長氣得大呼“斯特拉頓不義!整一反骨仔!””
(未完待續)